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鹿怀诗的大脑空白了整整十秒。
好像从古至今想了好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应崇脸色不对的时候,猛地一摸他额头,冷汗淋漓,温度烫得吓人,她才开始慌起来。
好在刚探完温度,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那简直是鹿怀诗认知里的最有安全感的声音。
“我出去看一下,告诉他们位置。”
应崇应该已经烧得糊涂了:“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马上就回。”
应崇这次是真的失去意识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鹿怀诗。
鹿怀诗站起来时才发现,应崇自从方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她。
她重新蹲下身去,柔声哄他:“你等我一下,我去叫救护车过来。”
应崇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他看不清鹿怀诗的脸,更不知道她是谁,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走。
没办法,鹿怀诗只得掰开他的手指,自己跑到马路边上,给救护车指路。
应崇昏睡了过去,一直到医院都没有醒,救护车上的护士给他进行了止血和简单包扎,到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幸好没有骨折,只是皮外伤。
医生讲完注意事项之后,鹿怀诗看着片子上的阴影,“大夫,这一块是怎么回事啊?”
医生看了一眼:“旧伤,看样子是小时候骨折过,没有经过正规的治疗,这孩子很多旧伤啊,小孩子骨折是很容易治愈的,只要好好治疗对以后基本没什么影响,但是看他的这些伤,几乎都没治,现在落下病根儿了,会有创伤性关节炎,应该一下雨就疼的。”
一下雨就疼?
鹿怀诗想起第一次去别墅给应青鸢上课的时候,那边正在修路,应崇带着她走的另一条路,那条路陡峭难行,应崇却如履平地,一点都看不出他的腿有什么问题。
从诊室出来,鹿怀诗去病房看了应崇,他还睡着,已经退烧了,脸色还是苍白的,睫毛长长的垂下来,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没有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很擅长忍疼,腿被咬成那样了还能轻柔的对她说话,要不是他转过身来被鹿怀诗看到伤处,她甚至不知道他受了伤。
应崇没睡多久就醒了,蓦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是防备。
“这是哪?”
鹿怀诗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是医院。”
应崇清醒一些,想起之前的事,“你还没走啊。”
鹿怀诗也想起来了,耳朵有点红,面色却是淡淡的:“嗯。”
应崇笑起来:“真好。”
“之前我说的那些,都是心里话,”应崇并没有回避这件事,“我不会逼你的,你也不用这么快就做决定,就算……想要枪毙我,也让我缓下这几天吧。”
“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鸵鸟总想逃避,把自己躲进羽毛里:“以后再说,行吗?”
应崇难掩落寞:“好。”
医生开了药,告诉他可以出院了,出院以后还需要打四针狂犬疫苗,应崇叫了司机过来先送鹿怀诗回学校,然后自己回了家。
晚上鹿怀诗没有睡好,她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在那个昏暗的深巷里,应崇一面帮她挡着风,一面脆弱的倚靠在她的肩膀,眼睛里满是祈求的望着她:“爱一爱我吧姐姐。”
他说的是“姐姐”。
鹿怀诗听得真切。
那一刻,鹿怀诗的脑海瞬间浮现起季怀玉的脸。
这样软弱的求助,低低的叫她“姐姐”,她根本无法推开。
应崇是因为她才受的伤,鹿怀诗有义务照顾他,出院后的第三天,应崇要去打第二针狂犬疫苗,鹿怀诗给他发了微信,她陪他一起去。
“没有课吗?今天是周六。”休养了三天,应崇的腿好一些了,起码能自己走路了,只是需要慢一点。
鹿怀诗小心翼翼的把他从车上扶下来,“我请假了。”
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请假,校长痛痛快快就应允。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应崇的状态好多了,跟鹿怀诗开玩笑道。
鹿怀诗笑不出来,她没有睡好,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再加上应崇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的心乱乱的。
“别担心我,也别有负担,”应崇在她的帮助下迈过台阶,“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们不是说好了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吗?”
怎么假装没发生,应崇的伤就摆在她面前,流的血痕还没干透,让她怎么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她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有些事情只能去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欠你的,我必须还给你。”
前面有人排队,等待的时候应崇问她:“那天为什么去那个巷子里啊?约你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鹿怀诗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还没有想通,她纠结着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应崇。
“学姐,我知道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问,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威胁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不得不问,现在是我赶到了你没事,如果我没到呢,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手机,没有跟着你过去呢,学姐,这几天我一直做噩梦,我不敢想,越想越后怕,你没有觉得吗。”
“我也觉得很奇怪,”鹿怀诗拿出手机:“就是这个人约我的,我……拜托他一件事,他说给我一些资料,约在那个地方见面。”
鹿怀诗只给他扫了一眼就收起来了,他们上面具体的聊天记录没有给应崇看。
“好,”那么就只能根据她给出的有限的信息推断了,应崇的大脑飞速运转:“除了这次约定见面,之前他有约过你吗?”
“没有,之前都是微信聊天的。”
应崇:“你从哪里加的这个微信?以什么理由加上的?”
鹿怀诗想了想加微信的理由:“我……”
又是不能说的,应崇换了一种问法:“他跟你要过钱没有?”
“有。”鹿怀诗说:“你觉得他是骗子吗?可是,有一个我认识的人,真的托他办成了事,万一他真是骗子,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这个人并不是应崇安排的,如果对方真想伤害鹿怀诗——那可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现在证据不足,”应崇斟酌了一下,“既然你还不确定,我们就套一下他的话吧。”
鹿怀诗不解:“怎么套?”
应崇:“别急,我教你。”应崇整理了一下思路:“首先不能让他觉得你起了疑心,就当做你没有怀疑,这次的事情也只是你找错了,不是他的问题。”
鹿怀诗:“他能相信吗?”
既然会选择这么低级的方式骗鹿怀诗,应崇相信之前他一定试探了很多次,发现鹿怀诗这个人其实挺傻的,才会变本加厉到了现在的地步。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鹿怀诗依然相信,肯定会让对方起疑,但是只要言辞滴水不漏,应该可以打消对面的疑心。
“你之前跟他说了什么都拿给我看一下,可以吗?”应崇说。
鹿怀诗想了想,点头:“好,他跟我说的话我也给你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回。”
应崇笑了下:“嗯,好。”
鹿怀诗擡头看了一眼,“快到我们了,我扶你进去吧。”
给应崇打针的大夫年纪挺大了,看着应崇就特别喜欢,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鹿怀诗扶着他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腿上怎么那么多伤啊?”
“什么?”
鹿怀诗说:“那天在医院,医生看片子的时候告诉我的。”
“小的时候弄的。”应崇笑了笑说:“太淘气了。”
“现在还会痛么?”
“不会了,完全感觉不到。”应崇说:“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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