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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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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指尖有些发颤地问:“最高保护等级啊……那你对实验室有绝对控制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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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完步回来,小方整个崽神采奕奕,先是祁越讲了一小薄本的故事书,无果,大黑眼睛滴溜溜圆睁,再是方凌与他玩玩具,二十分钟过去,依旧无果,笑得嘎嘎乱叫。

没辙了,方凌瘫在沙发上。

祁越笑着让管家来把小婴儿抱走了。管家虽早有预感,但突然看到个白白胖胖的小崽子回来,也是挺高兴的,抱着哄了许久,任雪白团子顽皮地揪自己的花白胡子。

这时候,祁越的电话响了,听了两声便语气些许凝重。

挂断电话对方凌道:“公司紧急会议。”因为夏家的事,不用想就知道祁越现在一定很忙。方凌随他站起身,让他去处理。

祁越走到前厅门前,突然折返回来,抱住方凌,低头亲了亲他,跟他打着商量:“回来得晚,今天晚上,如果……”

“知道了,在这里睡一夜就是了。”方凌打断他道。

祁越是怕他不愿意,因两人不愉快的过往而抵触这里,但方凌才没那么矫情,睡一觉而已。

祁越吻了吻他嘴角,很快离开。方凌从管家手中接过小方,决定在上楼在床上用催眠魔曲对付这个精神抖擞的小娃娃!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方凌边拍着身旁的小娃娃,边唱催眠曲,就这样唱了十分钟,小方两眼亮得放光,而他自己脑袋一磕一磕,眼皮打架,缓缓合上,再猛地睁开,继续唱……

恍恍惚惚,又想起方才在院落中,自己试探祁越:“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有人要拿那两颗东西干坏事,实在万不得已了,你能很快销毁那两个安全等级这么高的东西吗?”

祁越嗤而一笑,似乎觉得他问得幼稚,但还是回他:“当然。”

方凌问:“怎、怎么做到?你不能时刻在那里待着呀。”

祁越道:“那里有我的人,自毁系统能在十秒内开启,不需要我时刻盯着。”说着捏了捏方凌后颈,意有所指。方凌便知道了,实验室核心部里有他直接用信息素控制的人,只听从于他,迅速且直接。

最高安全等级啊……只凭他耍些小聪明,是不可能突破的……

可是……若是让他为了自己,他会心甘情愿吗?

方凌头一点,脸趴在床上睡着了。

为了回去,也只能勉强一试……

睡了不多久,脸颊啪啪啪地响,小方躺了个倒转,小白脚丫子在方凌脸上蹬来蹬去,直接把人给踢醒了。

方凌打了个哈欠,往旁边一看,眼睛立即瞠大:“小祖宗!你怎么还醒着?!”

无可奈何地把小方抱起来,去院子里溜达,边溜边晃如过山车般摇晃臂弯,希望这小宝宝快快入睡。只是不知是突然换了环境,还是Alpha的信息素对宝宝有什么影响,就是整个不睡。

无法,方凌只好抱着又在屋里晃,从一楼晃到二楼,再从二楼晃到三楼。

这是栋三楼小别墅,一层二层方凌都再熟悉不过,只不过三楼来的少,除了台球室、棋牌室和影映室,其余门房都紧闭着,他从未踏足。

穿过铺就厚重地毯的走廊,方凌先带着小方在影映室里逛了逛,放了部自己参演的电影,小方指着大荧幕激动地用口水吐泡泡,方凌怕他更兴奋,连忙关门离开。

又去台球室玩了会儿球,怀里的小家伙还是不露困倦神色。

方凌正要从三楼离开,忽然看到走廊最里侧的两扇门,似乎隐隐开着。

管家爷爷打扫卫生忘记关了吗?

于是想过去将门关上,以防晚上被夜风吹得邦当响。近到门前,小方睁着双黑幽幽的眼睛,很是好奇地盯着门板,然后望望方凌,发出两声类似于“uaua”的音节,小红嘴巴一嘬一嘬。

方凌一下心化成了水,在宝宝脸上使劲亲了一口,“那妈妈带你去探索一下。”说着,打开了门,摸到开关,屋内登时亮光笼罩。

这是间洁净无比的屋子,想必管家按时清扫,毛绒地毯柔软,空气中有股淡淡幽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钢琴,Z形立式,胡桃木外观,典雅内敛。方凌认得,这应该是施坦威,在北欧的小木屋里的火炉旁,放着的正是这样一架类似的钢琴。

