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第48章
一顿家宴难得的所有人心情都不好, 只有姜谣宋暮云八皇子与姜茹四人聊的高兴极了,眉眼都弯着。
姜恒恨不得让女儿和侄女谁也不要搭理八皇子,八皇子狼子野心,他家两个女孩儿都未婚配, 偏偏他日日来宰相府, 能有什么好心思!
定是惦记着宰相府的势力!
姜恒气的胡子一跳一跳, 梁清音也似有所觉,眉心紧蹙, 一餐下来都没怎么说话。
那边姜茹刚放下筷子,二夫人蒋意便站起身来, 盈盈笑着, “茹儿, 娘前几日命人给你裁的衣裳送到了,跟娘回去看看?”
姜茹是个乖孩子, 听母亲这样说, 立马起身答应,“好。”
又看向姜谣, “那姐姐,我先过去了。”
“嗯,去吧,小厨房新做了糕点,你若回来的晚,我们给你留点儿。”
“嗯嗯。”
姜茹被带走了, 桌上的菜很快也吃的七七八八,慕容慈起身告辞, 姜恒面上还是十分儒雅有礼, 亲自送了慕容慈出去。
但在把人送出去之前, 他看了姜谣一眼,“你先等在这,我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刚要溜回院子的姜谣一脸懵逼,宋暮云也是,眼含担忧,小心的拉住姜谣一根尾指,问她,“伯父想跟你说什么,是不是你想带我去秋猎,伯父不高兴了?”
她总先把罪名怪到自己身上,然后忐忑不安。
姜谣只得立马安抚她,“怎么可能,没有的事,我爹知道我喜欢跟你在一块儿,肯定是有别的事找我,跟你没关系的。”
她一边安抚,一边觉得她可爱,伸手揉揉那毛茸茸的脑袋。
宋暮云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担忧,柳眉轻蹙着,连躲也没心思去躲,坐着任她揉了好几把。
梁清音还有些账本要看,见慕容慈走了,她也起身离开,有些话她夫君会叮嘱,不需她操心。
姜淮坐没坐相的躺在椅子上,看姜谣待一个外人都这么好,待他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经常骂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哼,姐你倒是好风流,我那些同窗现在还有哪个不知道你的风流韵事啊。”
姜淮阴阳怪气,从月上坊光明正大接乐女回家住,他姐姐怕是头一个,爹娘也不知道拦着点,那姓林的天天嘲讽他姐姐是个磨镜!
气死了。
姜淮少年心性,因书院的同窗总笑他,即便一开始还挺喜欢宋暮云的,现在却也没多喜欢了。
当然姜谣根本不管他喜不喜欢,擡头就是一句,“闭嘴,不然揍的你说不了话。”
姜淮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双手抱胸扭头不说话了。
姜谣懒得理他有多生气多愤怒,只管安抚宋暮云,“你别管那小崽子说的屁话,全家就他不懂事,过几日我带你去逛花街好不好?”
宋暮云确实被姜淮方才的话影响了一些,心中闷闷的窒痛,但对姜谣仍旧是十分温婉,轻轻点头,“嗯,我跟你去。”
她只是喜欢跟着姜谣罢了。
姜谣的弟弟不喜欢她,她,她就让着他一点,别招惹他就好了。
她不想离开姜府,若不是姜谣将她带进来,在外面,她是很难跟姜谣见面的,更遑论现在连晚间都睡在一张床上。
姜谣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一点也不想失去她。
姜恒很快就回来了,将姜谣叫去书房,宋暮云在大厅里等她,姜淮方才分明要走了,却不知为何又跑回来,双手环胸站在那对宋暮云上下打量一番。
宋暮云紧张的捏紧手中茶杯,轻垂眼睫,就听姜淮擡了擡下巴,说,“宋姐姐,你到底给我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她这么喜欢你,我身边的同窗都笑话我呢。”
修长的人站在宋暮云面前,挡住大半日光,将她沦入阴影里,声音带着许多埋怨。
宋暮云指尖微颤,眼里也立刻复上薄薄的水雾,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淮说,才能让他不讨厌她,半晌,只能吐出两个字来,带着喑哑的,“抱歉。”
“哼,抱歉有什么用啊,你就不能吹一吹我姐的枕头风,让她去揍一顿我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同窗吗?不然他们天天说,你是听不见,我烦都要烦死了。”
在姜淮记忆里,他爹是最高大的人,但有事还是找姐姐的拳头最管用,因此要求的理直气壮的。
宋暮云想到,到底是她累及了姜谣名声,就算大理寺正在调查她家的案子,可总有人不在意真相,只想着诋毁旁人。
她轻点头,“我会与你姐姐说这件事的。”但不会让她去打人,那太过了。
她答应,姜淮就高兴起来,对她态度也好上不少,“那说定了,你可一定要让我姐给我出头,李云说我说了不管用,但是你说我姐一定会听的,这叫什么,哦对,重色轻弟!”
