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2)
“怎么样,不难受吧?”
谢松原在手心中将它翻过来,指腹轻轻抚过小蜘蛛新长出来的毛茸茸器官。在不使用气管鳃的时候,这些羽状的东西就会紧贴在小蜘蛛的肚子两侧。
小蜘蛛点点头。
谢松原便将它放进旁边一处半米高的水箱里:“进去试试,不舒服了随时告诉我。”
面对着未知的领域,小蜘蛛明显有些犹豫,但它是相信妈妈的。
它先是小心翼翼地攀在透明的玻璃箱壁上,试探着伸出一只脚,探了探
紧接着,它心一横,整只蛛一跃而下,跳进水里。
“扑通!”
两排白花花的毛绒气管鳃顿时“刷”一声在小蜘蛛身下展开。
它愣了愣,旋即忽然摆动自己那几对步足,在水中灵活自如地畅游起来,速度甚至快得有些让人眼花缭乱,分辨不清小蜘蛛的具体行动轨迹,只能看见它身后残余的水波痕迹。
完全看不出在二十分钟前,它还是只旱鸭子蛛。
白袖呼出口气:“成功了。”
谢松原点点头:“这样一来,我也总算能放一半的心。”
小蜘蛛可是他手边最强大的战力之一,没有它们的帮忙,谢松原还真不太有底。
另一半的心在白袖身上。
白袖身为人类,其身体构成的精妙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一只只有人巴掌大的蜘蛛。
考虑到水下作战的难度,谢松原自然是想着能尽量改善白袖的体质最好。
可这样的人体改造是否会对白袖造成伤害,又是否也能真的在人体上同样奏效……
这都是需要谢松原反复思考的。
谢松原发现自己的能力确实像是编辑代码的程序员,给一只小蜘蛛修改好后,他只需要用意念复制粘贴,就能在短时间内让所有小蜘蛛都整齐划一地长出新器官。
这样大大节省了他的时间。
接下来,谢松原便将所有精力都倾注给了白袖。
想让白袖和他一样自如入水,有好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是得让他能够和其他水中生物一样,下潜到足够的深度。否则其他人都在r />
不过这一点并不需要过多担心。到时候谢松原只需要想办法搭个顺风车就好。
第二,是白袖的呼吸问题。
谢松原考虑过要不要直接用蛛网制作简易版本的水肺,带下去给白袖使用。
可谢松原并不具备凭空压缩气体的能力,到时候如果遭遇水下激战,他们携带的氧气很快就会用光。
而水肺这种稀缺的东西在黑市里更是有价无市,就算真的有,也有的是人抢着要买,远远轮不到谢松原。
思来想去,最根源的解决方法就是像小蜘蛛们那样,给白袖安个鳃。
“这个鳃是临时性的,不会持续很久,就像小蜘蛛一样,只是方便你在水下行动。”
谢松原在说出这个想法后,对白袖解释。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除非你变成水生物变种人,否则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生命的源头起于海洋,数亿年前,人类广义上的祖先还徜徉在海洋深处。
曾经有科学家推断,肺这种器官器官是由曾经鱼类的鳔演化而来的。
而现有的研究发现表明,许多远古时代的早期鱼已经同步拥有了鳃和肺,所以,其实肺还要早于鳔先出现,而并不负责呼吸功能的鳔才是由原始肺演变来的部位。
原始肺和人类演化至今的肺部并不完全相同。有人猜测,最开始的“肺”也并不是完全的肺。
它同时拥有着现代肺和鳔的功能,可以帮助主体呼吸,也能够起到调节浮沉的作用。
只不过在演化的过程中,一部分鱼类的原始肺彻底丢掉了呼吸能力,转化为专门调节浮力的鳔,游向深海。
另一部分鱼类的该器官则转变成真正的肺,走上陆地。
“虽然说所有的生命来自深海,但这世上仍有部分生物选择从陆地重返海洋。而这些物种中没有一个是重新长出鳃的——即便它们真的曾经有鳃。”
“譬如鲸鱼,时至今日,它们依旧依靠浮到水面吸取氧气的方式生存。再比如现存的所有蜘蛛当中,绝大部分都只能待在陆地,然而却有一种叫做水蜘蛛的同类回到了水域。”
“它们重返水下,也依旧没有把书肺‘退化’成祖先那样的书腮。而是通过将外面空气储存在气泡中,随身携带,在水下呼吸这些气泡中的氧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袖剔透漂亮得甚至有些不真实的眼珠追随着谢松原的身影而移动,像是被胶水黏在了他的身上。
两秒后,眼睛眨了眨:“‘演化’不可能后退。”
谢松原当即又打了个响指:“真是一只聪明美丽智勇双全的猫。”
白袖觉得谢松原这样实在有意思极了,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所以,人类其实也是一样的。”谢松原接着说。
“很多人以为‘退化’是个不好的词汇,但它指的仅仅是某些身体结构逐渐简化甚至消失的现象。退化不意味着变得低等,只是因为我们被动地不再需要这个器官,这类功能,这种演化方式。从前不需要,未来也不需要。”
