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这个替身怎么疯里疯气的 >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2/2)

目录

祁越拿过他的椰汁饮料,喝了一口,笑道:“说了陪着你。”方凌眯细了眼睛,嘀咕说:“又不少这一会儿。”祁越对他轻而一笑,没有说话。

方凌发现他今天真的有点怪,捣了捣吸管,“公司真没事?我怎么觉得有点罪恶。”祁越道:“玩你的。”晴天来讨水喝,工作人员递来一小瓷盆,方凌搁到凉亭的木板上,晴天哧溜哧溜地低头舔水。

方凌吸着饮料,忽然发现祁越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温柔却也深沉,像有更多更深的情绪蛰伏其下,叫他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嗯?”方凌把手中玻璃杯递过去,祁越摆手:“自己喝。”

方凌咬住吸管,奇怪地看了他,半晌,站起来,坐到他怀里去了。祁越立即就把手臂收紧了。

这老男人扮演情窦初开啊?

方凌憋着没有笑,躲进他怀里,两条胳膊使劲儿把他抱了一抱,仰起脸:“好了没有,够不够?要不要再亲一口?”

祁越嗤笑,微微埋下身体,吻他的唇,直至方凌整个下颌都酸了,舌头也快褪了知觉,才放开他。

“要下雨喽。”离开时,方凌像只小鹿般跳跃着,“明天周一欸,”他歪头对祁越说,“下雨的话,下班来接我。”

祁越看着他,在雨水悄然来临之际,好像怔松了那么一瞬息,接着道:“好。”

汽车在霏霏微雨中飞驰,停在海边公路,两人同撑一把黑伞,踏入前厅。方凌转身立在檐下,一面换鞋,一面看眼前银白丝似的晶莹雨水。“真漂亮呐。”他指给祁越看,“像不像冰糖燕窝?”

他这个比喻也是挺好笑的。祁越却没有附和,只半蹲下,将他棉拖后面的小拉环提上来。

“大晚上,吃这么丰盛?”方凌随着祁越走进客厅,往餐桌上随意一瞥,都是他平常比较偏好的菜品,管家爷爷最注重营养均衡和健康清淡饮食,像是这么一大堆一同摆上桌,还是不好消化的晚上,不是爷爷的风格啊。

难道是看他跟祁越今天出去跑动了,补一补?方凌也没有很在意。

但他是个没什么口福的家伙,玉盘珍馐摆在眼前,寥寥吃上几筷子,也就饱了,再吃就想吐。祁越常常要嘲笑他嗓子眼浅,今日不知为何,也不说了。

等他吃饱了,祁越道:“陪你玩牌。”方凌一惊:“你不是不爱玩,觉得没意思么?”管家已经将两幅扑克交到祁越手上,两人移步到客厅的小茶几前,祁越手指卡住牌两端,哗哗啦啦,行云流水般洗牌,百十张卡牌在他手中,如听他操控一般,一张卡着一张,精准相互交错叠放,丝毫不错位置。

方凌双眼放光地盯住他的动作,十指不受控地蜷曲、伸展。

两人开始斗起十点半。

只见方凌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严肃,变由愁眉不展,再到窃喜,最后是掩藏不住的喜笑颜开。方凌虽心知祁越知晓所有牌面,可一旦投入对局,便将此事很快抛到脑后,只蹙眉专心应付面前的每一张牌。

而一路有输有赢,也让他丝毫不觉祁越能提前清楚牌面的事,到了后头,通过计算出掉的牌,他的胜率开始提升,越打越像只斗赢的大公鸡,斗志高昂。剩下的牌越少,方凌的头脑越冷静清楚,眼睛几乎宛若一只慢速镜头,能看清对面的每一个出牌动作,甚至通过祁越犹豫的时间秒数,精准锁定他手中的点数。

