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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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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归谢松原管。

离开当天,他最后一次去黑市看望了乔其。

现在的谢松原干脆装也不装了,才到黑市大门口吹了声口哨,小八爪就闻声而来,兴奋地载上谢松原和白袖,撒开爪子跑向晟天的领地。

沿途风声阵阵,路上的行人惊异地看着这狂奔的庞然大物与它身上的主人。

按理说能让这样可怖的生物都俯首称臣的人类,肯定也是极不好惹的家伙,可这在黑市里掀起了腥风血雨、弄得民不聊生的怪物背上坐着的,居然是两个看模样都不能更年轻俊美的青年,实在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

这段时间,晟天门口看管得格外森严。

“自从听说军方把乔其的病治好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向我打听消息,旁敲侧击,实在烦不胜烦,我全都回绝了。”乔晟亲自出来迎接二人,将他们带到了乔其的房间,“关于手术的细节,我什么都没和他们说。”

谢松原笑道:“没关系。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反正军方早晚也要把招牌打出去。如果这个消息可以让那些人不再急着屠杀精神进化者,也是一件好事。至于乔其,后续会不会反弹还要再持续观察。如果有什么异样,随时和军方这边沟通。”

乔晟便离开了,将剩下的空间留给谢松原他们单独和乔其相处,似乎也知道有自己在,乔其和朋友的聊天不会那么自在。

乔其正在打点滴。

虽然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可他的肉/体经过污染长时间的折磨,还虚弱得很,短时间内离不开药物。

乔其输液输得发困,他们来得不巧,正赶在午餐后,乔其整个人昏昏欲睡。

谢松原以最快速度拿精神力扫了一圈乔其的身躯各处,见病毒确实维持在了相对稳定的数量,便打算就此告辞。

走前酝酿了一下,还是道:“你和你爸爸,最近关系应该还可以吧?”

乔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这个干什么?”

“关心一下青少年儿童的心理健康。”

乔其撇嘴:“他控制欲太重了。”

“你爸爸很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你是他和你妈妈的独子,但是你妈妈又很早就走了。他无法填补母职的缺失,也无法替代。男性的傲慢或许让他永远也无法对你敞开心扉,只能以这种别扭的方式表达对你的看重。而你也只能像是哄小孩一样,包容他的这种别扭,因为他是你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亲人。”

乔其愣了一下,然后“哼”的一声笑出来:“我看出来了,你很缺父爱。”

“或许吧。”谢松原说,“我只是在分析。我也不是说打着爱的名义做的事情就是对的,但说真的,和我见过的混账相比,你爸爸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话音微顿,谢松原垂下眼睛,发现乔其手背上的胶带开了。他把黏糊糊的胶带按紧,正疑惑对方为什么没有再说话,擡眼一看,乔其居然已经睡着了。

“……”谢松原笑了一下,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对白袖道,“我们走吧。”

说完,起身离开。

【80%。】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谢松原的脑海中陡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像是骤地闪过一道白光,谢松原愣了愣,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

是错觉?不,不是。

谢松原缓缓回身。

在那张价格不菲的大床上,乔其竟又睁开了眼睛,一双张大的眼睛不知为何冷冷地看他,嘴角也挂着古怪的笑意。

“乔其”说:“你还真是同情心无处施展啊,我在遥远的千里以外受罪的时候,你在这边悬壶济世?考虑过你可怜的弟弟的感受吗?”

“——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在出了月湖后精神力也只开发到75%的你,居然为了给这个小屁孩治病,不知不觉中又把自己的脑域开拓到了80%以上。你愚蠢的神性有时候的确出其不意的有点作用。”

门外,本已经走到楼梯上的白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又倒退回来。

谢松原单手插兜:“听声音你可一点都不可怜,甚至还很欠揍。怎么,当初生怕被人发现的逃难生活结束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是被老鼠精神链接就吓破胆的 【神】了,对吧?”

白袖迅速反应过来:“吴柏山?”

