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2)
除了她,什么都不重要。
因他这话,林听的脑子一片空白:“陪我?”
外面确实冷。
江入年不想和她废话,也懒得跟她计较,他缓缓直起身子,把她肩上的帆布包取下来自己拿着:“先回家。”
说完,江入年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沉默一路。
马上就快到家了,林听注意到自己的手还被江入年牢牢地抓着,她垂下眼,忽地主动拉住他的袖子,往后扯了扯。
“去我那儿吧。”
江入年默不作声,调转方向。
进屋后,江入年轻车熟路开了灯,再顺手把她的帆布包挂在衣帽架上,做完这些,他又赌气似的独自一人往前走。
周围很安静,只有迟缓的脚步声。
林听抿了下唇,想起他发过的微信,便随口提到:“你不是还买了月饼吗?”
江入年嗯了一声。
又是长久的沉默。
情况棘手,林听想不好怎么办,过了两秒,她丢下了句“你先坐一会儿”,自顾自地去了卫生间。
听到关门声。
江入年给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喝的时候想起林听也会渴,便想着给她也倒一杯,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
他的动作顿住,情绪停这一刻,莫名有些烦躁。
别扭了一会儿。
江入年把杯子正过来,不计前嫌地服从本能,大大方方地给林听倒了一杯,又“敷衍”地试了试温度,然后才端起自己的那杯水喝掉。
卫生间里。
林听洗完手后看向镜子,脖子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牙印,尤其是左侧的位置,几乎被大片大片的咬痕覆盖,还有几处颜色很深。
难怪有点疼。
她看一眼就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擡手去捂。
右边也有。
林听僵了好一会儿,很不自在地垂下眼。
无法忽视的羞耻感。
就算不是她主动,就算她没有迎合,就算对象是江入年,林听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为自己辩解,说自己一身清白。
她自知是摘不干净的。
因为否认不了。
江入年对她做的这些,她是愿意承受的。
她没有不情愿。
过了片刻,她又想到了“孟浪”一词。
江入年会不会也如此认为?
是否也觉得她,轻浮?
林听走着神,对时间的流逝浑然不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入年敲了敲门。
“林软软。”
林听被吓一跳,转头看去:“啊?”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在里头呆了很久,江入年不放心过来看看:“没事的话赶紧开门,我不同你置气了。”
林听迟疑片刻:“噢。”
门一推开,林听直接和江入年撞个正着,和他对视两秒,林听感到不好意思,但故作镇静。
“那个、我没事儿。”
江入年盯着她看了好久,才确定她真的没事,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眉头挑了下,视线顺势低下,慢悠悠地打量着。
林听知道他在看什么,下意识捂住脖子。
江入年先发制人,很欠地反咬一口:“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林听将视线挪开,有些窘迫:“没有。”
两人来到客厅,坐在一起。
江入年弯着腰挑挑拣拣,过了一会儿,把其中切得最漂亮的一块月饼放进盘里端给林听,边看她边说:“吃吧。”
林听接过来。
“谢谢。”
说完,林听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尝不出来什么味道,她的思绪仍旧停留在江入年喊她的那一瞬。
所以他确实生气了。
她觉得江入年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无理取闹。
不知为何,林听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想着或许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因而怠慢了他,可她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
江入年连个所以然不肯给她,非把事情搞得这么狼狈,想到他这极不明确的态度,林听转头,看了江入年两秒。
“要看电视吗?”
江入年语气敷衍:“随便。”
林听便把电视打开,调到江入年平时好歹会多看两眼的体育频道,屋里有了声音,气氛好像就不那么尴尬了。
这会儿,林听把遥控器放下。
“你在哪儿买的月饼,还挺好吃。”
江入年看着电视,随口一答:“机场。”
“今天机场人是不是很多啊?”林听就是单纯想和他说会儿话:“其实你不用这么赶的,大不了在那边歇一晚,明天回来也来得及。”
江入年垂下眼,把她的手拉到腿上,调调忽然开始不正经了:“那我这不是得考虑考虑我对象嘛。”
“嗯?”
“她胆子小得很,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一切好像又回到他出差前的状态。
林听放松了一点,饶有兴致地瞧他:“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江入年捏了捏她的手,转头看向她。
在他的注视下,林听迟疑了一秒,然后主动凑近亲了下他的脸,自己倒先脸红了:“给我们江老板的奖励。”
她还挺会。
江入年本来都已经说服自己接受林听是浪漫过敏体质了,结果她这么玩,他貌似又得重新定义了。
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下巴稍擡:“这是奖励你的吧。”
“嗯,奖励我的。”林听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她说得极为认真:“奖励我的望眼欲穿、梦寐以求。”
江入年看着她笑:“你这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感觉他心情好点了。
林听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靠过去,坦诚道:“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当时我有很重要的事,没法看手机。”
江入年装腔作势地瞅她:“我不能知道事?”