祁越能清楚每一张牌面又怎么样,他通过算牌,也能猜得大差不差。从祁越这种非正常选手手上赢牌,让方凌有种莫大的成就感,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哈哈!”最终,方凌把手中的牌拍在桌上,跳起来在客厅狂奔两圈,振臂高呼,丝毫不觉自己这一行为跟兴奋的晴天一模一样。

祁越沉默着,收牌。

方凌怎么会知道,祁越无声无息地给他喂牌,做得细致入微,一环扣一环,连方凌这种老手也一丝不能察觉,将他哄得真正春风满面,笑逐颜开。

方凌跑完圈了,回头一看,祁越将扑克牌整齐收进盒子里,放入茶几抽屉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后半段也是,祁越的话越来越少。

好像时间越是走过一刻,他越沉默,仿佛黑夜吞食了他的语言。

他走到祁越面前,弯腰看他的脸:“你不高兴了吗?你也很厉害呀。”笑着指了自己,露出一点洁白齿列:“只不过我更高一筹而已。”

祁越道:“你高兴就是最好。”

方凌想了下,也是,再大的事祁越也容忍他,怎么会跟他计较这种小事?一蹦一跳地去洗澡了。

洗完澡,他跳上床,举着一本漫画书看。

窗户被狂风骤雨拍到墙壁上,白色纱窗底上缀着的玛瑙、宝石小玩意儿碰撞在一起,叮叮咚咚,方凌勾上拖鞋,懒洋洋地挪到窗前,打了个冷抖,将窗户锁紧,复躺上床。

看了片刻,他移开漫画书,祁越今天洗澡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算了,不管他,方凌继续看书,如痴如醉,与纸页的距离越缩越小,即将钻进书里去了。

恰时,浴室的门猛然打开,方凌应激似的将书歘一下拿出一臂之远,装模作样地翻阅,实则悄悄瞥看浴室门前,见祁越的头发湿着,就爽快地扔开书,摆开姿势,狗腿道:“请坐,老爷。”乖乖给祁越擦起头发。

他乐滋滋的,边哼歌边动作,时不时将脸突然怼到祁越面前,弯着双豌豆笑眼,像是要吓他一吓。

但祁越从未被他吓到,只是沉沉地盯住他,唇角是一条封闭的直线条,像方凌刚刚关上的那扇窗。半晌,他站起身,去关了灯。外面风雨飘摇,黑云蔽日,卧室里自然半点光线也可凭借,暗若巢xue。唯有一双湿润的圆眼睛,闪动着天真的、带笑的眸光。

方凌嘴里被塞进了一小片铝箔膜,是避|孕|套的一角。他微怔,仰起脸,祁越一厘厘靠近他,静默得像是某种野兽捕猎前的蛰伏。

方凌下意识说了句玩笑话,祁越没答他,黑暗中说了一个“乖”字,低而沙哑,几近低吼。方凌手掌后撤,动作间齿列咬紧,借着祁越的力,将避孕套撕开了。

如同将一张白纸,从中撕扯开。

没有什么理由,也许是氛围太过诡异,也许是面前那双不断逼近、宛若棋子般黑沉的眼睛射向自己的视线太过专注,方凌忽然觉得他像是要吃了自己,不自主往后退。祁越抓住他的小腿,拉至面前。方凌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恰好天边劈下一道闪电,他脱口一句示弱之语:“外面打雷了,老公……”

祁越没睬他,硬而冷地说:“以后看书要离远些,知道吗?”

“嗯。”方凌眨眼,又重重点了点头,希望自己乖顺的态度能让祁越的话语或是动作,软上那么一丝半点。可当祁越覆盖在他身上,当周围的气压像今夜铺天盖地的黑云一般逼仄低沉时,他知道没有奏效。

再想对话,就没有机会了。

接着,是疑惑上扬的声调,吸气的嘶嘶声夹杂着责怪;慢慢地,不知在哪个瞬间,突然就换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到了后半夜,渐渐地力竭声嘶,只剩呜咽似的风雨声了。

他本想在圣诞节那天,将礼物送出,给祁越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祁越先给了他一个惊喜,当头一棒。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