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2)
“她还在宾馆等你,她跟学校请了假,想等你出来了再回去。”
“我回去看看她。”江霁川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哥。”江霁迎拉了他一把。
“干什么?”
“我听说,其实这件事的起因就是诗诗,哥你别淌这趟浑水了,三年前诗诗是应崇的订婚妻子啊,那场订婚典礼轰动整个云城,只是那时候父亲让我们到外地历练不知道这件事罢了。”江霁迎从网上查到这场奢华无比的订婚宴,递给江霁川看:“应崇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诗诗是他心尖上的人,你别再试探他的底线了。”
“你知道什么。”江霁川说:“那都是应崇的把戏罢了,他这个人,诡计多端,根本就没有心。”
“你跟应崇根本都不熟,为什么会这样说他?”
江霁川拨开江霁迎:“你哥什么都知道,让开,我要去找诗诗了。”
江霁川并没有遇到鹿怀诗,因为鹿怀诗被应家的人请到了医院里,原因是应崇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鹿怀诗的名字。
鹿怀诗本不想过去,可是过来找她的那位助理说,应崇浑身高热不退,应氏已经从美国请了医生过来会诊,后面还说了很多如果鹿怀诗过去看一眼就能给她丰厚感谢金的事。
鹿怀诗不是为了钱,她是因为助理的那句从美国请医生过来。
究竟病成了什么样子,才让应氏这样着急。
鹿怀诗想起那夜打到最后,应崇望向她,忽然放弃挣扎。
他脸色白得像纸,一动不动,鲜血在他的下颌角留下浓墨重彩的一抹,他眼眸紧闭,鹿怀诗甚至不敢确定他究竟……还有没有呼吸。
鹿怀诗胆战心惊,答应了助理的请求,坐上去医院的汽车。
助理带着鹿怀诗一路来到医院顶层,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冲进她的鼻腔,周围一切都是白色,几步就有一个保镖站在路旁。
助理带着鹿怀诗走进去,轻轻拧开房间的门。
病房非常大,是一个套间,应崇躺在最里面的大床上,鹿怀诗进去之后助理关上房门,只留他们两人在房间里。
应崇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被子只有细小的隆起,他整个人陷进棉花堆,只有脸和右手手背露在外面。
他的脸上遍布淤青,下巴处的伤口最重,包着厚厚的白色的棉花,他的脸色几乎跟这棉花一样苍白,右脸高高肿起,眼睛都被撑得变了形。
应崇紧紧闭着眼,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鹿怀诗的脚步声被长毛地毯吸收殆尽,她几乎屏住自己的呼吸,深怕吵到应崇的梦。
这还是他么?
那个八面玲珑,谈笑春风的男人。
现在的他像一个破碎的重症患者,稍微重一点的力道都能将他粉碎。
鹿怀诗轻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应崇羽毛一般的眼睫动了动,艰难的睁开。
“褚杰明,水……”他沙哑着声音吩咐道。
鹿怀诗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却看到他输着液的右手手背遍布青紫,医生挑了一个还算好的地儿扎着针。
他接不了。
鹿怀诗拿起床头的吸管一端放进杯子里一端递到应崇唇边。
应崇低眸,看到她的手指,整个人瞬间一惊,猛地擡起眼。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目光变得缱绻至极,“宝宝,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鹿怀诗:“不是要喝水么?”
应崇笑了笑,“你喂不了我,我也抱不到你,我们都试了那么多次了不是吗?”
鹿怀诗不知道应崇在说什么鬼话。
“没关系,你站远一点,我好好看看你,就不会疼了。”
鹿怀诗依言站得远了一些,“我以前没有来过。”
应崇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好,你怎么说都好。”
“你……好一点了吗?”
“你来了我就好了。”
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为什么跟江霁川动手。”鹿怀诗说:“到了最后为什么不还手?”
应崇看着她的眼睛逐渐严肃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是在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