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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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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哥,咱们走吧。不要银子了,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卢瑶抓住男子的胳膊,“今天那女捕快来过了,尤宁说是我下的毒,我总觉的哪里不对,他们一定发现什么了!”

那男子一怔:“不,若是真发现了,会带你过堂对证,你还能安稳待在家里?他们没有实证,只是诈言。你快回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卢瑶不肯:“我带了细软,够用一阵子的,咱们寻个地方,再开生药铺就是。银票我也带出来了,一万两。”

“一万两哪够!我要的是全部,江家的金山银山,我都要。”

那男子扶住卢瑶:“听我说,你现在回去,还做你的少夫人,等生下孩子,你就能掌家了,到那时,你想怎样都成!”

说完,就吩咐嫣红送卢氏离开。

嫣红道:“冯公子,您还是带小姐走吧。江员外不会轻易让外人掌家的。就算有了孩子,也得等他长大成人,——小姐要熬好多年,对她不公平!”

“混账!你个婢女懂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冯楚怒道,见卢瑶眼中含泪,遂又软了声音,“瑶妹妹,你都做了江家少夫人,不差这几年。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咱俩的将来,你再忍忍,好吗?”

卢瑶尚未答话,就听一个声音笑道:“好,甚好!难事都推给女人,你只坐享其成,这算盘打的好!”

三人俱是一震,就见房门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李捕快!”卢瑶认清来人,腿一软,跌在冯楚怀里。

李元夕道:“卢娘子,说说吧,看在你有孕的份上,就不过堂了。但你要如实交代,不可隐瞒。”

“说什么!”冯楚推开卢瑶,嫣红手快扶住,“你身为捕快,竟敢私闯民宅,我要告你!”

蠢人不可救药。李元夕直视他:“好啊,咱们就公堂上见。”说着,拿出绳索,“冯楚,你涉嫌毒杀江恺,现带你回府衙对证。”

“血口喷人。什么毒杀,全是无稽之谈。”冯楚退后两步,“你有证据吗?”

路通看不下去了:“刚才你们所言,就是证词,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还要什么证据!”

“我们说什么了?我们只是叙旧而已。”冯楚梗着脖子急道。

不要脸。李元夕耐住性子:“深夜,你个外男,与江家少夫人叙旧,这话你自个信吗?”

“我们是表兄表妹,不可以啊!你少龌龊了,定是你怀恨在心,羡慕佳人才子,无中生有,枉屈好人。”

胡搅蛮缠,无理可讲。

李元夕不再废话,直接动手。

“且慢!”一个男声响起,两个黑影落在门前。

李元夕认得,是江霆贤的护卫。

他果然来了。

他居然来了。

李元夕与路通交换个眼神,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江霆贤大步走了进来。

掠风惊起,灯烛飘摇。卢瑶再站不住,跌坐在地,拽倒了嫣红;冯楚脸色煞白,惊恐地望着来人,眼中渐现绝望。

江霆贤冷冷看了三人一眼,转头对李元夕道:“李捕快,多谢了,不过两日,就替犬子洗脱冤屈,江某甚是佩服。小小敬意,还请笑纳。”

说着手一挥,一个护卫奉上两张千两银票。

李元夕没有接,现在谈赏赠礼过早,毕竟还未捉到真正的凶手:“江员外,客气了,职责所在,分当尽力。”

听她推却,路通有些着急,眼巴巴地望着那银票。

江霆贤道:“好一个尽力,江某也当尽一份力。——带上来!”

一个男仆被押进了房中,战战兢兢地跪在江霆贤脚下。

“秦四,让你在二少爷书房放砒·霜的人,可在此处?你看仔细了!”

那秦四擡头,将众人一一打量,忽然目光一顿,指着冯楚道:“是他,他让我放的,说是给二少爷的惊喜。”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少胡说八道。”冯楚颤吼道。

秦四道:“冯公子,你帮我还赌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兄弟,共富贵’,字字动听,我记着呢。谁知,你却使此毒计,害了大少爷,又陷了二少爷。”

冯楚额头冒出汗珠,噗通坐在地上,嘴唇抖着,却再说不出话。

“说吧,从实讲来,一个字都不要落。”江霆贤道。

他的声音平稳如常,李元夕却听出了杀意,这可不行,冯、卢二人只是设计,但未遂,罪不至死:“江员外,事情已经明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去,早做供状,二少爷也可早日归家。”

“莫急,李捕快,供状在此一样做。”江霆贤擡了擡手,一个书记模样的人趋步近前,手中捧着文房四宝,对江霆贤见礼后,在窗下半桌前铺开纸张。

“李捕快,我就不去府衙叨扰了,咱们且在此,都听个明白,还请体谅老夫。”江霆贤又道。

事已至此,不体谅不行,李元夕没再阻拦。

“说!”

