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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已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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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门关上了。

白袖侧头看了两秒,确认对方不会太快出来,于是轻轻从桌边起身,开始观察谢松原房内的各个角落。首先打开的,就是之前听到奇怪声响的柜子,然而没有发现。

即使找遍整个卧室,甚至连床底下也看过,依旧一无所获。

卫生间内响起水龙头开启的声音,白袖旋即步伐轻巧地回到桌边,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谢松原坐回座位,暗自思忖。

谢松原忽然变成一个报复性进食的大胃王,第一个对此表达怀疑的就是姚琦,为此,甚至毫不避讳地率人过来房间搜查,和白袖猜疑的一样,认为谢松原很可能藏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住处。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他们只能安慰自己,据观察来说,许多人变异后的体质都较之前发生了变化,胃口变大只不过是最常见的一项。谢松原虽然看着不是很有肌肉的那类型,但他足有快一米九的个头,能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尽管如此,白袖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

谢松原动过那个柜子了吗?如果里面是空的,那他听到的声音又是由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白袖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朝谢松原提出要求:“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谢松原愣了一下,耸耸肩道:“当然。”

白袖看着他,像是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什么也没有。

卫生间顶多只有七八平米,没有任何可供稍微有些体积的生物藏身的地方。

白袖在卫生间内待了片刻,佯装出自己的确是在使用的样子,然后才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稍后,白袖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辞。

“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你先吃,我等下再过来收东西。”

“好,等会儿见。”青年和他温文尔雅地道别。

白袖走后没多久,谢松原倏然放下了筷子,离开餐桌。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环视一周,最后擡头。

果然。

就在这块不久前白袖也站立过的地砖正上方,看似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上,正有一滩柔软史莱姆似的东西在缓缓游动。

它完全摒弃了自己正常时的颜色,彻底和后面浅米色的天花墙漆融合混淆到了一起。只有仔细观察,才能通过这东西体表的细微反光看出它和周围其他涂料间的不同。

寻常人只是随意一瞥,很容易直接把它忽略过去。因为也根本没人能够想到,这小小一块天花板上,正悄悄蛰伏着一个甚至拥有了变色能力的非人生物。

“小八爪,下来。”

谢松原嘴唇轻动,“史莱姆”立刻发生变化。它的身上出现了涟漪水波一样的纹路,莹莹波光呈蜿蜒的圈状向外扩散蠕动,颜色由浅变深。

短短几个瞬息,小八爪的模样就重新出现在那上头。

它哼唧一声,甩动自己植物根系般粗壮柔软的触手,沿着墙壁一路爬到和谢松原的肩膀等高的位置,然后一个跳跃,隔空扑到谢松原身上,几根似果冻似的半透明触手缠紧了青年的双臂。

显然,小八爪对于每次有外人进入房间,它都要被迫躲进卫生间里这件事很不高兴。

“好了。”谢松原失笑,“你就忍一下吧,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而且你看,刚才那个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谢松原抱着小八爪,跟哄孩子似的带它到了桌边。小八爪看见又有东西可吃,顿时眼睛一亮,也不生气了,旋即跳到桌上大快朵颐。

谢松原支着下巴看它,忽然间生出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那可是白袖辛辛苦苦给他做出来的食物。

“你啊,是跟着沾了我的光。”他的食指懒洋洋地勾住小八爪的一只触手末端,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手心里,忽然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很漂亮,是吧?”

小八爪埋头苦吃,不理解成年人间的爱恨情仇。

……

夜晚,基地内部依旧灯火通明。无数研究员身处在走廊两侧的大小实验室里,忙碌着手头的工作。

而在其中一个最大的房间内,许石英正对着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

“是,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本打算去找姚琦复命的白袖路过这里,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佯作无意地朝打开的实验室大门内投去视线,发现许石英面对着的那个家伙,竟赫然是那天在台上演讲的陌生男人。

对方代表董事会,特意空降到基地里发表讲话后没有急着离去,这些天一直在基地内到处走动,替董事会巡视实验组的进度成果。白袖至今不知道对方全名,只知道姚琦他们都管他叫“吴先生”。

白袖的步伐慢了下来,见走廊前后没人注意自己,干脆在走过那扇门后又折回来,侧身躲在门后,听着里面的动静。

自那天听了这人讲话后,白袖便注意到了对方。

这位吴先生的语气中天生就有一种刻薄,说话十分的不客气。即便许石英已在他面前如此忍气吞声,也不愿意就此放过他:“除了利用那个人的血清,你们目前所有的进展里有什么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吗?就这种水平,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索要项目资金?”