姜淮不爱读书,说出的话总叫人听着觉得有些怪异,宋暮云也没有纠正他,安静点头,她算什么色呢,只是姜谣的朋友罢了。
姜淮走了,书房里姜谣被其父骂的狗血淋头,但她还是据理力争,“爹,八皇子真的对我没心思,她怎么可能对我有心思!”
上次皇后叫她嫁与八皇子,八皇子就没答应,她一看就不是磨镜,怎么可能对她有意?!
她爹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但姜恒不知道慕容慈是女儿身,他坚定的认为慕容慈就是对府里两个女孩儿起了心思。
他如今在朝堂展露手脚,颇得皇上赞许,确实是需要一个高身份的皇子妃来作为助力。
姜淮浸淫朝堂多年,总是习惯把事情往深处想去。
他不许姜谣与慕容慈过多接触,姜谣怎么说也没用,斗争半天,最后还是认输了,“好好好,懒得与您争了,我会注意的行了吗,您就是想太多了,哎。 ”
“不止你,也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别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子给骗了。”姜恒十分肯定自己没有想多。
就算非要嫁入皇室,人选也该他和二弟好好筛选。
女子最是心软,尤其是这般年少的女子,更好骗,他怕姜茹被皇子几句甜言蜜语就骗走了,到时候他跟二弟哭还来不及。
姜谣无奈,为了早点脱身,只能顺着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又不是第一遍说,谁要是敢骗我妹妹,看我不揍死他。 ”
她比了比自己雪白的拳头。
女子手生的好看,瞧起来纤细柔弱,但一拳出去打断人几根骨头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寻常,姜恒肯定不会纵容她打人的,多少还要斥两声,但莫名的,此刻姜恒什么也没说,甚至默许了,然后挥手叫她出去。
姜谣风风火火的回了前厅,宋暮云还坐在那静静看着地面,仿佛在出神。
她开口唤人,依旧大大咧咧,“小云儿,走啦,回去躺躺,这饭吃的累死我了。”
一顿饭都在动嘴皮子,吃完后又要跟着父亲去书房动嘴皮子,可不是累吗?
姜谣除了练武,就喜欢躺躺,还需得是跟宋暮云一起躺。
有绵软的小腰抱着,这样更舒服一点。
宋暮云有些心不在焉,听她唤,便顺从的站起身,跟在她身边。
一路上姜谣说什么她都应,听见了,但又好像没听清。
姜谣忽而扭头,看见了宋暮云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皱眉,语气却关切,“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小姑娘不想骗人,于是沉默着没说话。
姜谣揉揉那只柔软的手,滑到纤长手指上握住,好像在说,哪里不高兴,都告诉我,我会为你解决。
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人给过宋暮云这样可靠的感觉,好像,她只需要高兴一点,随心一点,剩下的都有她来。
两人慢慢走回院子里,宋暮云依旧没有高兴的意思,眉心忧切的蹙着,不禁叫人心急。
姜谣拉着人进了房间,将她按在座椅上,无奈问,“到底怎么了,有事要和我说,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她不喜欢宋暮云有事不说,还瞒着她。
她想知道她所有的事。
宋暮云一路都在想该如何跟她说,姜淮说的吹枕头风……她从未吹过,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吹效果更好一点,纠结了一路,掌心都掐出好几个红痕,才在姜谣再次询问的时候,忐忑不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姜谣随意垂落在身侧的手被她用两只手轻轻捧起,合在掌心里,她说,“姜谣,你弟弟好像被人欺负了。”
姜谣:?