林听:“当时不可以。”
江入年擡手掐她的脸。
“但现在可以了。”林听本来的打算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手链好好包装一下再送给他,她想了下:“你先把眼睛闭上。”
江入年用指腹蹭了下她的手腕,碰到手绳,然后乖乖照做。
他乖乖地坐着。
林听走到衣帽架前面,从帆布包里把手链拿出来,她把手背在身后,脚步很轻地折回去,来到江入年前面。
平复了下心情。
林听:“可以了。”
江入年缓缓把眼睛睁开,入目是她那一截细腰,视线顺着往上擡,马上又跟着她的动作低下来。
林听蹲在他前面。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答应你的事,我会一直记得。”类似的话,林听之前就提到过。
此刻,她看着他的神情格外专注:“之前是我不好,是我太迟钝了,是我没心没肺,那些都是我的责任。江入年,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你别不信,真的。”
江入年直勾勾地盯着她。
捏了捏手里的手链,林听鼓起勇气继续说:“但我以前真的对你很不好。”
不是指当面对他做了不好的事。
最残忍的,是记忆里没有他的姓名,将他这个人完全略去。
江入年为她做的事、受的苦,她一概不知,他那么高傲的人,却沦为了一张默片电影,没有声音,只有黑白。
林听很在意这件事。
嘴上说放下了,其实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她耿耿于怀。
她想,他本不该是这样的待遇。
林听悄悄把手拿到前面来。
大概动作太明显,江入年很快便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
“这段时间我想了好久,想了好多补偿方案,可都太浅薄了。”林听一边说,一边抓住他的手,把手链给他戴上:“最笨的方法,就是从你戴上手链的这一刻开始,我们这段感情就算是定下来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提分手我就绝不会主动提起,未来我会用尽全力地爱你,毫无保留。”
直到死亡!
江入年凝视着挂在手腕的玉雕,做工有些粗糙。
“为什么是老虎?”
林听:“你的生肖。”
两人再度对视。
江入年眸色深沉,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压不住翻腾的情绪,像是沸腾的油,滚烫灼人。
他直接将林听捞到自己腿上,把她的腿分开。
交谈的距离被打破。
白纱裙衣瞬间盖住了半张沙发。
这个坐姿,长裙遮不住脚踝,低眼看去,林听露出来的小腿肚又细又白,与黑色裤子对比强烈。
好想掐。
会断吗?
江入年箍着她的腰,软得要命。
因为紧张,手心出了汗,另一只手数着她的脊椎骨往上,在这过程中推着她往自己面前送。
林听大脑一片空白。
江入年眉眼间的分寸尽数褪去,挣扎着露出最原始的面目,毫无遮掩——男人骨子里对女人贪婪欲望。
但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渴望,嗓音都忍哑了:“喜欢和缺憾都不是相互才作数的事,所以你不用为了我那些一厢情愿的做法感到负担。而且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懂?”
林听身体僵住,不敢乱动。
江入年固定住她的脑袋,声音开始含糊不清:“林软软,赏我个吻。”
“……”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林听试着放松下来,享受和他的亲密,慢慢有了感觉,情动时会下意识咬住他的下唇,可她的本能却舍不得用力,只用舌尖轻轻地扫过。
阵阵的酥麻感,灵魂都在战栗。
因她这无意识的举动,江入年的眼角被进一步逼红,他浑身紧绷,粗鲁地扣着她的下巴深吻。
林听两只手搭在他肩上,摸到他软软的头发。
炽热而潮湿的触碰越来越重,伴随着心跳的声音,谁也不甘示弱拉着彼此共沉沦,带着她倒下去。
平整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
江入年手肘弯曲,艰难地撑在她身侧。
听到衣物坠落的声响。
林听一顿,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
“专心点。”
江入年将她的脸掰回来继续,所有的气息都像是带了压迫性,无处不在,直到察觉林听体力不支的情况,动作才缓了下来。
像是做贼心虚,林听一直憋着气。
她不敢呼吸。
江入年呼吸是乱七八糟的。
又吻了好久。
江入年沉下腰难耐地轻蹭,喉结随之滚动了下,莫名的欲,却如隔靴搔痒不起效果,只一下,之后他便趴了下去,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林听喘着气,顺从地承受着。
他缓了缓:“最近做梦,还梦到我吗?”
林听目色迷离:“嗯,每天。”
“我很高兴。”
“?”
江入年和她戴了平安扣那只手交握,两条手链上的玉饰碰撞交织,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没发现吗林软软,你现在已经特别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