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费伦的回忆（2）（2/2）

罗格加入队伍的时候，阿忒冯斯并不是培罗教会正式的圣骑士，他正在完成自己的巡礼。只有在巡礼到达终点之时他的信仰和信念依然没有任何动摇，阿忒冯斯才会被册封为一名真正的圣骑士。

在上辈子罗格一直觉得这样选出的人不是伪君子就是狂信者，但是阿忒冯斯用自己的行动向所有的同伴证明了他无愧于“圣骑士”的名号。

战斗时永远在最前面，将自己的同伴们保护在身后。

分配战利品的时候考虑到每一位队员的需要，尽量保证公平。

对不义之事无法视而不见，对邪恶之事绝不放过，但对于有所理由的犯罪在秉公执法的时候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给予帮助。

所以在阿忒冯斯的巡礼结束正式成为了圣骑士之后，他们不光扩张成了六人小队，甚至是高谷和附近两个王国里名声最好的冒险者团体。

对此罗格难得和科瑞保持了一致的看法：“阿忒冯斯总有一天会因此而丧命。”

虽然这么说，但是罗格并不想阿忒冯斯真的丢掉性命。

哪怕单纯从理性考量，阿忒冯斯也是队伍里绝不能缺少的那个决定者、缓冲垫和润滑剂。

至少在罗格决定离开、或者放弃这支队伍之前，阿忒冯斯的存在都是必须的。

而且作为那个和队伍里最初的成员不和的“外来者”，罗格刻意地维持着自己和阿忒冯斯的友善。

那个没有具体形象的天平在他的潜意识里平衡着每一分付出和每一分获得，计算着每一次“投资”累计之后该获得的回报。

或许是罗格的“自我”还是察觉到了这点，神明索取的回报太过庞大，而他的自我想要尽量的减小“回报”的时候可能的伤害。

保持距离的疏离是最好的方式。

嘲讽伊泽娜的烂好人、和科瑞永远的不对盘是罗格的“自我”对神性侵蚀构筑的防线，也是近乎无用的挣扎。

但就是这样的若隐若离引起了圣骑士的担心。

阿忒冯斯并不把罗格当做队伍里的变数，他不会姑息邪恶，但也会看到一个人最好的那一面。

就像罗格的毒舌听起来难以接受，但是隐藏在其中的信息对于队伍却有利无害。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难听的话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意？”

那个在野外扎营的晚上，阿忒冯斯走到罗格独处的小山丘上，用他一贯的诚恳向青年发问。

但他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

阿忒冯斯看到的只是一个笑容。弯起的嘴角和冷彻的目光同时出现在罗格脸上，就像圣骑士问了一个绝不该去碰触的问题。

“那只是交换，阿忒冯斯。”罗格擡起手，食指按在了圣骑士的胸口，“真心的代价，谁都给不起。”

“这么说——你是那时候就决定放弃那位可爱的、可敬的、天真的队长大人了呢。”特恩利的幻象在罗格的面前笑着，“也是，要是那位骑士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来个真心换真心——”

“你少嘲讽我两句会死对吧。”罗格撑着脸叹气，“当时到底有多少是我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我自己都回答不出来，你倒是挺肯定的。”

“因为我和罗的意识一体嘛，现在绝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罗了，就连罗自己都-不-行。”

“我已经懒得吐槽你了。”

“所以，你为他选择了足以被称为‘圣徒’的结局。”特利恩歪了歪头，银色的发丝从他的肩膀上垂落，让卓尔精灵的表情变得更加狡黠。

“……那不是我安排的，那只是一个被理性之神利用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