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表演(1/2)
歌剧表演
这显然是一个简易的位置传送法术,赛拉诺穿过它后,发觉眼前出现了一道幽深的长廊,音乐从这长廊深处向外渗透。
在他回头望的时候,传送门已经消失了。因而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过刚挪出几米,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人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拦住了他。
“您戴上面具了吗?”那人问。
赛拉诺摇摇头,而那人则继续保持着沉默,直到几分钟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目不能视的人,于是以一种略带歉意的声音补上了自己的回答:“没有,先生,我第一次来这里。”
“原来如此……请您将邀请函交由我检查。”面具人说。
赛拉诺就将那份朴素过头的信函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信函,熟练地用手指抚过那些浮雕文字,一面“阅读”一面低声自语:“《国王阿克索马尔》……没错……五号包厢……我明白了……”随后,他就将信函还了回来,快步走向那团无法分辨的黑暗,没过多久就再一次从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诡异面具。
“命运之轮,先生……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它了。”他说,然后双手托着面具,递了过来。“您的位置在五号包厢,请跟我来。”
赛拉诺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这个诡异面具——即便是拿在手中,他也分辨不出这是由何种材质制成的,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一些螺旋状的线条分布在脸颊两侧的位置。
“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您还是现在就戴上它。”面具人说,语气冰冷,“我们得保证每位观众在演出结束后都完整地回去。……戴上它,跟我来。”
赛拉诺只好照做了,也许是心理原因,他总觉得这面具上有一种类似于松香的味道,闻了让人觉得浑身都黏黏的。
他跟随着面具人穿过走廊,而那音乐声也越来越大了,与此同时,他也能听到一些交谈,可见真正的演出还未开始。
内部的结构与真正的歌剧院无异,边角的装饰则大多隐匿在了黑暗中,只显露出模糊的轮廓——然而单从这轮廓上猜想,它们也已经散发出了足够的令人不安的气息。比起常见的天使或是植物纹路,它们看起来更像是聚集在一起的蝙蝠或是出现在怪谈杂志上的怪物。
五号包厢的位置很好,正对着舞台,距离也恰到好处,不至于由于离得过于近而将乐器的声音揉在一起。
面具人将赛拉诺带到包厢后就立刻离开了,与此同时,从幕布后走出一位小丑装扮的人,每走一步,脚下的靴子就发出一阵鸭子似的叫声。
“今夜,我们为诸位献上,《国王阿克索马尔》。”小丑说,听起来有点像发条人偶,“这是一部,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歌剧。但我还是要,为这里的新人们,介绍。它,是由作曲家A和剧作家B创作的,我们的女高音C将会,扮演美丽动人的,阿斯塔西。暴虐的,阿克索马尔,最终会迎来,正义的审判。”
小丑说完这些,夸张地鞠了一躬,回到幕后了。
在表演正式开始之前,赛拉诺才有空闲去观察周围的人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其中一些绘制了图案,而另一些则像他所戴的,除了看不出意义的线条之外什么都没有。座位没有坐满,观众席像无人打理的荒地一样稀疏,反倒是每个包厢都点亮了蜡烛。
报幕人上台,演出正式开始了。
出乎意料的是,表演者并非人类——在报幕人退场后,舞台的底板被打开了,一群杖头木偶从想象这样巨大的死物会被操纵着演出歌剧。
然而,没有一个人对这样的表演形式发出一半句疑问,剧院寂静无声,只有木偶活动时发出的机关摩擦声。
第一声音乐响起——比起音乐,刚像是从钢弦上锯了一弓发出的声响。这曲调中用了大量的不和谐音程,加上氛围的影响,让人不寒而栗。
序曲开始,代表着自然之神的女高音的声音出现,赛拉诺甚至无法分辨她的声音从哪个方位而来——它空灵、遥远,像是山谷的回音。
他翻开小桌上的台本,借着微弱的火光阅读:从梗概来看,是一个暴虐国王被推翻的故事,而序曲的自然之灵则告诫人们“生命生而平等,阶级地位不过是社会的游戏”。
赛拉诺潦草地翻了几页,他甚至错觉有一阵阵冷风伴随着女高音的唱词吹来,一种寒冷的感觉从他的脚腕向上攀爬,刺入他的脊背,冻结他的血管……
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想起了迈耶先生的句子,那些单词在他脑海里盘旋,最终就像是一句逃不开的诅咒似得钻进他的耳朵:“……我们生而平等……”
歌剧仍在继续。
在第一幕,国王登场,然而那并非一个木偶,而是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他的腿和身子被沉重的铁链拴着,而双手则被钉十字架上,嘴里塞了一团布料,正向外渗出血迹,而他的眼睛……已经成了两个空洞。
赛拉诺险些尖叫出来,而其他观众们依旧无动于衷——不如说,他们甚至兴奋地骚动起来。
接下来的表演赛拉诺甚至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他把自己从座位上拔出来,想要从这恐怖的地方逃离。但不知何时,他身后已经站了一位银白长发的人,同样戴着面具,不过只有上半部分——是一幅老人的模样。
“很抱歉,这里不允许中途离场。”他说,声音听起来显得相当遥远,就好像他并非站在赛拉诺面前。“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对吗?”
赛拉诺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他压低声音:“实际上,邀请函是别人送来的,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那人显得有些惊讶:“是谁邀请了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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