“在千千万万分岔出去的选项分支中,我们已经堵死了其中一条,以后也不会再踏入。正如同玩游戏一样,每一次的抉择都会引发出不同的数值变化和小概率特殊事件,最终导致的结果也是天差地别……”
说到这里,谢松原声音一顿:“已经随着基因之河的分流而丢失的东西不会再降临在人类身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公平。所以如果有一天,人类真的要被迫走入水域,相较于重新生长出鳃,最大的可能性应该也是像鲸一样,继续保持肺部呼吸。”
“我们的憋气时间可能更长,身体构造也会有所改变,变得更适合在水中生存。比如和鲸与海豹这些哺乳动物,体内的血红蛋白与肌红蛋白含量增加,让人类的身体更加擅长储存氧气,可以一次性潜水长达几个小时——”
但是人类就算真的要往这个方向演化,可能也得耗费漫长的千万年。
现在,谢松原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临时在白袖的脖颈上开拓出鳃,强制改变白袖的身体结构。
“这样做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感到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白袖轻声道:“我相信你。”
外来的鳃就被谢松原安放在了这里——规整地排布在白袖的脖颈两侧,极其靠近耳后的位置。
一共有四对鳃裂,第一道起始于白袖耳骨与脖颈交接的地方,隐匿在他乌黑的碎发之下,乍一看甚至会被忽略。
剩下三对鳃裂呈微圆弧状,明晃晃地暴露在谢松原眼底。
呈平行月牙形状排列的鳃裂看上去异常柔软,依旧像是人类肌肤的正常质感。
身体呼吸起伏间,这些新长出来的器官也跟着白袖吐息的频率弧度轻浅地一鼓一鼓,仿佛犹有生命的鲜活个体,瑰逸奇特的诡异外表中又掺杂着一丝说不出的魅惑。
谢松原的指腹抚上青年浮着血管的白皙脖颈,温热的肌肤拨弄着那上边薄薄的鳃器,引起白袖一阵低低的战栗。
他这里的皮肤本就敏感怕痒,更何况现在还多长出来了这些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白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有些嗔怪含义地看了谢松原一眼,又好像对谢松原这样的举动毫不意外。
“你做什么。”
谢松原道:“怪性感的。”
白袖听了,便也用自己毛茸茸的豹爪伸手去摸,巨大的雪豹爪趾一点点蹭着脖颈一侧的奇异纹路。
谢松原在白袖身上的操作和小蜘蛛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动作要更繁复细致。
搭建出一个虚拟的鳃部框架并不是难事,但真正要让它发挥到该有的作用却很考验耐心。
鳃是鱼类赖以生存的呼吸器官,掀开鳃裂,会看见那沿着鳃弓细密生长的一片片紧凑鳃丝。
鱼类通过这些密密麻麻的鳃丝过滤吸收水流中的氧气,就和肺的功能一样,在鳃的毛细血管中进行了氧与二氧化碳的气体交换。
白袖的身上有了鳃的存在,却不能单单只靠鳃呼吸。
人类早已习惯了心肺功能的配合使用,谢松原不可能单独搭建出一条避开肺进行循环的心鳃通道,况且他也很怀疑,那几道长在白袖颌下的鳃究竟是否能给白袖提供足够用来消耗的氧气。
为此,谢松原特意查询了许多资料。
有关研究显示,肺的出现其实是生物为了向心脏提供氧分而发生的一次适应性演化。
于是早期的鱼类也可以变得体型更大,更加具有活力,帮助它们更好地在海洋环境中生存。
“不用担心,整个呼吸系统的构造很简单,和你原本的循环习惯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多了一个用来当‘滤嘴’的鳃而已。”
“当你的鳃在水中过滤出了氧,这些氧分会通过鳃的开口进入体内,来到肺部,像平时一样照样运转,进行正常的肺循环和体循环。最后,那些产生出来的二氧化碳也会原路返回,经由鳃离开身体。”
“我在你的鳃和肺之间搭建了大量动静脉血管和神经链接,希望能保证在水下的充足供氧。无论是氧还是二氧化碳,它们都不会再以吸气和呼气的方式进入你的体内,一开始就走的是血管通道。”
“但是鱼类想要用鳃呼吸,必须让水流不断进入自己的口腔,冲刷并接触鳃部。所以,你得学会鼻孔闭气,防止水进入鼻腔,同时还不能把那些水都喝进肚子。”
白袖有些不确定地又碰一下自己的鳃裂:“我不肯定自己到时候一定能办到。”
身体构造虽然已经改变,但身为人类,很多已经养成的习惯是很难快速改正过来的。
谢松原了然地笑了笑:“为了不让我的男朋友变成呛水猫猫,我当然还有其他准备。”
于是第三,在解决了白袖的呼吸问题后,剩下的就是查漏补缺。
谢松原使用了自己的精神力,让白袖喉咙处靠近气管、食管分叉路的地方长出了一块质感类似与软骨的组织,防止白袖在张嘴和别人搏斗时不会有水进入到肺或者胃里。
