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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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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味道还不错。

季祝听晕了。

林听低下头,捏了下手机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问我,她以后该拿什么态度对待那位异性朋友?”

“就这?”

林听语速很慢地补充道:“异性朋友还在当天,给她发了条微信。”

“说什么呢?”

“她说她还没看。”

“……”

把这事儿张冠李戴地讲完,林听擡眸看着季祝,在言辞中尽量把自己摘出来:“应付这种事,我没什么经验。”

季祝完全没起疑:“很正常,你看着就乖。没关系,我来帮你想想啊……”

林听稍稍松口气。

静默下来。

“我觉得这事吧,其实也没啥好纠结的。”季祝重新盘了遍逻辑之后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在别人家睡了一觉。

而对方恰好是认识的异性而已。

“双方都没什么损失,不存在谁对谁负责的问题。”按照林听的说法,季祝挑不出一丁点毛病:“你要不问问那位私信你的听众?就问她是不是,母胎solo。”

“……”

季祝吃了片薯片,边嚼边说:“或者你就回,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真发生了点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

林听一怔,擡头。

就在这时,季祝男朋友来了电话,接完后季祝提上包飞速离开办公室,还把剩下的半包薯片留给林听。

林听静不下来,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勉强去碰手机。

还是犹豫不决。

她牙一咬,干脆胡乱点。

江入年:【下班来我店里,谈谈】

逐字逐字地看完。

林听抿了下唇。之后点了下输入框,本来想说她今晚加班去不了,但这话敲到一半,她又全部删掉。

躲得了一时。

但逃避始终不是个办法。

林听:【刚下班,没看到你的消息】

林听:【好的】

盯着发出去的两句话好一会儿,林听的视线垂下,余光瞥见薯片包装上的广告语,广告语写着——精选土豆,对每片香脆“负责”。

她顿时定住。

又一次回想起她与江入年的对话,跟他提及“我会负责的”豪言壮语,平静瞬间被击碎,伴随着迟来的窘迫。

还好当时没注意江入年的表情。

林听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地道:“可我碰了他的枕头。”

……

“少来,老子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不乐意,会让女人碰你枕头?”

江入年悠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擡着头,对着灯光观赏手腕上的平安扣,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不好意思呢,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

傅伯林的表情有些鄙夷:“那昨晚的事怎么说?”

“麻烦你搞搞清楚,我呢是被动的那个。”江入年不为所动,继续说:“人姑娘喝醉了,非要睡我房间,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这瞎掰的程度。

傅伯林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下一秒,江入年像是又忽然想起来,把唇角弯起,意有所指的道:“哦,她好像还说要对我,负责呢。”

烧烤店门口。

正好听到这话的林听:“……”

傅伯林扭头看去,顺着林听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江入年身上,顿时没忍住笑:“江入年啊江入年,你他妈就等着吧。”

林听硬着头皮走进来。

店员小哥脸上堆起笑容,从善如流地问:“您来找江老板还是用餐?”

林听看向江入年,她垂下眼,温声:“江老板。”

两人去包间。

店员小哥没胆子听墙角,他站在傅伯林旁边,安静了会儿,听见趴在门上的傅伯林嘟囔了句:“我去,这啥都听不见啊?”

林听喝了口水。

“吃什么自己点。”江入年言简意赅,把菜单丢给她。

林听拿着杯子,稍稍擡起头,目光像是在观察,但不太明显,她用指甲抠了下光滑的玻璃杯壁,才道:“我不饿。”

“我看厨房里的粥也没少多少。”江入年的语气意味不明:“这都一个下午了。林软软,你胃口这么小呢?”

林听当没听见,提醒他:“不是说有事找我谈。”

“哦,现在没事了。”江入年侧头,扫了眼她挂在椅子上的包:“店里没找到你的包,我还以为掉了,就想问问你包里有什么。”

他把准备好的支票收起来:“好赔给你。”

林听手里的小动作停下。

她擡起眼,没想到他找她来就为了谈这个。

“就没了?”

“什么意思?你的样子还挺遗憾。”江入年瞥她一眼,扯起唇,语调耐人寻味的拖长:“那你还想谈什么?”

林听顿时感到无地自容,眼睫动了动,憋了半天:“没。”

过了片刻。

店员小哥进来送菜,表情像是强忍着,不去多看,送完菜立马出去,傅伯林把他逮住:“里面啥情况?”

店员小哥放下托盘,回忆了下:

“挺安静的。”

“林小姐不说话。”

“江老板也不说话。”

“但江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还冲着空气,笑了?”

傅伯林大致能猜到里头的场景。

但按照江入年的性子,绝不可能傻乐。

当初都能为了钱包里一张照片跟他翻脸,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人姑娘主动送到跟前,可不得咬死这次出头的机会。

这样想着,傅伯林开始幸灾乐祸,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江入年确实心情好。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把碗筷外面的塑料撕开,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往杯子里倒水,倒到一半的时候停住。

他忽地冒出一句:“我还挺负责的,是吧?”

林听脸上的表情不明。

在这一瞬,记忆被瞬间拉远,这个犹如魔咒一般,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听到的词,如同某种隐喻的谴责。

不解决的话。

就会时不时的蹦出来。

林听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早上说的负责,没有别的意思。”

江入年稍稍扬眉。

林听看着他,尽可能地让自己说话的语气保持平静:“就是借你的床睡了一觉,虽然你不要我的房费,但我总觉得要给你些什么。”

她不希望江入年是吃亏的那一方。

被沈引弟抛下的那个晚上。

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挽留她的话。

一切都在坍塌。

沈引弟用力把她推开。

用沙哑,又冰冷的声音对她说:

放手。

你要乖一点。

以后别来找妈妈。

软软,妈妈不欠你什么的。

家庭破碎之后。

她一个人长大。

那种伤人的感受。

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时间一久,甚至还产生过轻生的念头。

所以,她格外不希望自己也欠别人什么。

这所有的想法。

都基于她被深深地,伤害过。

不过和江入年这件事的性质没那么严重。

林听安静了几秒,恍然间,情绪彻底冷静下来:“你可以跟我提要求,合理的话,我会考虑答应的。”

江入年没说话。

注意到她的态度,好像和刚来时不一样。

又发生了什么吗?

他不知道的事。

江入年垂下眼睫,没继续倒水,也不笑了,只是指尖还触碰着杯子,有些茫然地划着。

默了会儿,他擡起眼,不紧不慢地说:“你都这么努力了,那我要是还不答应,是不是挺看不起你的?”

林听反应有点迟缓:“什么努力?”

江入年成功把自己说服,勉为其难道:“成吧,成全你。”

林听专注地听着。

“允许你下班后。”

他很欠地,极为缓慢地说出下一句:“每天都来店里接我。”

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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