任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宋暮云一路上都不高兴,原因竟然在姜淮?
只因有人欺负姜淮???
不是,这凭什么?!!!
骤然,她又想起那个姜家满门抄斩的梦,梦里暮云不喜欢姜淮,待姜淮冷淡至极,是因为姜淮帮着慕容清欺辱她,她觉得姜淮是慕容清的走狗,所以即使臭小子后来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开始笨拙的待人好,宋暮云也没有对他一丝一毫改观。
梦境与现实的区别是……她将话本里的女主带在身边护着,谁也不许对她口出恶言,姜淮更加不许,所以姜淮没有对她不好,没有欺辱过她,她反而有可能会喜欢上姜淮?
姜谣看着她,眼眸微微瞠大,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去打爆姜淮的狗头,你什么身份敢肖想女主,文不成武不就你好在哪了啊!为什么女主会喜欢你?!!
暮云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何时有管过不相关人的闲事,起码对姜淮,她许是有好感的。
姜谣越想越气,越想越替美人不值,宋暮云不知她怎的不高兴了,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在瞪人,她有些紧张,轻咬住唇瓣解释,“是你弟弟与我说,他们书院里的人笑话他,不是我想管着你弟弟的。”
说罢,她失落低头,只以为姜谣是嫌她管她的家事。
到底只是朋友而已,哪能管的这样多。
姜谣与她相处也算久了,几乎能一眼看出她的难过,皱了皱眉,近身将人拥在怀里。
即使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她还是不能接受姜谣骤然的亲密。
身子微微僵硬,却没有抗拒,心里也生不起一丝抗拒的心思。
“怎么回事,又不高兴了?我没有不让你管他,我是烦他丁点大的小事还要来麻烦你,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被人欺负竟想回家告家长,没用。”
若换成姜谣,有人敢笑话她,早就一拳头打过去了。
当然,是在她占理的时候。
不占理敢乱打人,就等着被她爹罚吧。
姜谣抱着宋暮云清瘦柔软的身子,手放在她后腰上一下接一下的揉,直到她身体最后一丝僵硬也没有了,完全放松的依偎在她怀里。
许久才等到怀里人开口低低应了一声,“你弟弟说……是因为你把我带回府,那些人才会欺负他的。”
说到这,姜谣有些恍然为什么她会管姜淮的事,同时又有些庆幸,只要不是喜欢姜淮就好。
小仙子若要成婚,她定给她挑最最俊秀且文武双全的男子,她家那蠢弟弟……从脑袋到脚趾头,没有一个地方配得上跟仙子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没事,他们敢说你长短,我明日就去收拾他们。”
京城里的风言风语止也止不住,即便许多人都知道宋家无罪,宋暮云无罪,可也有许多人不知道,他们喜欢给人按各种罪名,并且肆意传播他的罪名。
姜谣眯了眯眼睛,真想立刻就打那群小崽子一顿。
宋暮云听她这样说,却有些惊慌了,忙在她怀里退出来一点,擡起头认真道,“你别过去打人,能与你弟弟在一个书院读书的,那定是高门子弟,你别因为我得罪人,不值当的。”
她总是这样乖巧懂事,生怕自己会连累她。
但她越是这样,姜谣越心疼,在姜谣眼里,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都该是最意气风发做事不顾后果的,暮云却已经这么懂事了。
她将人重新按回怀里,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语气却颇有些嚣张,“我在京城里得罪的人还少?那些小崽子家族里总有人挨过我的拳头,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何必再忍着他们。”
说她可以,说宋暮云,还传到宋暮云耳朵里,不行。
姜谣想到此处,脸色冷了冷。
“那也不行,你去说一说他们就好了,别动手,我怕他们父辈寻你麻烦。”
其实几个小孩儿倒还好,麻烦的是他们的父辈。
她担心有长辈找上门来,伯父会怪姜谣。
从前父亲在时就是这样的,家中堂弟在外与人打架,分明不是他先动的手,可人家长辈找来了,叔叔便不由分说罚了堂弟。
她担心姜谣的父亲也会如此。
姜谣不知为何,有些想在宋暮云面前逞能,下意识便接,“父辈来了,我连他们父辈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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