变阵(1/2)
变阵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弗洛里安终于忍无可忍,冲着办公桌前的两人大吼起来——他很少用这种简单直白的方式来表达情绪,看得出,他被眼前这两个家伙彻底惹恼了。
“我就不应该放你和凯撒出去!”他怒极反笑,表情显得有点阴森,而被呵斥的对象则猛地一颤,险些要把自己摔倒——显然,乐师长的学生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弗洛里安又把视线转向另外一人——对比起赛拉诺,帝国的皇帝就显得游刃有余极了,料到了他的老朋友会做出什么样的夸张反应,甚至无聊地打起了哈欠,看到弗洛里安开始把矛头对准自己,也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我有什么办法。”凯撒说,好像完全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你的学生溜得比兔子还快——我只是给他放了一天假而已。”
弗洛里安就是对他这一点不负责任感到不满:“看吧,每次都是这样,飞快地撇清自己的责任。”
“哼……那那你就应该让他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才对。”凯撒说,对于老友的指责有些恼火,“还是说,我应该像是看管犯人一样,把他关在某个房间,再派一群守卫去看着?”也许对方说的有点道理,但凯撒并不想承认——他是那种一旦有人指责就要变本加厉的类型。
弗洛里安早习惯了凯撒这种胡搅蛮缠扩大事情的作风,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情随心所欲地乱来——他最初不想把赛拉诺交给凯撒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如果说君主的心思难以揣测,那么凯撒则属于君主中的君主,政治上尚能听取一点意见,在其他方面则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前一天还在和某人侃侃而谈,后一日就叫对方离自己远点的情况不在少数。
至于感情上……弗洛里安更是感到一阵无力,他甚至觉得他的学生也或多或少有点毛病,否则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家伙死心塌地?
现在想想,自己几年之前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才把赛拉诺带来维埃南的……情况完全背道而驰。
赛拉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只是在一旁保持着沉默,看上去有点走神——这在以往可不常见。弗洛里安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而他的学生则完全没有注意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直到被弗洛里安叫了名字,才一抖擞,把精神集中了回来。
“呃……刚刚好像有点……幻觉。”赛拉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实际上,自他产生了记忆断片开始,这种模糊又奇怪的感觉就经常捉住他,有时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等回神之后,也不清楚刚刚做过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给他安排治疗。”弗洛里安沉默半晌之后,将视线转向了凯撒。但他心里思考的不止这一件事。
影响记忆、产生幻觉……弗洛里安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卡厄斯所说的那种药物已经被用在了他的学生身上。
凯撒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会的。”他说,“不久之前……算了。”他没有把舍费尔的事情告诉弗洛里安,一方面是不想让对方担心,另一方面也有些……个人层面的赌气。
“哈?如果你想找那位新上任的医官,很不幸,他辞职了。”弗洛里安倒是猜得到凯撒的心思——这家伙总是偏向于任用自己喜欢的人。
对于舍费尔,弗洛里安倒也曾经打过照面,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听说在同事之中风评不错,技术也相当了得,但是过于神秘的过往以及突如其来的任用让弗洛里安不得不怀疑。在凯撒去“享受假期”后不久,他本打算稍稍试探一下对方,却被告知舍费尔先生已经在几天前辞职了——他们这种算不上完全被皇家雇佣,只是轮班制一样地在皇室这里挂个头衔,平日里如果没有需要,这些医官都在各自的诊所或是医院呆着,因此并不需要特意向管理部门递交辞呈。
弗洛里安追问了一句,却只得到了更匪夷所思的回答:舍费尔与其他医官不同,并没有固定的任职场所。循着舍费尔留下的地址拜访,也只是人去楼空,没有一点线索。
凯撒显得很意外,他好像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强硬道:“那就换个人,又不是非他不可。”
弗洛里安在心里冷哼一声——话是这么说,但凯撒不可能不去派人调查这件事。
果然,不出几天,凯撒就把他叫了过去。
不过,他可没想到对方会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吓”。
也许是终于打算放意见,凯撒把自己对卡厄斯的绝大多数调查都告诉了弗洛里安——从午饭后开始,两人一直在办公室坐到晚餐时间。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的弗洛里安有些头疼,在凯撒还想继续一贯的“不解决别休息”作风前紧急叫停,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这些缠得像毛线团一样的信息。
“所以……这个团体——组织,不止是在针对你个人。”弗洛里安总结道,尽管他觉得这是句废话。“维埃南已经被渗透了,许多人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这种药物影响——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我的推测。”凯撒说,他手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实这一点。
弗洛里安盯着他看了半晌,“所以,你之前突然抽风一样撤销法令也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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