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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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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军方和斯芬克斯的人都受过专业训练, 方向感和空间感不说能记忆到分毫不差,但也不太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偏差,尽管有意绕了远路, 但大体还是朝着一个固定的方位走的……

这点事一开始没有困扰他们太久,毕竟这地方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中途又被怪物追过,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跑偏了, 细分下来因素很多。

几个领头人定了定心神, 商量了一下, 决定先带众人返回上一个路口,走另一条通道试试,说不定正确的出口与岔路只有一线之隔,而且如果折返太多,还有可能再度遇上之前那些怪物。

没有人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第二条甬道延伸得比第一条长一些。他们走着走着,又遇到了新的岔道。

邪门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这回的分叉路中, 也有一面墙壁已经被做了标记!

“操,等等, 让我先确认一下我的大脑没有被刚才那些怪物打坏。”梁易用爪子拍了拍脑袋, 似乎在强迫自己思考,“这是一个逻辑上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对吧?”

何止是不可能出现。

谢松原想,简直就像撞鬼了。

这是一条Y字形的岔路。他们沿着此前从未走过的A过来, 来到它与BC的交界处,而B处墙上的涂料显示这里他们已经来过。

可这是怎么办到的?

难道众人之前曾通过C来到这个三岔路的交汇口,然后选择了B?这倒是可以说明眼下的情况, 因为在C视角里,A和B才是岔道的两个分支。

想到这里, 梁易直接带了几个人去了C的甬道尽头验证。

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他们没在C的墙面开头发现任何人工涂抹标记。

在两条人类从未涉足过的途径之间,凭空天降了一条鬼魅般的道路。

这说明了什么?撞鬼了?

他们想看看能不能从地表的脚印分辨出什么来,可惜这里早已被怪物占据,地面一层灰土上到处都是不同的爪痕,瞧不出什么特别的。

梁易皱着眉头,硬是不信邪,带着身边的几号人继续往前走,沿着走廊拐了个九十度的弯,特地又看了看C路另一边的分岔口。

这一看就愣住了。

他前脚脚尖还没踩到地上,一擡眼,却发现距他不远处的甬道内,竟悄么声儿地站着大群正对几人虎视眈眈的怪物!

它们像是早就在那里等好了一般,一动不动,宛如训练有素的大军,数不清的一双双眼睛里油然冒着可怖的凶光。

见到蜜獾变种人的瞬间,变异兽群仿佛被人按下开关,猝然间所有怪都动了起来,乌泱泱的怪物大军万蹄齐发,向着他们冲锋。

“……跑啊!”

梁易转头就朝着反方向狂奔。

身后的大部队见这几人一脸惊慌和凝重的样子,又怎么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一帮人呼吸还没完全平复,马上又不得不拔腿逃命。

众人用了半个小时,才把后边的怪物甩开。他们找到一间很宽敞的中心柱窟,全都挤了进去,石窟入口没门,他们纷纷把身上的照明设备都关了,防止吸引到怪物注意。

黑暗中没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那些呼吸声又很快被刻意压低了,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从外面走廊上窜过的兽类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骇人的兽群掠过地面,像是惊雷炸响。

所有人齐齐盯着窟门的方向,大气儿都不敢出。

怪物们从门口跑了过去。

直到几分钟后,确认那些家伙不会再临时杀个回马枪,室内的空气这才又重新流通起来,疲惫的变种人们止不住地咳嗽或喘息,瘫坐在地。

半晌,才有人道:“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跑了那么远,那些怪物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看不只这么简单。”梁易想到自己当时的遭遇,还是觉得汗毛竖立,“那时我一擡头,就看到怪物在前边瞧着我们,不像刚刚激烈跑过的样子。不对,它们不是自己找过来的,它们是第二批不同的怪物。”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被怪物包围了。”旁边的人吸气。

“比起那个,我还是更在意刚才发现的事。”甲央用不算特别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会出现那种诡异的拼接情况,我们还没得出结论。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一路跑过来,我始终都能看到沿路上的涂料标记。