白袖的鼻腔里也被安装了类似的装置。
与此同时,谢松原甚至还修改了白袖的面部肌肉记忆,让他可以像海豹那样,懂得通过紧闭鼻孔的方式阻止水流涌入鼻子,从而杜绝呛水的可能。
最后,谢松原参照了鲸鱼和海豹,在临行前一天晚上,增加了白袖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以及肌肉中的肌红蛋白,以便白袖在月湖中可以潜行更久。
但这两样东西一旦过高,也会造成不小的副作用,导致疾病。
所以谢松原是让白袖先在屋子里变成雪豹,然后才在他身上慢慢实施。
变种人的第二兽类形态往往在体质上要比人类形态强健很多,也更耐受,这样比较稳妥。
最终的调整做完之后,谢松原也没让白袖变回来,而是就躺在白袖久违了的软乎乎雪白毛肚皮上,抱着他睡了一晚。
……
他们很早就醒了过来。
凌晨四点,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谢松原和白袖昨天强制在晚上八点早早入睡,就是在为第二天的早起做准备。
消息不知道是通过怎样的方式传开的,但各方势力——几乎是所有云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对月湖中的污染源蠢蠢欲动。
赵松当然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他快到嘴边的鸭子抢走。
于是天还没亮,就将手下的队伍全部集合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月湖。
云城冬天天亮得晚,天幕深沉无声,上方缀着点点银色星光。
谢松原混在赵松的手下中间,也没跟别人待在一起,兀自骑着还保持着雪豹形态的雪豹,极不合群地走在路上,迎来其他人的频繁注视。
漂亮的大猫威风凛凛,比人还高,简直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白袖被谢松原喂养得好极了,毛发无比蓬松柔软,在黑夜的寒气中仿佛绸缎一般迎风飘展,簌簌张开,有着一种生机勃勃又古朴野性的美。
这支队伍里有不少人变出兽形方便搬运,却没有一个像白袖这样发色雪亮,一看就是让人类好吃好喝供奉照顾着的家养猫,别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他的胸前挂着一只毛乎乎的白色编织包,背上背着谢松原此行携带的药箱和一些随身物品,一身轻松,动作优雅而又轻巧。
顿时衬得周边其他人都灰扑扑的,不免让一些人看得眼红嫉妒。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谢松原走运得到了赵松的重用,竟就连他的跟班也变得威风神气起来,怎能让人不感到命运不公。
自从谢松原来赵松手下做事,身边就带着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很少分开过,谢松原也丝毫不在外人面前避讳自己和白袖的关系,好几次在公开场合玩白袖软绵绵的大爪子……
虽然那爪子看起来确实是很好玩没错,但很显然,这两个人很不对劲。
其他人对白袖又是不屑,又是羡慕惊艳,又有畏惧。
虽然白袖平时也一直维持着半兽人的防寒形态,但只有当他完全变成雪豹时,才能让人真切感受到那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他们宁愿白袖是个只知道依附于情人的菟丝花,那样还不至于让他们感到不忿。可偏偏白袖的兽形是这样高大威猛,看上去一爪子就能把人拍扁——
有嘴欠的人鼓了鼓勇气,靠得离行走中的巨型雪豹近了些,冲谢松原酸溜溜道:“谢研究员,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驭夫有道’,福气不浅……”
一边说着,目光还不怀好意地在谢松原和白袖之间上下打量。
只是他话没说完,白袖那颗巨大的毛茸茸豹头已经凑到了面前。
原本还距离他有两三米远、正目视前方,甚至懒得多看那人一眼的雪豹听到对方的话,居然猛地朝他一跃,做出了一个要撕咬男人的假动作。
比人还高的威风野兽背部微微弓起,警告性地甩动尾巴,冲男人露出自己反射出锋利光芒的尖锐利齿,呲牙发出低沉的吼声。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短到只有不到半米。
雪豹齿间呼出的热气就吹拂在男人脸上,一下把他吓慌了神,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
白袖见他瑟缩,知道对方根本没那个和他硬碰硬的胆量,又倍感无趣地扭回了头:“胆小鬼。”
谢松原抓紧了白袖身后的胸包系带,防止自己的身体被摔落下去。