小方没见过这种东西,高兴地嗷嗷奶叫,方凌走过去,单手把琴盖打开,摸了摸最左侧琴键,发出几声低沉至极的沉窒响声,仿佛几声闷雷。

小方登时愣住,大眼睛呆呆看着方凌。方凌被他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逗得笑出声,“害怕呀?不怕不怕。”搂着小朋友亲了亲,“保护你。”

不再碰低音区,转而按了中央C的几个按键,琴声欢快悦耳,小方五只小胖爪在空中抓了抓,方凌带着他在琴凳上坐下,任他趴在上面啪叽啪叽地胡乱弹。

其实他也曾经觉得奇怪,明明在北欧小木屋里,祁越那个钢琴水平,显然是接受过良好音乐教育的,可家里偏偏一架钢琴也没有,祁越也从未提及相关事。

现在知道了,并非没有,而是放到了这里。

这么想着,方凌视线往上滑,看到了几个立起的相框。只一眼扫过去,整个人就不由得一怔,伸手将相框拿了过来。

玻璃相框擦得一尘不染,映照出相片上高大挺拔的少年眉眼格外冷淡平静,而他的身侧,站着一位头发些许花白的老者,排扣马甲,拄一根桃木拐杖,一双眉压眼的小眼睛透射出锐利的锋芒。

那视线让方凌脊背一凉,是那位老泰斗。

曾经到灵济岛上指导过他音律的老师。

小方抓过相册,雪白手指按在上面:“哇哇啊啊!”,方凌点点左侧的人,笑道:“是爸爸,你不认识爸爸啦?”小方用咿咿呀呀的婴语跟他对话,说了两句就要去动嘴去啃,方凌把相册放到钢琴谱架上,目光些许游移。

老泰斗的话语在他耳畔回想。

“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他的才思是难以想象的,对乐章的理解简直是上帝对人间的馈赠。那时候我哼,他坐在钢琴前记谱,复弹,加入自己的思考,配合衔接得像是同体而生。那段时间的作品,很难说是我的单独创作,只是他从不肯署名……”

“我那时多么高傲,可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再过两年,恐怕就要超过我了,他那时已经创作了许多独立的作品,朋友们听了都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他才十七岁!”

“……可是后来,他激流勇退。”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再跟随我学习。……一个不真心热爱音乐的人,纵使是天才,也不会写出那般灵动美妙的旋律。”

原来是你。

方凌对着相册出神。

十七岁,是他父母遭遇雪难,双双过世的那一年。他放弃音乐,将所有家族责任都接了过来……

“哈唔!”小方一口啃上发呆的方林的脸颊,小小牙龈糊了方凌一脸口水。

方凌抱起小方,只顾得环视一圈这屋内玻璃橱柜里各式金灿灿的奖杯和和奖牌,便放下琴盖,离开了这个房间。

晚间,方凌终于将小娃娃哄睡着,自己也陷入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掀开被子进来了,勒在腰身上的双臂缓缓收紧,火`热鼻息喷洒在后颈皮肤上,熟悉而安心的Alpha信息素气息如涟漪一般荡开。

“唔……”方凌有点醒了。

祁越将下巴搁在他温暖的颈窝里,从身后搂住他,轻声问:“喜不喜欢城堡?”方凌嘟囔囔道:“你问小方,他玩的……”

背后一声轻笑。

“那这里呢,”祁越又问,“还喜不喜欢了?”

方凌意识逐渐清醒,他知道,祁越大概是想要自己搬回来住。见他沉默,祁越嘴唇贴近他后颈,在腺体附近游离,方凌不禁浑身一颤。

“别害怕。”祁越说,只在他后颈处轻轻一吻而已,继而问,“现在还在用我的腺体血液?”

方凌呼吸一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祁越声音愈加温柔,“那东西对身体不好,控制不好剂量很危险。”将方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你觉得可以接受注入信息素的时候,让我知道,好吗?”

方凌小幅度点了点脑袋,说“好”,静了一会儿,又说:“好。回来住。”

祁越欣喜万分,攥住方凌的手,五指相扣。方凌略微偏头,两人吻在一起,逐渐地紧紧相拥。

“谢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祁越郑重万千地道,“以后不再分开了,好不好?”