“我不清楚这个石窟究竟有多大,但我们在这儿前前后后,起码跑了有快两个小时,怎么会一直走不出去?就算这里真的是迷宫,哪怕蒙上眼睛随便瞎跑,也不可能一直在固定的地方绕圈——除非领头的人故意这么做。”

甲央这么一说,几个在前面带路的变种人立刻否认,说他们没有这么做。

“我刚才一直没说,就是怕引起慌乱,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几乎每到一个分叉路上,都能看到之前留下的图案,我都快被搞疯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特意选的没有被标记的路走,结果——”

到了现在,如果他们还察觉不出来蹊跷,就白在外面混那么久了。

经验告诉他们,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是在雪山石窟这么诡异的地方。

甲央说:“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石窟本身就有问题,才导致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甚至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经过提前走过的路。”

“所以,你是在猜,石窟里的路可以自己移动?”一个嗓音有点熟悉,又不是那么常听见的男人蓦然开口。

谢松原花了几秒时间搜寻脑内记忆,终于想起了对方。

——是他们曾经在云城基地见过的,庄游身边的男人,也许是组织副手之类的人物,也是斯芬克斯此行的领头。

甲央摇摇头,又想起没人能看见:“不一定,但我觉得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们。”

苏元凯一听,便惊讶道:“小说里写的那种古墓机关原来真的存在啊?”

“我认为这个猜想不太可能成立。”谢松原干脆地说,“如果甬道真的会动,这么大的体块挪移,肯定会发出声音,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会没一个人察觉到异样?”

“我同意。”丹妮拉道,“机关这种东西,要么是人为操纵,要么就是碰到了什么地方,自动触发。后者可能性不大,我们一路上也没乱碰什么东西,石窟是僧人礼佛的地方,不是什么藏着金山银山的墓葬,设置这种关卡干什么?至于前者……也很奇怪。”

对方顿了顿:“难道现在在石窟里,有个人正在背后把控着全部甬道的走向?这里没有监控器,他怎么才能看到我们,又为什么能刚好精准卡住我们的前行路线,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来到石窟?”

丹妮拉一连串问句齐发,密集得像连珠炮弹,看来是不太信这个说法。

“要不要再走一次?”也有人建议,“也许就是你们多想了。如果这地方真的能困住人,按理来讲,也能困住那些怪物吧?在我们进来之前,这些怪物找不到其他食物,肯定会互相捕猎残杀,吃得没剩几头了,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围攻我们?……”

这人的同伴幽幽道:“那要这么说,就更恐怖了。这地方能困得住人类,却对怪物没有阻碍,照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成为它们的一日三餐。”

话音刚落,谢松原便听见不远处的苏元凯打了个寒颤。他的上牙磕着下牙,发出“咔哒”一声,谢松原甚至能想象出对方害怕地蜷紧了蛇身的样子。

“再走一次。”白袖最后也道,“说那么多没用。你们自以为的记忆,很可能只是受到了其他人的语言暗示,或者源自从众心理,有些事,只有亲自确认一遍才知道。”

反正实践出真知,继续在这里待着,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

也许这次就找到正确出口了呢?

仍有不少人还抱着美好的祈愿。

然而才走出门口没几步,打头的变种人脸色就变了:“我怎么感觉外边的路和刚刚不一样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记得这个过道本来是条直线,怎么现在中间多了条路?”

“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这里光线这么暗,说不定是看岔了。”

话是如此,队伍里的气氛明显更紧张了。

梁易站在路口观察良久,道:“那就从中间这条路走。”

说完,他拿出涂料,在左边的墙上画下标记。以往他都是随手涂个圆圈,这回梁易想了想,又在上边打了个叉作区分。如果他们真的在绕圈,看见这个图案就知道了。

斯芬克斯的领头男人打量着附近的墙面,忽而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们上次见过的霉菌变种人过来:“你去看看。”