“能不能不要再提之前的事了。”“乔其”的面部肌肉扭曲了一下,显然,曾经如此看不起许石英的他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忌惮老鼠的存在,这对心高气傲的吴柏山来说绝对是黑历史。

他咬牙切齿:“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我是替你受的苦!如果没有我,你能有现在这么悠闲吗?你还能在这儿和你的亲亲小男友你侬我侬培养感情吗?”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点鄙夷的神色。

“……”谢松原和白袖对视一眼。

“别用别人的脸做出这么讨人厌的表情。”谢松原举起那只没装在口袋里的手,放在太阳xue边,“这样很没礼貌,有什么话就快说。”

吴柏山看出了他想做什么:“你这样可找不到我。你知道一个人的精神力要跨过几千公里搜寻另一个人的脑信号,得消耗多少能量吗?当时老鼠能发现我,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在各地找你,延伸了精神网,和他的能力高低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现在的你已经比当时的老鼠还要强大很多,但是这远远不够。”

“我知道你马上要来找盖亚,不过说真的,就你和军方那点乌合之众,我完全不认为你有胜算……喔!你在做什么?!”

床上的乔其忽然像过电般哆嗦起来,一股外力正将吴柏山的意识往外边推。

吴柏山不可思议道:“你赶我走?我是你亲弟弟,你赶我走?”

白袖在一旁冷眼旁观。

“……可以不要这么琼瑶吗。”谢松原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说废话。”

吴柏山扭头看向白袖:“让他出去我再说。”

白袖:“凭什么?”

“不行。”谢松原道,“要么就在这说,要么你走。”

房间内迎来了一阵落针可闻的沉默。

正当二人以为吴柏山掉线了的时候,对方才终于屈辱又悲愤地开口。

“救我。”吴柏山说,“哥,这狗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这回轮到另外二人沉默了。

半晌,谢松原道:“就这样?”

“还能提别的要求吗?”吴柏山狐疑了一下,语气倏然变得有点忸怩,“能不能帮我带罐面霜过来。这边山顶上风太大,把我脸都冻裂了。”

……

离开晟天时,白袖仍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你当初和我说的,你弟弟是个缺乏道德感又谎话连篇的家伙。说不准他又藏着什么坏心眼,准备随时坑你一把。他之前那样蒙骗你,自称为神,绞尽脑汁想混淆你的记忆,让你不要对抗盖亚,现在又忽然态度大变,主动让你去找他,难道不可疑吗?”

“可疑,不太相信。”谢松原说,“不过还能怎样。他毕竟是我弟弟,而且就如他所说,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代我受过了。不管是设下的陷阱,还是真心实意地求助,我都不能不管他。”

“你说,他知道吴祺瑞在哪里吗?”

二人互看一眼,白袖沉思着用豹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谢松原随意走进一家黑市里的高级商铺:“有没有擦脚的面霜,给我来个最便宜的。”

*

顺带又在黑市采购了些其他物品,两人这才离开黑市。

临走前,小八爪对他们依依不舍。

它听说了他们马上要离开云城,正像一只每天都在主人临走前跟到门边、依依不舍地要追出去的小狗,在谢松原和白袖的面前摇头摆尾,并试图扬起自己高大的上半身,将前爪搭在谢松原的肩上。

好在白袖及时变回兽形,冷静地从后边将谢松原一把叼走,这才避免了这个人类青年被自己领养的巨型怪物碾压成肉泥的噩运。

“好好,好了,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小八爪了,要维持自己在人前的威望。”谢松原保持着被雪豹大猫咬着后领的姿势,双腿悬空,轻轻拍了拍小八爪递到跟前的脑袋,不疾不徐道,“否则到时候大家还怎么会害怕你,尊敬你,崇拜你,给你好吃好喝,一见到你就瑟瑟发抖?”

