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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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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沈引弟立刻转头盯着大门,捏着林听手臂的掌心快速收缩,似是条件反射般地,后背随之绷紧。

林听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

安静片刻。

林听站起来去开门。

没什么好怕的,以她现在的能力,应付大部分人绰绰有余。

林听稍作迟疑,想好等会儿要说什么,之后按下门把手。

屋内静默半晌。

门打开的瞬间,林听把头擡起来,看到江入年。

林听和江入年对视。

林听用力地眨了下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江入年?”

江入年嗯了声。

“你怎么在这儿?”林听反应不及,目光停在江入年脸上,直接忽略掉旁边的储兆祥:“你不是登机了吗?”

江入年来不及说话。

林听下一句就是:“你喝酒了。”

江入年神色清明,看上去没有醉态,但林听从他身上闻到似有若无的酒气,便下意识得出这样的结论。

本来也没什么。

还想和她解释自己出现在这儿的原因,怎么也没想到林听关注的重点居然在酒味上面,江入年顿时哭笑不得。

“没喝,酒味从别人身上沾的。”

江入年一手抵着墙,一手拎着储兆祥。

林听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男人:“你认识储叔叔。”

叔叔?

江入年皱了下眉,而后瞥了眼储兆祥一眼,下一刻,他极为冷漠地撒了手,慢慢地说:“他是你什么人?”

“……”

“吱个声林软软。”眼睫垂下,江入年脸上不带明显的表情,云淡风轻地说:“他在我朋友的场子闹事,欠了债。”

林听看向储兆祥。

江入年动了动唇:“我还以为他是你——”

“不是。”

江入年不再有一丝把储兆祥搀扶起来的想法,手插进兜里:“那行,这事儿怎么处理,你说?”

林听思考了下:“他欠多少?”

这个江入年也不太清楚:“大概五位数吧。”

那还不少。

“所以你是来?”

“要债。”

既然林听和这个男人没关系,江入年的态度随便很多,如往常一样,吊儿郎当:“所以这笔钱谁来出,你?”

林听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脑子清醒。

“你想多了。”

江入年哦了一声:“好像是呢。”

“……”

听到门口的动静,沈引弟走过来察看情况,站在林听后面,第一眼注意到江入年,视线顺着往下

地上的储兆祥烂醉如泥。

见到这一幕,沈引弟心如死灰:“你要逼死我啊!”

到底为什么。

她嫁人,无非想把日子过得安稳一点。

早已经不奢求感情。

不管嫁的是谁。

不爱她也行。

对她没感情也行。

在外面养一堆情人也行。

她无所谓。

在这段婚姻里,她只求物质富足。

但为什么呢?

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她觉得不公平。

“储兆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到底为什么!储兆祥!储兆祥!”吼完,沈引弟身形却不稳,勉强支撑,须臾。

毫无征兆地往林听那边倒去。

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现在这样。

不是她自找的吗?

林听目光顿在沈引弟的脸上,稍敛了敛情绪,才慢慢地出声:“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和他分开?”

沈引弟没有回答。

不需要答案。

林听知道为什么。

再没法替她找什么理由。

她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私又懦弱。

和很多年前一样。

再不如意,也只会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只会忍气吞声过日子。

一点都没变。

林听的思绪很乱,此时此刻,又莫名被扯回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蹲在地上目送沈引弟离开,哭出声音。

之后没多久,家里迎来新女主人。

她叫孔云云。

从此之后,林听成了“孤儿”。

时至今日。

才知道,原来她所有的骄傲,都是被自己母亲生生打碎的。

外套直接丢了,江入年弯下腰,一把将储兆祥拎起来,手指骨节用力至泛白,毫不客气:“酒醒了没?”

他声音是真的冷。

储兆祥突然抽了抽,断断续续地嘀咕:“别、别打我,我真的有钱、真的,钱都在我老婆那儿,别打我、别打我,她有好多钱,她有钱,找她去要……”

江入年目光低下去,神色微凉。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林听察觉到江入年情绪的变化,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握住他的腕骨:“你别这样。”

以为她在替储兆祥求情。

江入年转头。

“这是钱的事?”

“不止是钱的事。”林听眉眼温柔,性子也温柔,但此刻却略显强硬:“他打了我妈,我要报警处理。”

这是林听的要求。

江入年视线压在她脸上。

片刻后,他再度收了手臂的力道,脑袋与地面磕碰的声音极为清晰。

沈引弟却不肯:“不可以报警!不能报警!”

林听转头,目光气愤。

沈引弟哭着求她体谅:“我不能和他离婚,软软!我半生的积蓄都搭在这个男人上面,我要是和他离婚,我就什么都没了!”

有必要吗?

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就算为了她,也不能妥协?

林听忍无可忍,似是自嘲般地:“也是,您半生的积蓄都搭在男人身上,我却这样要求您,得有多不懂事。”

“……”

“一直没机会跟您认真谈过我以后的想法,您是我的母亲,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连着割舍不断的亲缘关系,所以才一直考虑,可如今看来,我自作多情了。”

沈引弟把嘴唇咬破。

林听擡起眼,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母亲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回来呢。”

沈引弟反应很迟钝,像是有话要说,但一对上林听陌生的目光,剩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到此为止。”林听说。

又沉默一会儿。

林听瞥了储兆祥一眼,进屋把行李箱拖出来,往电梯的方向走。

……

夜很深很深。

林听走得很慢,路灯把她的影子压成一团,不知走了多久,她忽地停下,换了个方向坐下去,头深埋进膝盖。

耳边只有轻微的风声。

足音很轻,林听把脑袋稍擡起来一点,白色板鞋很干净,鞋的主人腿很长。

江入年蹲下来。

毫无准备,林听猝不及防地撞向江入年等候多时的视线,听见声音,他说:“别压着头上的包,不疼啊?”

林听静静地看着他。

江入年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动作温柔:“要个债都能遇到你,你说我俩是不是还挺有缘。”

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想遮掩。

想落荒而逃。

心里却又在庆幸,庆幸身边有个江入年。

还好是他陪着。

林听很有自知之明的语气:“你是想说孽缘吧。”

“说人话。”像是不爽,江入年报复似的压了压她的脑袋,唇角扯着:“话说你脑袋上这包都肿一天了,怎么还没有消下去?”

林听目光木讷。

江入年凑近,仔细看了之后又自顾自地说:“还好没破。”

林听莫名有些紧张。

林听不习惯。

江入年靠得太近,出于礼节,她脑袋里闪过无数破坏气氛的念头,思来想去最终只喊了一声:“江入年。”

江入年嗯了声。

对视,林听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最后在他那颗若隐若现的虎牙上安放下来,慢吞吞地提:“钱我还,能不能麻烦你跟你朋友说一声,不要找我母亲的麻烦。”

江入年说:“你妈已经把钱给我了。”

林听一顿。

这雷厉风行的做派,怎么不像沈引弟?

林听的眼皮耷拉下来。

情绪仍低落。

“怎么还愁眉苦脸?”江入年明知故问。

林听没有说话的欲望。

下一刻,江入年又出声:“那,要不我牺牲一下自己。”

“……”

“给你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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