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2）

林怀以和余天是在网球俱乐部里认识的，林怀以上辈子在业余网球运动员里算水平比较高的，来到这个世界里以后，有的时候感到孤独无聊了，就会去网球俱乐部里打打球，追忆一下上辈子的感觉。

刚好余天也在那家俱乐部里，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认识了。

那天林怀以知道要去浮生世界谈合作，林怀以一向不打无准备的仗。在做曲薇薇背景调查的时候就多留心了一下，看到毛敏敏在A国的学校留学，想起来余天也有相同的经历，就多问了一嘴余天。

结果余天一个电话打过来，一言难尽地问林怀以干嘛打听毛敏敏的事情。

林怀以知道自己一个alpha去打听人家Oga的事情，容易引人误会。但沈氏要去那边谈合作，也不好对外人说，就含含糊糊地说她跟曲薇薇有一面之缘，想多了解了解曲薇薇。

结果余天就误会了，他以为林怀以想追曲薇薇。

要知道曲薇薇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也没听说有什么伴侣。除了有点工作狂，一切都是黄金单身Oga的标准，想打她主意的人可不少。

余天误以为林怀以对年上姐姐有兴趣，他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现代社会越来越能欣赏成熟女性的魅力。

就跟林怀以说他其实不是直接认识毛敏敏，但他有个前女友和毛敏敏同是戴维加岛上的世家，玩得很近。如果林怀以需要的话，他可以帮林怀以要来毛敏敏聚会的入场券。

林怀以知道余天误会了自己，但也没反驳他。沈氏要和浮生世界谈合作的事情，包含了沈氏未来的发展方向，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商业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张请柬上说今晚的party主题是假面舞会，所有人都需要戴面具入场，而且需要一个一个进，最大可能打散大家，让大家有更多认识新朋友的机会。”

沈黎皱着眉读着请柬上的要求，心里已经打了三分退堂鼓。

沈黎一般不是出席学术研讨会就是公司董事会，这种花里胡哨的聚会参加得很少。就算参加了，也没人敢要求沈黎一定得换装。

作为一个书呆子，沈黎本能地对这种灯红酒绿的吵闹集会感到恐惧。

林怀以看沈黎脸上犹疑，安慰她说，“戴面具就挺好的了，没说一定要让我们扮个动物啥的。你知道的，有些聚会上的要求是必须扮成某种带着尾巴的动物，那样更难为情了。”

沈黎是书呆子可她又不傻，她随便拿了个东西丢林怀以，“你说的这是正经聚会么？谁家的正经聚会还要戴尾巴的？”

林怀以接住东西大笑，“那如果我说曲薇薇很有可能会来这个聚会呢？是不是就算要戴尾巴你也肯戴了。”

沈黎先白她一眼，然后问，“真的假的？曲薇薇会来这个聚会么？我怎么记得资料上说曲薇薇工作狂呢？”

林怀以笑，“真的，有挺大概率会来。因为毛敏敏这个聚会举办的规模挺大，基本上岛上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来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到请柬不是？我觉得以曲薇薇对毛敏敏的宠爱程度，妹妹开这么大的聚会，姐姐肯定会来帮她撑场。”

“再说了，就算是曲薇薇不来，咱们认识了毛敏敏，也不亏啊。毛敏敏在浮生世界里，也是有职位的。曲薇薇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己也没孩子，浮生世界要是有什么大动作，毛敏敏肯定知道。”

沈黎认可了林怀以的分析，她自己其实也这么想。只要能认识毛敏敏，就不亏。至少不会让她和林怀以像个傻瓜一样，在酒店里苦等曲薇薇的电话。

到时候浮生世界被抢跑了，她们可就有得哭了。毕竟在产品部的规划里，跟浮生世界合作是很重要的一环。

“林怀以，你那么早就考虑到了咱们肯定得走毛敏敏的路子吗？”沈黎疑惑问林怀以，至少在今天之前，浮生世界对沈氏的态度都是十分欢迎的。

“哪儿能啊，我又不是神仙，能预料到曲薇薇突然变卦。我就是习惯有备无患，多个朋友多条路。要是用不上毛敏敏这条路固然好，如果在戴维加有波折了，也能找到转机不是。”林怀以笑着跟她解释。

沈黎内心有点失落，感觉和人打交道真的跟看电阻图什么的不一样。电子元件和各项实验只要条件到位了就不会失败，而人心万变，有的时候她确实不如林怀以机变。

林怀以困惑地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沈黎，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沈黎感受到对面的注视，擡起头对林怀以粲然一笑，“我刚才有点儿被你打击到了。以前我觉得我自己算工作能力挺强的，但我现在发现，谈商务和纯粹做研究很不一样。在这几天里，我每天都在研究浮生世界的产品，未来规划和曲薇薇本人涉足过的一些产业。没想到长途跋涉过来了以后，连曲薇薇的面都没见到。”

“在我潜意识里，沈氏规模做得很大，技术也很先进，所以我从来没考虑过沈氏也会吃闭门羹这件事。但等真的吃了闭门羹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不是浮生世界求着我们跟他们合作，而是我们在求着他们，因此他们有资格挑挑拣拣。这么重要的道理，我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是一个极大的失误。”

沈黎还想继续喋喋不休地自我检讨下去，却突然发现眼前一黑，无法再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