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高更与梵高_14(1/2)
第77章 高更与梵高_14
YOK在她住院期间上线了, 最开始是在世音高中,尤其是国际部,首先进行内测。
而原本混海市蜃楼论坛的那批人以及故事汇的社团成员,成为了YOK的第一批原住民。
关于她和司洛林的同人文也被转移到YOK上继续连载, 以一种新的形式——短视频。
辅以配乐, 评论区随时交流, 不喜欢直接滑过去,极快餐化又极其新颖而让人上头上瘾的模式,一经推出,下载量激增。
而主笔“天降组”的苏绯和主笔“青梅组”的Ts,在不同的地方, 用同一种方式, 再一次杠上。
两人都凭借各自作品一夜之间涨粉几千。
住院住了三天,到底年轻,郗雾手痊愈得很快, 期间不务正业刷完了她和司洛林的全部同人文。
别说,还挺带劲。
完了还偷偷开小号, 很不人道也很幼稚地打击那些“青梅组”的CP粉们:
【青梅组一定be一定be, 略略略】
几天来一直都是司洛林陪着的,郗文容偶尔来一次,好像是巴黎又有事,去办了。
出院前一天的时候褚颜午拉着温优度来看她, 两人带着一个大果篮来的,温优度仍旧特傲, 还没出道呢就端着副女明星的款搁她面前“耍大牌”。
郗雾白眼不住翻。
临了想吃饭了就找司洛林喂她, 结果一转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就自己拆了纱布拿碗吃饭。
“你手好了?”褚颜午不可思议。
郗雾不回他,只一边吃饭一边点头。
“那你装什么?”温优度不可思议。
“赖两天学。”她撒谎, 其实是为了司洛林多喂她吃两天饭。
“差生。”温优度不齿。
“要你管。”郗雾哼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
这两人像赖这似的,不走。
而司洛林仍旧不见踪影。
两个小时后。
褚颜午凑她床边,从酒吧设计图到套话她喜欢那男的和臧彧几分相似,嘴就没停下来过。
太能唠,郗雾“嗯”来“嗯”去,点点头又摇摇头,期间温优度就窝在落地窗前那张沙发上扣手机,偶尔提到臧彧的时候,才插几句嘴,耳朵飚红。
郗雾眼睛一眯,懂了。
她手擡起一把捂住褚颜午哔哔哔的嘴,一个眼神抛去:闭嘴。
温优度见没了声,点着地板的脚不点了,扣着手机的手也不扣了,擡起头来,见到被郗雾强制“闭嘴”的褚颜午。
眉头一挑:“小弱鸡,放开我家五公主。”
郗雾不放:“司洛林去哪了?”
“凭什么告诉你?”
“好,那我打电话给臧彧,让他给我查。”
温优度脸色骤变,靠,被拿捏了,她无视了褚颜午的眼神暗示,迅速出卖了司洛林:“他去酒会了。”
郗雾开始拆手上的创口贴:“哪个酒会?”
温优度没答,笑了声,嗤笑,手机在手里转一圈,站起来,反坐沙发,腿擡起,重新翘上,叠住,双臂撑开撑着沙发沿,近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郗雾,你真的以为,杨文是叶家找来的?”
郗雾拆纱布的手一顿,擡头,“什么意思?”
褚颜午在一旁安静地扎头发,没说话。
温优度就给她挑明了:“你听说过司洛林家的教育政策吗?”
郗雾想起臧曜和她说过的话,点了点头,但想到其实自己并不完全了解,遂又摇了摇头。
温优度就继续说:“也没什么,简单点来说就是他妈管的多,复杂点来说就是让他精神上坐牢。”
郗雾一愣。
温优度就和她打了个比方:“如果你养了一条狗,你会把它当做什么?”
“……家人?朋友?”
温优度点了头:“嗯,但对司洛林来说,养一条狗,是给自己养一颗定时炸弹,又或者说,但凡他喜欢什么,那样东西都会成为定时炸弹。”
“为什么?”
