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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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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最后一个字里带了一点哭腔。

她缓慢俯下身,地毯在她眼前放大,红色的酒液痕迹越来越明显,她的脸逐渐逼近男人的皮鞋,他稍微动了一下,鹿怀诗张开嘴。

就在这时。

包间的门“哐”的一声被一脚踢开。

门把手狠狠撞到后面的墙上,玻璃碎成了蜘蛛网。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惊到了,擡头朝门口望去。

那人逆着光,光线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看不清楚脸。

“他妈的谁啊?在兰桂会所里找事?不要命了?”最外面那个胖子率先反应过来,不悦的喊道。

他们不知道,可鹿怀诗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谁。

应崇往前走了几步,示意身后的人先退出去。

沈明珠看了鹿怀诗一眼,低头出去了。

应崇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呼吸还不稳,衬衫也有些凌乱,似乎刚从外面跑进来。

应崇并没有和鹿怀诗有眼神交集,只是低头找着什么。

“应总……?”胖子认出应崇,立马谄媚起来:“应总大驾光临不知……”

应崇看中了他面前那个酒瓶,拿在手里稍微颠了颠,“刚才谁碰她了?”

应崇声音不大,但身边冷冰冰的气场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吧?”应崇看向鹿怀诗面前的李德彪。

李德彪被应崇这身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戾气震慑住了,忽然有点害怕,“应总,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你认识——”

应崇不疾不徐走过来,拉起地上的鹿怀诗扯到自己身后。

然后擡起手里的那个酒瓶狠狠砸在李德彪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话。

“哗啦——”

酒瓶登时迸裂,酒液连带着血液浸湿了洪德彪的头发,从脸旁流淌下来。

空气有一刹那的静谧,似乎屏幕的歌曲都停顿了一瞬。

“今天的事你们谁敢说出去,”应崇站在前面,破碎的半截酒瓶指着包间的所有人,“就试试看。”

包间里的虽然都是老板,但跟应崇的身家比起来不过是些喽啰。

更何况圈内谁都知道应崇的出身,在应云苍那个老变//态身边长大,还能被这样重用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想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所以包间里面谁都没敢说话。

应崇转过身,拉起鹿怀诗的手一路走到电梯口。

鹿怀诗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忽然觉得陌生。

她的脑子很乱,可是应崇的出现却让她在一团乱麻中理出一点头绪。很多事,也在这一声碎裂之中清晰起来。

上了电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上到顶层,应崇带着她来到办公室里,才终于放开她的手。

“没吓到吧?”应崇这样问她。

他的白衬衫上沾着红色的喷溅状的酒液,扣子开了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看向鹿怀诗的眼神里有浓的化不开的情绪。

“没有。”鹿怀诗说谎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吧?”鹿怀诗的眼睛异常清澈,她笔直的看着应崇,“兰桂会所是你的吧。”

鹿怀诗强忍着心口处的剧痛,缓缓在沙发上坐下来,“刘放找人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奇怪,好几天之后我才想明白,兰桂会所等级最严明,赵经理管着所有卖酒业务,底下又分了好几个组,平时能见到赵经理都很难,怎么王成义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就能直接找到会所的副总呢。

副总亲自见的我,经理亲自安排我去哪个包间,所有的卖酒妹都觉得特别奇怪,从沈副总过来找我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最敏感了,我就是在这样的目光里长大的啊。”

鹿怀诗的声音柔柔的,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

“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我被人特殊关照了,关照我在兰桂会所的所有事,那么谁能调动得了沈副总呢,那就只有您了,应总。”

兰桂会所真正的老板,那个神秘又低调,很少会露面的总裁。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应崇听到自己这么问道。

鹿怀诗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什么时候怀疑你……”她笑着重复了一遍,“应崇,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如果不是他带着她来到总裁办公室,坐实了这件事,她的心里甚至还在为应崇找理由。

鹿怀诗觉得心痛极了,像是有人抓了一把沙灌在她的喉管,她每咽一口都觉得刺痛。

“顺着这条线往下想,刘放,是怎么找到的?”鹿怀诗不想哭,可是她的鼻子好酸,眼睛里溢满了眼泪,“第一次见到刘放的那天,在咖啡厅里,刘勇对着素未谋面的你脱口而出应先生……为什么?”

是他指引着她找到刘放,找到这个带着她走进深渊的罪魁。

“校园论坛背后的始作俑者,除了柳之星,还有应总吧?”鹿怀诗的声音轻飘飘的撞在应崇心头。

应崇想说我没有,可是嗓子眼堵着一团酸涩,让他张不开口。

他没有推动那条帖子,但是柳之星确实是他找来的。

在最一开始,跟着她去图书馆的路上,他就找到了柳之星。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鹿怀诗低下头,她的心口太疼了,“从最一开始,遇见我,手背上贴着一块胶布开始,到让教唆穆家齐劝我回戏剧社,再到让我给应青鸢上课,留宿,旅行,让我毫无保留的爱上你,应崇,你是为了那条视频对吧?”

什么?

她是这么想的吗?

应崇惊愕的擡起头,可他找不到鹿怀诗的视线,鹿怀诗低着头不肯看他。

“拍到那样一条视频,让我被人威胁,什么游戏公司不过是个幌子,就算我有什么狗屁资料,视频还是……还是流传出去了……”鹿怀诗极力忍着,可是声音还是哽咽的听不清楚。

“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我陷入这样的境地,不管怎样,我的视频都会被铺天盖地的传播。任何人拿到都可以来威胁我,我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应崇,你做了这么多,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赔上我全部的尊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

我是那样,一颗心捧到你面前,任你处置任你拿捏的,爱着你的。

“好。”应崇突然开口,声音已是低哑至极:“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应崇压着心里的痛意,他通红的眼睛盯着鹿怀诗,目光如炬,眼睛里满是阴狠:“鹿怀诗,你不是想知道原因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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