“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千一万个谢松原都不够你们用的。说要培养免疫血清,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搞出来了么?一帮饭桶!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你取代他坐这个位置。看你那会儿说得天花乱坠,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

许石英脸色煞白,藏在身后的拳头握紧,低声解释道:“不是我们故意拖延,主要是……主要是他的体质确实比较独特,但是,但是我相信,绝对会有办法的!只是我还没有找出来而已。吴先生,请您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男人嗤笑:“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真的觉得,区区一个谢松原身上的血,可以支撑董事会日后所有的实验计划吧?如果直到他的血被抽尽了,你还没找到方法,你来说说——董事会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好呢?”

许石英的额头上汗如雨下,疯狂地用纸巾擦拭不断滚落的汗珠,几乎是有些急切地说:“不可能的!他谢松原再怎么特殊,也不可能会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一定还有和他一样的人,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可能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变异者在全球总人数中占比还不够大……总之,总之事出必有因,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

话音戛然而止,被对方无情打断。

吴先生他……居然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太过于荒谬或是好笑的事,以至于忍俊不禁,笑得断断续续,前仰后合。

笑到甚至从眼尾沁出眼泪。

许石英惊异又惶恐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吴先生?”

男人足足自顾自地笑了十好几秒,这才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个等待他回话的许石英。

“你在狗叫些什么呀。”吴先生纳闷地笑着,伸手拂去眼尾的湿润痕迹,摇着头说,“他当然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得了他。”

“谁都不行,蠢货。”

……

深夜,基地内的人潮渐渐散去。

关押着谢松原的冷清房间里,忽然到来了一位陌生访客。

听到敲门声的谢松原和身旁的小八爪面面相觑,最后,他将手中的小怪物向上一抛,起身开门。

小八爪在空中大大伸展开自己的四……无数肢,用触手的末端勾住上方的吊灯,借力爬了上去,又一次变成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乳白色。

“谁?”白袖端着连汤汁都被小八爪舔干净的空锅刚走不久,谢松原以为是对方去而复返,因此没有多想。

待到门扇徐徐在眼前推开,才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张谢松原未曾预料的脸。

那位吴先生站在门口,歪着头冲他微笑。那笑容像是顽劣的恶童,和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并不那么相配。

谢松原一怔。

“嗨。”吴先生用一种熟人再见面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如同在品尝他的失意与落魄,得意又怜悯,“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已经这么拉了。这还是我那天之骄子般的亲爱好兄弟吗?你说呢?——”

“哥哥。”

*

“谢松原?谢松原——”

有什么人在耳边呼唤他。

声音由远及近,温和地充斥着他的整片脑域。

谢松原躯体一晃,张开双眼醒了过来。

近前就是白袖那双颜色浅淡的剔透眼球,这双形状优美的深邃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眼神茫然不解,又透着一点担忧:“你怎么了,不舒服?刚才怎么都叫不醒——”

话没说完,就被谢松原抓住了还捂在他脸侧的一只毛茸茸豹爪,放到面前,深吸一口。

过了几秒,又觉得不够,再把白袖的另一只爪子拿过来埋。

脸颊紧贴着漂亮猫猫软乎乎、粉扑扑的肉垫,仿佛灵魂也得到了洗涤与升华。

像雪豹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一个清理得不好,身上很容易有怪味。

可是白袖很爱卫生,平常哪怕露出兽爪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爪子清洗揉搓得干干净净,肚子上的毛也经常用梳子打理梳顺,整个人闻起来还是香香的,爪趾间尤其有一股淡淡的洗手液味。

谢松原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白袖的一对豹掌中,无意识地让脸颊在男朋友无比治愈人心的豹爪内侧蹭蹭,同时深深地吸气,呼气。

果然,豹豹拯救世界。

直到两三分钟过去,他才终于在豹豹充电桩这里补充满了能量,将脸擡起来,转而搂住白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然后继续一头扎进白袖脖颈处冒出的浅浅灰白绒毛里:“豹豹,你的毛好暖和。”

白袖:“……”

他不明所以,用厚厚的爪子摸了摸谢松原后背:“你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谢松原的情绪有点低落。按理来说睡了一觉,正应该是精神充沛的时候,哪怕有些起床气,也不该是这个状态。

白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谢松原,只能努力让自己脖颈边的毛又长密一些,方便谢松原吸。

“也不算吧,就是,忽然梦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谢松原迟疑了一下,心想如果那是噩梦,白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梦里呢?