对方会意,一只手触及分叉路间的墙面交界线。

突然间,他的半条手臂都直接菌丝化了,像坍缩的灰白轻雾一样,融进那密实的、由岩石雕成的甬道内壁。

这项工作对变种人来说很有些难度。真菌可以侵入土壤,但岩石的密度明显要比土壤更大,更难以钻入。

男人神情严肃,身体紧贴在墙壁表面,太阳xue处青筋鼓起,不知道究竟遇见了什么困难,片刻后,连半边脑袋都消失了。

几分钟后,才又缓慢聚成人形,一脸困惑地说:“感觉不到,墙后面好像没有那种可供机关架构的空间,再远的地方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也过不去了。”

领头露出沉思的表情。

其余人倒也不觉得意外,整了下队伍,又出发了。

*

接下来的遭遇对众人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几个小时。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解释,那么谢松原认为,他们陷入了某种循环。

每一次尝试走出去的过程都伴随着大群怪物的出现,变种人的队伍不得不被打乱,众人落荒而逃,有几回差点被冲散。

这些怪物就像训练优良的士兵,被调教得秩序井然,永远那么活力充沛、不知道疲累,变种人们的状态却大幅下降,肉眼可见的气喘吁吁,力不从心。

他们一共又走了两轮。

第一次,众人在逃亡中途再度看见了他们出发前画下的特殊记号,说明他们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又重蹈了覆辙。

队伍休息了一段时间,再次尝试第二次。这回梁易准备得更充分,他把手上的涂料整合起来,全装到一个袋子里,挂在手下身上。袋子下边戳几个小孔,一边跑,袋子就一边漏液。

平心而论,这个想法不错,只不过梁易漏算了一点,他们跑得太久,那些涂料中途就用完了。

混战之中,白袖的呼吸异常粗重。

这些怪物数量太多,也跑得太快,变种人终有体力枯竭的时候,一拨接一拨地到后面轮换,轮流为同伴掩护。

白袖四肢发酸,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强撑着战斗。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见一个变种人只不过因为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就被迎面袭来的怪物咬中了喉咙。眨眼间的功夫,对方的身形就叫对方拖进兽群,彻底看不见了。

看见这一幕的白袖顿时通体发凉。因为他知道,在打斗的过程中,是谢松原一直在悄悄为他灌入能量,这才让白袖得以始终保持高速的攻击和移动,否则他的下场未必会比那人好到哪儿去。

众人不敢有一丝松懈,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终于,他们再度艰难地摆脱了兽群。

一行人浑浑噩噩地奔跑着。

……直到面前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见的荧光涂料线。

“哦,不……”人群中发出惊呼。

那线是在甬道中间出现的,一直向前延伸,顺着道路的转角而拐弯,线的起始处正对着一扇空洞洞的门。

众人脱力地走了进去,发现那是他们之前待过的中心柱窟。

他们还是回来了。

缺乏光线的窟房中寂若死灰,一股混杂着绝望、惊悚与不解的情绪在整片空间中蔓延。

他们走不动了,也知道自己没法再走。

就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队伍里又损失了几名变种人。还有几个受了重伤的,即便被人驮回来了,之后要怎么行动还是问题。

接着又是一阵忙乱的上药、救治过程。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恐怕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黑黢黢的空间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众人此起彼伏、拉风箱似的喘息。

白袖歪着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一行人程度或多或少地负了伤,他也不例外,肩膀、四肢、包括肚皮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口,染血的毛发湿哒哒地黏成一缕一缕。

谢松原去看望了那几个重伤的人后,返回来抱着白袖的脖子,暗中给他渡去力量,修复伤口、缓解疲劳。

周围不断传来变种人忍痛的哀叹,白袖全程没说一个“疼”字,但谢松原依旧能感受到身下巨兽肌肉隐忍的颤抖。

谢松原不由得亲了亲白袖头顶的猫毛,对方轻轻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众人都缓得差不多了,他们总要面对现实,斯芬克斯的领头人说话了。

“都说说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目前我们已经知道,每一次我们尝试走出石窟,最后都会因为某种原因再绕回来,如果我们不把这个现象打破,那这支队伍永远也出不去,甚至可能反过来被那些怪物耗死。”

沉默片刻,梁易也接道:“没错。我们不能再随便出去消耗体力耐力了,除非想出破解的方法。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和猜测,都可以说一说,大家集思广益。我先开个头——机关应该已经暂时被排除了,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不知不觉中集体产生了某种幻觉,才导致的鬼打墙?”