冯楚看看卢瑶,眼中盈泪,慢慢开了口——

原来冯楚与卢瑶乃姨家表兄妹,两情欢洽,私许终身。可惜,卢父看不上冯楚,冯家无财无势,开着家小小的杂货店,冯楚只是袁家生药铺的一介账房。

卢瑶自是不管这些,两人偷期幽会,珠胎暗结。卢瑶催着冯楚到家提亲,冯楚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卢瑶嫁入江家,做少夫人,享荣华富贵,生下孩子,承继江家家业,慢慢振兴冯家。

冯楚的计划源自柳老爹的哭诉——柳老爹的女儿正是江恺的第三任妻子,和离归家后,卧病不起,柳老爹总来袁家生药铺抓药,一来二去,言谈渐多,冯楚得知了江恺连续和离的真正原因。

说动卢瑶后,冯楚寻媒人说服卢父,倒提媒于江家。卢父深喜江家财势,自是愿意。加之卢瑶貌美,入了江母之眼,这门亲就说定了。

成亲后,卢瑶却大失所望,江家虽然富足,却不铺张,她的月用只有二十两,她能任意支配的只有这二十两,其他一应款银,皆需登账在簿。且江宅深深,与冯楚相见不便,卢瑶开始后悔。所谓富贵,看得见,用不着,所谓家业承继更是遥遥无期——江恺正当而立之年,掌家甚严。

冯楚也不高兴,他本指望卢瑶能贴补他,可二十两的月用还不够他一晚上输的。

两人一合计,决定动手送江恺一程。在二人看来,只要江恺没了,卢瑶生下的儿子就能承家继业。有孕以来,卢瑶嗜酸,尤爱梅子酱,酸儿辣女,冯楚还请大夫替她把脉,也说是个男胎。

冯楚从生药铺取了砒·霜给卢瑶,请她见机行事。卢瑶知道江峰需喝茶助眠,遂早早买下金银花茶,混入砒·霜。刚好,江峰也送了金花茶来,卢瑶便用有毒的一包替换后交给了尤宁。

之前,江峰对她多有调笑,她要让他付出代价。且只有江峰也死了,整个江家家业才能完全落入他儿子手中。

冯楚甚是乐意,替江峰的小厮秦四还了二百两赌债,就让他把砒·霜放入江峰书房。

——冯楚说完,众人均是默言。

李元夕心中一片翻腾,好贪好蠢的计划,却偏偏几乎成了,要不是这招“引蛇出洞”,卢氏死死咬住,江峰还真得关上些日子。

现在好了,两人作奸犯科,自取其辱。

忽然,卢瑶开口求告:“江员外,我错了,但孩子无辜,请你手下留情,放过他。”

又是傻话。他们只是设计,却不是真正毒杀江恺之人,杀人未遂,不判死罪,她有身孕,须等到生产后才服刑。

李元夕想着,却不便明言,先把人带回去再说,于是对江霆贤道:“江员外,都听清了,我可……”

她的话没有讲完,就被突然的箭声打断了。

一箭封喉,冯楚,卢瑶,嫣红立时倒地。

是秦四。他暗放了袖箭。

“你——”李元夕抓住秦四,“你怎敢杀人?”

“我对不起二少爷,都是我的错,这对贱男女,死有余辜!”秦四红了眼睛。

不对。秦四不过个小厮,何来如此胆量。李元夕扔下他,望着江霆贤,狼目深沉,深不见底。

“李捕快,都明了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都听您的。我先告辞了。”江霆贤道,示意护卫把银票留下。

“拿走!”李元夕喝道,这不是赠礼,是羞辱,是践踏。

虽然卢、冯二人罪不可赦,虽然夫家可惩处奸·夫淫·妇,但绝无杀人之权。江霆贤很清楚,所以他才安排了秦四。

可恶!明目张胆地行凶,却拿他没有办法!这就是为富不仁么?李元夕攥紧双拳:江霆贤,你可不要落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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