“因为他母亲不喜欢。”褚颜午接了句,“从小到大,凡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么他最喜欢的一件东西就会当着他的面消失。”
郗雾咽了口口水。
“八九岁的时候,他喜欢玩拼图,但因为和叶楼晖打架,得罪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叶家,阿姨为了给叶家赔罪,逼他去医院给叶家赔礼道歉,但是叶楼晖他妈当时一定要司洛林跪下磕头道歉,说什么小时候就知道打架长大了一定是杀人犯,但司洛林觉得不是自己的错,不肯,阿姨回家就把他的拼图当着他面全烧了,后来他跪了、磕头了,然后再也没玩过拼图。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是随着年纪渐长,手段更狠更不留余地罢了。”
“他们究竟是母子还是仇人啊……”郗雾胸口闷得慌。
“其实阿姨的教育手段一开始就错了,只是司洛林又是个犟脾气,那次之后,他和他妈的关系就一落千丈了,偏偏阿姨又是个说一不二的,这么多年了,两个人说白了是赌气,不如说是互相恶心罢了。知道彼此最在意什么,便偏不让对方如愿,知道彼此最讨厌什么,便偏要做什么。”
郗雾明白了:“怪不得……他妈妈希望他做投行,他却偏偏要去学自己喜欢的天文。”
温优度点了头:“其实就是谁先退一步的问题,但他们母子俩台面上尊老爱幼的,台面下争得厉害,谁在某个阶段不得不妥协,全看对方手里有没有握什么不得了的砝码。”
温优度不再说了。
但是郗雾明白了。
说是互相掣肘,其实他根本不开心,可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家庭氛围,没人告诉他家庭关系的其他可能性,带来的后果就是不敢交新朋友,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怕悲剧重演、满盘皆输,然后自己便失去最后的自由。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
她想起司洛林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非常优秀,只是总是像个机器人似的没有灵魂也没有生机。
他总是不爱交际,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为什么呢?
他孤僻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呢?
是害怕自己喜欢的东西、交好的朋友最终成为天平上互相威胁的砝码吗?
他有一个地下车库的跑车,褚颜午说那是他从小到大考了第一,父亲给的奖励;
他名下有数不清的房产与别墅,温优度说那是他从小到大考了第一,父亲给的奖励。
奖励吗?
还是对儿子精神亏欠给的补偿?
可是想要补偿,父亲又为什么不阻止母亲的所作所为?
懂了,因为夫妻在儿女教育上,早就一条心。
只是跑车从没碰过在落灰,别墅从没住过在空置。
海边的别墅是爷爷给他的生日礼物,而不是因为他考了第一的奖品。
所以他住。
为什么他的父母总给他最不想要的东西?
而他能背着包去搞喜欢的天文,是郗雾“不在”了以后,天平上唯一最重的砝码。
温优度顿了顿,继续:“郗雾,我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你成了那个砝码,被他妈妈放在了天平上。”
“可能司洛林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至少现在,你是那个必需品,分量够重,而另一个必需品还没有出现,所以他的选择还不够难做。”
所以他无所谓交多少朋友,但生命里确实有个不可或缺的人。
而那个人,好像从那个白月光,在慢慢变成郗雾。
温优度是这个意思,她知道郗雾就是司洛林那个白月光,可是她希望郗雾知道的,不是司洛林喜欢的人从始至终是她,而是今天的他喜欢郗雾。
如果曾经的念念不忘是因为彻底失去成了执念,那今天的念念不忘就是单纯的爱。
所以这个命题成了:无论他先前认不认识她,他现在都喜欢她。
无论他遇到多少人,都只会喜欢上郗雾一人而已。
只是郗雾不知道这层意思,但她知道温优度的意思。
所以万变不离其宗,郗雾懂了:司洛林喜欢她是真的。
“他在哪?”
“不能告诉你。”
这句是褚颜午说的,他看向她,不知什么时候,那头稍稍长的头发,已经被他扎起来,挽在后脑勺,一个小揪,比她还像艺术家。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我们今天来这的目的,亲爱的。”褚颜午笑着耸耸肩,像只摇尾巴的小狐貍。
郗雾抿了抿嘴,薄唇上有死皮。
她擡头看向温优度:“我打电话给臧彧查。”
温优度顿了顿:“随你。”
见没戏,她眉头一皱,又转向褚颜午:“我多给你画十张‘内鬼’的设计图!”
“这……”褚颜午摸摸下巴,有点子心动,似笑非笑着看向温优度。
温优度翻他白眼,跳下沙发,噔噔噔几步跑郗雾跟前,把窗边的一件针织外套甩她身上:“穿上,我带你去!”
而褚颜午留下,手抄兜里,一屁股坐上了床,叹了口气:“唉……”
还能怎样?只能留下给两个美女背锅呗。
毕竟对美女,他有宰相大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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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的风把华尔道夫屋顶的旗子吹得哗哗响。
宴客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他的定制西装笔挺熨帖,闲懒地站在一边,来搭话的名媛贵女不少,他通通一句“未成年”打发走。
德训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手肘撑着桌台,低头看着鞋。
车蕴庭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四十多的年纪却像三十出头,身材瘦削、骨相明显,脸蛋更是保养得当,几乎看不见细纹,背头式贴耳短发显得气场更强,尽是干练的中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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