所以否定了对方的说法。

况且在回忆里,白袖是那么可爱。尤其当这个人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尽管对方那时还没有变异,谢松原还是忍不住将其幻视成一只猫。

那种满脸都写着“猫猫很喜欢你”的冷酷猫咪。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但只要稍微了解猫这种动物的行为习惯的人就能看出来,自己在对方的眼里究竟有多么与众不同。

原来这只豹豹,他是真的曾经见过的。

做了那么长的一场梦,再醒来时,就连面对着前一夜还相拥入眠的人,都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谢松原感受着白袖身上暖绒绒的温度,恨不得在床上睡一整天。

短短一个晚上,却像走马灯似的过完了整整一个多月来的内容……信息量太多,怪不得他会感觉如此疲乏,明明醒了,却困得眼睛都不想睁开,大脑深处也在隐隐作痛。

谢松原闷声搂紧了白袖肌肉薄韧的修长腰肢,埋怨道:“不想上班。”

白袖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安抚似的摸摸男朋友的头发:“那就不去了。反正你在赵松这里,也根本没做什么事。”

虽然讲的都是实话,但骤然听到白袖这么说,谢松原还是忍不住在他颈窝边笑了出来。

这一笑,精神反倒清明了很多。

谢松原静默了片刻,终于还是问他:“上次你和我说,那场全球变异来临的时候,你刚好因为有任务,去其他城市活动。所以后来才误打误撞成了‘白长官’。”

白袖“嗯”了一声:“怎么了?”

“那在那之前呢?你还在哪里,做些什么,还有印象吗?”

青年的眼里有惊异闪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想了想:“这个说起来比较奇怪,我确实不怎么记得了。我当时一醒来,就在一间审讯室里。有人和我说,我做错了事情。为了将功补过,对方让我去完成一件任务,然后才发生了后面的事……你这么问,是在梦里发现了什么吗?”

白袖的直觉总是如此敏锐。

谢松原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算是知道了一些比较有用的消息。”

他思虑再三,将自己在老鼠的脑域中看到的内容挑挑拣拣,尽量凝练地和白袖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白袖在其中的身影。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白袖双双丧失了记忆,但在一些事情还没彻底确定之前,谢松原决定还是不和白袖透露太多,以免徒增烦恼。

潜意识里,谢松原已经能隐约猜到,白袖之所以会“做错事”,就是因为他。

但在梦境结束的那段时间里,基地内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二人后面分开,对于谢松原来说还是个未解的谜。

可惜夜晚太短,要做的梦却太多,一晚上的时间还不足以让谢松原知晓全貌。

他也没那么在意,只是在心中暗暗思忖。谢明轩、奥丁、吴先生,以及包括他自己和白袖,似乎在暗中串联成了一条明晰的线,但这条线具体指向哪里,依然还有些模糊。

谢松原没料到的是,奥丁居然在基地时期就和老鼠见面了。

一想也对,正是因为奥丁如此过早地掺和到这整件事情中来,鲁纳斯才会在“末世”来临后如此迅速地发展壮大,甚至滚雪球般升上现在这般能与军方抗衡的地位。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奥丁的面孔让谢松原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当然不仅是他,就连那个“吴先生”……

谢松原很快中止了思绪。

他定了定神,对听完概况后明显有些走神的白袖不容置疑道:“不管怎么样,这次去月湖,我势在必行。老鼠这个人不能留。”

谢松原这么讲,白袖也默认了。

事实上,对于许石英这种隔三差五总想着要自己男朋友的命的家伙,就算谢松原不讲,白袖也迟早得找机会解决了他不可。

在他面前,没有人能伤害到谢松原。

让白袖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亲眼在谢松原的脸上看见如此确切地想要解决一个人的杀意。

尽管以老鼠自始至终的行为来说,他绝对配得上这样的结局。

“嗯。”冷美人缩在青年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用自己锐利的爪尖拨开谢松原额前略微被汗濡湿的碎发,两只玩偶似的猫爪肉垫将谢松原的脸捧在其中,左右看看。

“要不你还是再睡一会儿?”

谢松原思索两秒,应了。

读取老鼠的脑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消耗的精神和心力都是巨大的。谢松原表面上是在睡眠,大脑却几乎一整夜没休息,嘴唇都有些发白。

为了接下来一整天的精力考虑,还是补个觉最好。

白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凑上去轻轻亲吻谢松原的嘴唇,把那两瓣干涸的唇瓣给他舔湿了。

白袖变成雪豹的时候,舌心上几乎都是锋利的倒刺,稍一用力就会将脆弱的人类刮伤;可他变成人时,那处的肌肤却很柔软。

这是一个不含情/欲的吻,情感就像猫给心爱的人类舔毛一样纯粹。

片刻后,白袖松开谢松原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双唇:“快睡。”

说完,用自己软乎乎的爪心按住青年那两片薄薄的眼睑,催促他赶快闭上眼睛。

谢松原果然很快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昏沉香甜,什么梦都没做,再醒来时已是下午。

青年睁开双眼时,身旁的白袖正冲向他侧躺着,一只毛发蓬松的豹爪在下方撑着白袖的脑袋,另一只爪子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胸前,眯起眼睛假寐。

谢松原的心中顿时飘过四个大字:豹体横陈。

轻咳一声,谢松原飞快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删除,坐了起来。

白袖言简意赅道:“在你睡觉的期间,赵松的人已经过来找过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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