方凌垂眼“嗯”了一声,实际上是遮盖自己做不出表情的一张脸。祁越珍重地亲吻他眉心,看着黑夜里那双圆亮漂亮眼睛,笑道:“还有个地方带你去看。上次没有来得及。”

他说的这个“上次”,是两人关系僵持的春末时候。祁越道:“还是你定时间。就我们两个。”

此话一出,方凌就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了。

他闭上眼睛说:“过几天吧。”祁越说:“好。”将他搂在怀里,相拥而眠。

往后几日,方凌渐渐将东西搬了回来。祁越因为喜悦,百忙之中还让人为小婴儿规划了一个儿童房,添置了许多婴儿用具。

这天清晨,祁越上班去了。宝宝还在睡,方凌醒来后就坐在客厅,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外头白色的山茶、兰花和伞盖似的海棠。

他目光有些呆呆的,似乎在看,也似乎只是在出神。

管家来给他添杯热茶,方凌捧住暖烘烘的白瓷小杯子,无端地突然问:“他鄙夷讨厌宗教,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问完自己也有点发愣。

管家平静地道:“当初先生母亲去世时,他为了遵从母亲遗愿,执意将其安葬在雪山之下,但家族里的宗教势力却要求将尸骨带回本地家族墓园。”

于是祁越上位后,便将他们连根拔起。

方凌望着澄澈茶水,轻眨眼睫,“他那时候十七岁,怎么跟他们对抗?”

这里头似乎诸多艰辛,管家最后只说了一句:“不放手罢了。”方凌缓慢呼出一口气。听到楼上有些动静,便上楼将醒来的小娃娃抱了下来,喂了点东西吃,带他去看后院看城堡。

“ua!ua!”小方很高兴地拍着手。

方凌看着他,眉眼弯弯地道:“宝宝这么喜欢呀?”

“ya!ya!”跟着方凌学舌,方凌亲了亲他一颤一颤的脸蛋,“那你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城堡呢?”

小方抱住他脸颊,一下咬了上去。

方凌哈哈大笑,搂着亲了好久,“宝贝乖乖。”

“可是……”方凌眉头一皱,开玩笑似的对小方说,“爸爸只有一个人呀,你陪陪他好不好?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方做个不解的表情,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方凌笑了笑,十一月的天气,外面有些冷,抱去屋里了。

下午,正赶上周末,方凌把小方带去给林霖玩了玩。

回来时,看到院子里新修了一座秋千,和灵济岛上的一样,也是紫檀木的,幽幽地散发着清香。秋千旁站着一人,正巧在茶花树下,一朵硕大洁白的山茶花垂在他身穿挺括西服的肩侧,被他毫不怜惜地折了下来。

“好冷。”方凌快步跑到他身前,被祁越一把揽在怀里,小方胖嘟嘟的两颊在两人之间被挤得皱巴在一起,不满地呜呜叫了起来。

祁越把小孩子抱了过去,而方凌的手则用来接花。

方凌把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递到小娃娃脸前,小方一下就两手掐住了,开始蹂`躏。方凌忙把花儿哄了下来,转移注意力道:“看,是新秋千!”

小方的目光看过去,想要伸手去摸摸秋千链子,同时大眼睛渴望地盯着方凌。

方凌搓搓手道:“好冷,让b、伯伯带你坐吧!”

“玩一会儿就进屋。”祁越握了握方凌的手道,带着小娃娃玩了会儿,一块进屋里去了。

屋里开了暖风,如春日一样温暖舒适,方凌一眼就看到客厅靠近落地窗的地方多了架钢琴,好像就是三楼那台,不由得看向祁越。

祁越笑着说先去吃饭,吃完饭把喝完奶的小朋友交给管家,揽过方凌,坐到钢琴前,双手抚琴,起调悠扬,流畅自然,而后欢快悦耳如小松鼠的毛茸茸的尾巴,廖廖地扫过面颊,柔软而蓬松,让人心情愉悦,继而仿佛海拔猛地拔高,曲调如俯瞰雪山,大气磅礴……

弹奏的是那首为方凌而作的《雪》。

方凌自然是听出来了,垂了垂眼眸,祁越很珍惜地把他抱到大腿上坐着,跟他脸贴脸依偎着。

“上次说回来给你个惊喜,是想带你去灯塔。”祁越握住方凌薄软的细长手掌,跟他小声耳语,“你一直想去。”

方凌好似被他腻歪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脑袋。

祁越道:“以前的事,再想挽回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你愿意,带你去玩玩,好吗?”

方凌沉默地盯着他,祁越轻笑安抚道:“不是逼你,不去也行。”

方凌心道,去,怎么不去,不去他怎么出去。语气却有几分艰涩:“……好。”

祁越笑着亲了亲他唇瓣,声音沉下去,沙哑磁性:“我们现在有个好的开始了,是不是?”方凌蓬草般的长睫毛擡起,看了看他,眼神复杂得祁越看不懂,重复道:“嗯,坏的结束。好的开始。”

祁越用手指摩挲他眉眼的轮廓,总觉得方凌眼神清澈,楚楚动人,乖得人心软,不由得把人抱紧,好像方凌是一缕风,一片落叶,不经意就要消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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