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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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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赛拉诺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切发生得过□□速,除了凯撒,甚至没人想得起来:要发射这种规模的箭,必然需要相应大小的弓弩,如果有人携带着这种东西,又必然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不引人注意地离开。

凯撒立刻命令人去搜查周边区域,尽管他的手臂上还留有被飞溅出的玻璃擦伤的痕迹,但他反而显露出一种令人钦佩的冷静来。直到所有事情都安排下去,他才老实地坐在了椅子上,接受医官的伤口处理。

“很显然,您的旅行泡汤了。”卡特在一旁说,语气让人听不出他是真的为此感到遗憾还是在开什么地狱玩笑。

“但我们找到了些新的乐子,不是吗?”凯撒说。他以一种几乎称得上是冷酷的神情看向地面上的总督——还有贯穿了这个可怜男人头颅的箭矢。

他转向正从伤口处挑出玻璃碎屑的医官:“先生,我得问——这人的手法是不是相当高明?”

医官拿镊子的手有些颤抖,不过他很快就咬着牙坚持住了:“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指,只用一击就确保了这人再无生存的可能。”凯撒说,他用手指了指那个可怜人:“而且,如果只是为了杀死,大可以射向心脏——甚至稍微偏离一点点都没关系,在这样的创伤下,死亡是迟早的。但是,这位行凶者……如你所见,非常精准,不是吗?”

医官顺着君主的手指看去,他眯着眼观察了一阵,才发觉那箭矢是从太阳xue的部位贯穿脑颅的,而这巨大的箭矢又把总督以一种奇怪的角度“钉”在了地板上。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医官不敢妄下定论,于是他只是发出一阵模糊的推测,然后以一种保险安稳的说法做了结尾:“呃……不过我只是一个医生,职责是救人……如果您想了解更详细的事,也许应该去问法医或是军医,陛下。”

凯撒耸了耸肩——他也并不认为对方真的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人们乱哄哄地走来走去,只有少部分是接受了指派的,大多数不是在看热闹就是在议论、传播这个骇人的消息。

凯撒对卡特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把门关上了,阻断了人们探头探脑的好奇目光。

他走去圣柏尔总督的办公桌后,那封被掩饰的信正躺在抽屉里——已经开了封,显然,总督已经读过了。

凯撒谨慎地戴上了手套——他并不担心接触类毒物,而是听说那些警探们与术士合力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方法,能够利用人们接触过的物体还原当时的场景,他可不想为这种可能性添麻烦。

信封是邮局里最常见的那种,没有贴邮票,也没有邮戳,可见不是通过正规的邮政途径到达总督的桌上的。

信纸显得有些肮脏——有一些泛黄的斑点,像是咖啡或者茶水留下的痕迹,纸页的边缘并不整齐,看起来像是手工切割的——在一些小城市,人们对纸张的需求不高,因此当地的修道院会采用一种传统的手法来自制纸张,将经文手抄在上面,用以宣讲。这也被视作是修士们虔诚修行的一部分。

凯撒将纸页抽了出来。

内容很短,是一篇描写乡村旅行见闻的文章,而且读起来有些别扭拗口,就好像是哪个没接受过教育的人被扔进了学术交流会场,人云亦云地胡乱写下这么一通东西。

而且看起来与总督毫无关联。

也许有什么暗号。凯撒想,但现下的情况可不允许他坐下来仔细思考了,门外的人们正在骚动,总督遇刺的消息正在飞快地传播。无论这个行使刺杀的人或是组织有什么目的,他们显然已经达成了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他转向卡特:“告诉人们,总督是意外身亡。”

卡特翻了个白眼:“您觉得这像是意外的样子吗?”

“不,告诉他们,刺杀是冲着我来的。忠诚、虔诚、勇敢的总督先生为了保护他的君主,不幸罹难。”凯撒说,“如果这位先生没有什么私仇……我相信幕后主使的意图依旧是针对皇帝而非一个总督的。”

卡特沉默了一阵:“那么,‘皇帝要去拜访圣柏尔的总督’又是从哪来的消息呢?”

凯撒摇了摇头,而卡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赛拉诺,缓缓地退出去,按照君主的要求去做事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修道院沉重的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圣柏尔警卫队终于带着法医来了。

法医这个职业是凯撒登基之后才新设立的,教学设施、讲师……一切都是从无到有,因而在岗的不是由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转行,就是刚从学院里毕业的学生,眼前这个显然属于后者,也许是第一次真正面对凶杀现场,他的动作看起来不怎么熟练,即便努力做出一副严肃表情,看起来也不能让人放心地把事情托付给他。

反倒是与警卫队一同前来的一个神父让人看了就产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身上带着非常明显的尼亚斯特征,中等身材,不过放进这一队警卫里也并不显得孱弱。黑色的中长发,发梢微卷,不过都被规矩地束了起来,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也显得没什么温度,仿佛来到这里只是出于对职责的忠诚,而不是由于神父们需要具备的、对一切生灵的怜悯和同情。

他冷漠地看着新手法医对这个不幸的人所做的一切——很难猜得到他对这样的事究竟是反对还是赞成,他的表情似乎在表示自己对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但他的眼睛却没从总督身上移开过,透露出一种不明显的厌恶。

法医忙活一阵,站起身来,一边擦汗一边说:“呃……是一击毙命,我只能说确实是这样,至少总督先生没遭受什么痛苦……”他好像就打算用这样的说辞当做是自己的工作汇报,不过当他对上那位神父的眼睛时,又尴尬地挤出几句:“如您所见,这根箭矢是从太阳xue穿过去的,甚至在地板上都扎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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