见状,也只是居高临下地耸了耸肩,露出一脸早有预料,甚至有点讽刺的表情,淡淡说:“小心点,我的猫可是很凶的。”
这人居然敢挑衅白袖,真是自不量力。
男人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肩膀,没入旁边的同伴之中。
众人眼见没有乐子可看,也都纷纷收回视线,继续往走。
像赵松这样的人,自然在黑市中享有不小的特权。应该是提前打过了招呼,这行人相当轻松地便从一条秘密通道离开了黑市,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赶到了月湖。
广袤湖面如镜,淡淡的粼粼波光反射出天上稀薄的月色。
赵松的队伍没有开灯,幽灵一般挑选着落脚点,最后在一处树影茂密的地方停了下来,打点各项带来的装备。
对面岸边偶尔有手电筒的灯光亮起,看起来远远不止有赵松一家这么早就过来“暖场”。
事实上,在赵松引领的大部队前还有一批人,几乎是十二点就来到了月湖,实时监控着湖里的情况,向着刚来的上级汇报:
“大概在五十分钟前,我们的人发现湖水有着不寻常的波动和少量湖水上涨。根据记录,这应该是水下开始有大量变异生物在群体活动而引发的现象,我想,应该快了。”
周遭人来人往,没什么人注意到谢松原和白袖。
毕竟谢松原不管再怎么得到赵松的青睐,也只不过是个搞研究的,而此行除了一些负责后勤的手下以外,几乎全都是龙精虎猛的打手。
在他们眼中看来,以谢松原为首的研究员不过是帮不能扛也不能打的白斩鸡,至少在探索月湖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
赵松明显还困着,等手下扎好了第一个帐篷,就进去补眠去了,谢松原和白袖被晾在原地,没人搭理。
他也不在意,兀自给白袖梳了一会儿毛,用精神感应了一下沿路追在大队伍后面过来的小蜘蛛们的具体方位,确定没蛛跟丢,便从雪豹身上下来,站在一小块人群边上,听几个他甚至不知道叫什么的人探讨现状。
听到这里,他随便抓住身旁的一个人问:“什么‘快了’?可以问一下,我们到底是在等什么吗?”
对方回头看见谢松原,不由得一愣。
想到这家伙最近是老板跟前的红人,又见识过白袖凶悍的样子,他没对谢松原表现出什么不屑,只是冷漠道:“我们在等那个东西睡着。”
“那个东西?”
男人顿了顿,显然不太耐烦:“这几个月,每到月圆之夜,月湖中都会出现异动,只是那时还没几个人会把它和污染源联系起来。”
“最近湖里频繁出事,越来越多依靠在湖中打猎为生的人都受到来自湖底的变异怪鱼攻击,很多人才意识到,一定有什么来自此凶残……”
“不仅是我们老大,其他多方势力都注意到了这种现象,可没有人敢派人下去探查。直到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之前据说是垂直潜水爱好者的变种人。
他后来变异成了珊瑚——能力非常特别,可以在一群珊瑚虫和成体珊瑚礁之间转变。当他变成珊瑚礁的时候,几乎没有生物愿意吃他。凭借着这一点,他下潜到了湖中非常深的地方。”
“我们花重金买到了他的消息,他说湖下有一个体型非常巨大的,难以形容的怪物,当它出没在湖中,整个湖中的其他生物都会落荒而逃,哪怕是他见过的最凶残的大鱼,碰到那个怪物时也只会瑟瑟发抖,夹紧尾巴逃跑。”
“但这个怪物不是没有弱点。它绝大部分时间并不活跃,好像在睡觉,但只要周遭有一点异动,它就会很快醒来,不好入手。只有到了满月这天,它会开始疯狂进食。填饱肚子后,怪物会陷入真正的沉睡,在这个期间游到它身边,它也不会有反应。”
“这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候。”
闻言,谢松原和白袖都明白过来,为什么几乎所有势力都选在这一天行动。
这些各方头目神通广大,派自己的手下监测湖中情况并不是难事,谢松原也相信,肯定还会有其他人多少窥见过湖下的异象,甚至也看到过那个怪物。
如果是罗丘他们这种本来就亲眼见过污染源的人,估计只要听见别人的少量描述,就知道这种频繁出现超强变异生物的地方肯定有污染源存在,从而进行部署。
更何况上次见面时罗丘就说过,军方在严密监控鲁纳斯和赵松的情况,两边一旦有什么动静,军方一定能看出异常。
打听够了消息,谢松原左右看看:“我们也找地方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在赵宅闭关,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外边的消息,谢松原此刻才总算摸清楚了状况,感叹道:“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法开工了。猫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