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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里的歌剧演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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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里的歌剧演出

“卡厄斯警告”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赛拉诺因为剧院的新年放假而变得无所事事——弗洛里安和阿黛尔要到月底才回来。

整个庄园显得空空荡荡,他每天除了去音乐教室练习,就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读那些出了名的歌剧的乐谱,等凯特琳找上门,要他随同着一起去购置生活用品时,距离新年庆典已经过去了一周半。

“庄园里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能来帮忙的人了……”女管家好像对此感到很不好意思,无论赛拉诺初来乍到时显得有多么窘迫,她都遵从着弗洛里安的命令,将其视作了庄园的小少爷,视作了“高贵的人”。而现在,她不得不和赛拉诺一起解决木柴短缺的问题——供货商的运货车出了意外,一整车的木柴全都掉进了谷底,她需要向维埃南本地的商人临时收购一些,以保证在下一批木柴送到之前,他们的屋子还能保持一个舒适的温度。

“没关系,我之前也干过不少这样的活。”赛拉诺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干柴扎成一捆捆,再把它们整齐地码放好。“这样工人们会更好搬运一些。”

凯特琳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仓库大门的方向:“工人?不,这家店的老板恐怕也得临时找人来搬运这些东西了……新年,大家都在休息。这些木柴的价格是原本的两倍!”

他们在仓库里安静地等了一会,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政争执声,他们才一同走出去。

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鼠头。

他的穿着也比上一次见面体面了许多,虽说衣物上打了不少补丁,但至少能让他在维埃南的冬天过得更温暖一些,他甚至还戴了一副露指手套,而那个标志似得军绿色背包依然挂在他身上。

显然,他就是老板找来的临时工,而且对自己能拿到的薪水不甚满意。

不过赛拉诺刚一出现在门口,鼠头就注意到了他,发出一声街头混混们特有的怪叫来:“嘿?这可真是巧了。”他摘下帽子,而原本被帽子束缚的红色头发一下子弹了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好久不见。”赛拉诺说。

“我们的小音乐家怎么沦落到这里来了?”鼠头开玩笑道,而商店老板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咕哝了一声“我只付你五个铜币”,就立刻离开了。

鼠头朝他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又搓着手转向赛拉诺:“瞧见了吧,我忙活一上午,就五个铜币。”

赛拉诺朝凯特琳望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呃……我可以给你小费。”

鼠头冲他做了个鬼脸,跑进仓库去了。

这个红头发的街头小子虽然看起来笨拙,但却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灵巧,而且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来回搬了两趟,不到一个小时,这些木柴就全部搬完了。他带着一种狡黠的笑,把它们固定牢固,然后晃动着腿,坐在了车的边缘:“得了吧,你那次演出可是完全免费的,小少爷。我不收你的钱。”

“剧院的经理付了我一笔奖金。”赛拉诺说,而鼠头则对他伸出了手,把他也拉上了车。他们两个并排靠着柴堆坐着。

“哼,那又怎么样,老板也会付我们钱——我说得可不是对面房间里那只老公鸡,而是阿斯利找的一个阔老爷。”鼠头说,边说边抖抖自己身上这些二手衣服:“喏,这些,我们以前可买不起。”

“那你还跑来这里做什么呢?”

鼠头吸了吸鼻子:“那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们给他送信或者一些小物件,然后拿一笔可观的‘跑腿费’,不过一周只有一两次,所以我们还得出来干点别的活。倒是你……”他转向赛拉诺,“和皇帝玩得开心吗?”

赛拉诺被他说得险些从车上摔下去。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然后满脸通红地看向鼠头,后者正无所谓地挠着头皮:“怎么啦,我说得不对吗?”

“你从哪听来的?”赛拉诺说,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于激动了。

“阿斯利说的,”鼠头咧着嘴说,这让他的龅牙像一把铲子似得伸了出来,“她可是猫女,在黑夜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帝只是……只是……”赛拉诺想要辩解什么,却发觉自己想不出任何恰当的词或句子。他发觉自己甚至没办法定义他与凯撒之间的关系,朋友?他自觉是够不上的。但皇帝表现出的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又是因何而起的呢?

“我只是想做陛下的乖孩子。”鼠头捏着嗓子,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怪声怪气地说完,又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得了吧,有钱人和有权力的人说的话都不怎么可信,更何况是这两者中的领头者。他们只是想拿你找乐子罢了。”

赛拉诺不愿再和他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毫无底气地留下一句“没什么好说的”,就跳下了车子,去屋子里叫凯特琳女士了。

鼠头的笑声立刻黏了上来。

在离开前,赛拉诺还是给鼠头留下了一枚银币,而后者则像个小丑似得挥舞着自己的帽子:“诶哟,慷慨的老爷!上帝保佑您——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

解决了柴火的事情,他们又顺路去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马车缓慢地在道路上行走着,时不时有报童凑来询问,赛拉诺又不忍心叫他们无功而返,于是就买了一份来。

凯特琳坐在马车的另一头:“哦,报纸……恕我失礼,但上面十条‘新闻’,有八条都是从哪个小混混嘴里听来的。”

赛拉诺猜测她是对鼠头放浪的行为感到不满,于是由这个借口宣泄出来,就只是微微地一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原本没打算真的阅读这份廉价报纸——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油渍,不知道是印刷工还是卖报童弄上去的。然而上面熟悉的名字还是叫他忍不住多读了几行。

“皇帝秘密离开维埃南,南下格洛瑞亚,究其原因……”后面跟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猜测,但最主要还是在论述皇帝是为了镇压格洛瑞亚的叛乱才秘密出行的。

赛拉诺不懂政治上的明暗博弈,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正逐渐走向一个不可控的局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雪球从山顶滑落,最终或许也会引发一场雪崩。

维埃南笼罩在了一种奇怪的流言蜚语中。

这个谣言气球被人们越吹越大,所有人都知道总有一个瞬间它会爆裂,会给维埃南造成冲击,但他们侥幸地觉得自己总会是那个不受影响的幸运儿,于是继续压低声音,在街头巷尾,朝这气球里再呼上几口。

短短几天,它就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这个巨大的气球浮动在维埃南上方,给城市投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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