小八爪身后的街道上,已经冒出了好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谢松原示意它起来,继续说:“你呢,就先在这里帮罗叔叔他们解决麻烦,等事情办好了,再让罗叔叔把你一块儿送过来。”

小八爪的威力众人有目共睹,此行加上它,也是一个可靠的助力。但倘若现在就把它带走,黑市这边就要功亏一篑了。

不如再让小八爪待上几天,按照眼下的势头,把余下的钉子户磨光也就是不出半个月的功夫。

小八爪哼哼唧唧,似乎也意识到有人在看它,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在围墙后边目送二人远去。

直到谢松原回身,摆手示意它自己去玩,小八爪这才原地转了两圈,继续巡视领地。

两人回军部收拾好了要带的行李。

他们此行要去的地方是青城与荣、生城二城的交界处,荣城和生城接壤在青城的西北方,从青城开始就已经属于高原地区,边上这两个城市平均海拔更高,到了这个季节更是严寒无比,普通人肯定受不了。

谢松原在黑市大手大脚地花了不少钱,除了各种日用耗材、必备工具与食物,还买了适合在山上穿的冲锋衣、登山鞋,以及其他保暖物品。

他如今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不过只限于在黑市。出了黑市,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地方会认游戏币当做交易货币,不如一次性都消费出去。

做完一切准备,他们就登机了。

军方为了这次行动特意调用了军用飞机。从云城飞到目的地要花三个半小时,飞机傍晚到达青城西部机场,他们在那里落地,转坐卡车开往位处荒郊的山区。

这会儿的天空虽然还没完全变成墨黑,也已经很难看清天幕下的景色。

一行数量卡车全程开着锃亮的大灯,照亮前方的道路,此举也是为了恐吓周遭试图袭击人类的那些变异生物。在昏暗的天色下,那一道道竖立在道路两侧山崖上的身形就像鬼影,不怀好意地发出粗重的鼻息。

苏元凯的脑袋悄悄凑过来,低声说:“三哥,我有点怕。”

或许是他凑得有点太近了,白袖的豹爪直接从后边伸了过来,把苏元凯的脑袋按回去,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怕。”

“……”

谢松原收回看向车外的视线,笑了笑:“不用怕,车里这么多人,它们不会轻易攻击的。”

卡车开了五十多公里,终于停了下来。

上一次通过震感监测感应到的盖亚出现过的地方,正好是三个城市的地界交汇处,一片人迹罕至的高原山脉——天将山。

几个城市的地震局都将震源中心定位在了天将山脉中段。

七级地震,震源深度18千米。强震导致附近山体大面积滑坡、垮塌、移位,还好是在深山里,而不是在人员密集的居民区,没引发什么大面积伤亡。

山脉全长千余公里,平均海拔高度五千多米,大多由冰川和雪峰构成,末世前就是禁止人类进入的无人区险境。

“就这几年,都有不少不听劝的徒步者来这边登山冒险,走丢后至今还下落不明的多的是。叫官方来捞人也没用,越往深走,里面的地形越复杂,头二十公里还好些,再往前点根本没人去过,搜救队也不认识路。拿指南针更不管用,地质勘测局说这边有地磁干扰,进去后到处都是雪山,也没有明显的地标参照物,绕着绕着就把人绕没了……”

给他们介绍情况的是一位当地的旅游向导,年纪大概在四五十岁,天气寒冷,他维持着半兽形态,从毛领里露出一颗鹿头,口中絮絮叨叨地向他们解释,说的普通话不太标准。

他们临时的落脚点是附近的山脚下的一片村庄,众人此行的向导就来自那里。

村庄不大,里面总共只有百来口人家,除了原住民外,似乎全部是外来人。

军方在一家由民居改成的客栈里租了房间,谢松原他们住在二楼最左边的客房。趁着店里的帮工把他们的行李扛上楼的功夫,谢松原站在客栈门口朝外看了几眼。

只见整个村落灯火通明,有些年头的方块小房错落聚集在一块相对平缓的地势上,几乎户户的窗户里都亮着灯,屋外也随处可见变种人在晃动。

村庄旁边的空地上扎起了不少帐篷,呈群聚状分成了好几摊,一看就来自不同势力——

俨然形成了一个并不合群的部落。

向导老杨道:“自从传出来那种消息后,好多人疯了一样地赶来这里,甚至连外地人都有,都想看个新奇。嚯,那阵仗,比当年的徒步者还壮观,成批成批地进山里,拦都拦不住……哎!”

住在这儿的都是定居的牧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怕是末世后,只要定期组织进化后的变种人到山里头的近处打猎,也能维持正常生活。

按理说这么个与世无争的无名村落,不应该引起谁的注意。可事情坏就坏在,有人在这地方找到了污染源。

而且是不止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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