谢松原一听,就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他也确实在逃跑过程中的某一瞬思考过这个可能性。就像他们之前在椋城的雨林里遇见的那一大片蘑菇林,足量的致幻因子的确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但他沉下心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

人不可能在一个坑里栽上两次,谢松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他的精神力比之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应该对此毫无察觉。

“这不可能。”谢松原说,“我检查了我的中枢神经系统,并没有发现中毒痕迹。”

话音刚落,他又忽然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被一种比孢子更厉害的致幻物质控制了中枢神经,那么他现在看到的这个“没有中毒”的现象又是否依旧是一种错觉?

想着想着,不免感到毛骨悚然,再随即反应过来,又不禁为自己这突然闪过的想法感到好笑。

大概是一直被困在这个石窟里,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都出不去,耗能过度,烦躁过了头,才会生出这样的怀疑。

在瞬息即逝的茫然后,谢松原立刻清醒过来,斩钉截铁地说:“自然界中的致幻物质,大量来自植物、真菌,少部分来自动物。其中大部分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提取毒素再加工,或者咀嚼后进入血液循环,才会起效。这样能让人在正常呼吸过程中就出现幻觉的毒素本身非常少见,而且需要极大的剂量,如果它真的存在,我们肯定能看到,可事实是没有。”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些怪物……”一旁的苏元凯突发奇想。

还没等他把整个句子说完,谢松原就又道:“也不可能。”

“每一种进化机制的长期存在都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椋城里的那些致幻蘑菇吗?它们作为分解者,无法自己捕食动物,于是才和山洞里的掠食者合作,迷惑误入的外来者,为掠食者们提供伙食,而蘑菇们则靠分解掠食者的排泄物为生。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真有这么强大的致幻物质,那它为什么不干脆操纵着我们去喂变异怪物,而只是让我们在原地转圈?无论是站在分解者还是掠食者的角度,这样做的效率都太低下了。如果那些怪物对此能动手脚,它们一开始就不会让我们从眼皮底下逃走,我们也不会每次都能甩掉它们,现在还能找个地方藏起来分析。

“那些怪物没追过来,说明它们对这里的了解未必比我们多。这种感觉就像……它们其实也是被整个环境‘支配’进来的。”谢松原陷入沉思,慢慢地道。

“所以,按你的说法讲,既不是幻觉,也不是那帮怪物搞的鬼。”谭德义的话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解,“那还有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地磁?”谭霏霏在她爸之后开口。

“进来前不是也说了么,雪山里的磁场很奇怪,罗盘指南针都不能用。要说幻觉,也不一定非要吸入什么毒素,古往今来,旅行者被困在那些著名探险圣地、乃至死亡的新闻一直层出不穷,关于这些事故最常见的猜测,就是当地的强磁场引起了旅者的感知错乱。”

这个想法当下也被否定了。

“倘若真是这个缘由,那接下来我们什么也不用聊了。”白袖静静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似乎是休息好了,此刻又昂起头颅,说,“这里的强磁场来自盖亚,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也就只说,只要它还存在一天,我们就不可能有办法走出去,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这话听着十分可怕,不少人都暗自打了个寒颤。

但白袖旋即接道:“而且你的猜测还有个最开始就提到过的漏洞——我们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些怪物能例外地不被困在地磁里。所以我想,这也不是地磁的原因。”

一行人又松了口气,却依旧没有放下心来。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娘的,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到处都有人在骂。

接下来,又有人断断续续提出了一些猜想。

比如石窟的地这里的通道看似是平直的九十度,其实每条路都经过古代工匠的精心设计,比肉眼看见的方向歪斜上几度到十几度,这样的一个个几度十几度的偏差叠加起来,虽然表面上给人一种自己一直在往前走的心理暗示,但其实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回到了原处,形成鬼打墙的假象。

可墙上标记的矛盾依旧无法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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