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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谎言家(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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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师不是在责备你。”祁缘在旁看着,“她是想帮你分析原因尽快调整过来,我们都相信你的真实实力。”

纪璐璐重重地点了几下头,眼角还挂着泪。

“你先自己看看卷子找找问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好语数英三科的老师都在这。”纪萍说着,拉了把椅子过来,把电脑挪过去一点。

一节课时不时有学生来问错题,祁缘研究着七班和八班的语文成绩,研究错题分布,想着下节课应该把重点放到什么地方。

这人虽然做人有点随性自在不着四六的感觉,但做起事来像是自动开启了屏蔽模式似的,祝程叫他都听不见。

忙到眼睛都有点酸的时候,祁缘才发现祝程在盯着他看。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挑挑眉。

“没什么。”祝程托着下巴,小声地说,“就是觉得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好看。”

“是吗?”祁缘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容易和呼吸难分彼此,“那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啊?”

“什么字?”祝程疑惑。

祁缘扬着嘴角,眉宇间都是笑意。

“赏心悦目。”

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祁缘就拉着祝程回家了。从教学楼里出来往学校大门走去,天空晴朗,夜色清凉,晚风将月光吹散,七零八落地扑向人间。

到了家门口,祁缘先去敲对面的门,祝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站一边等着。二十秒后门开了,白蔚戴着口罩站在门内,一言不发,从眼神来看心情不是太好。

祁缘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笑眯眯地道:“嗨~”

白蔚理都不带理,粗暴地将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塞到祁缘怀里,然后“砰”地将门关上。

祁缘手忙脚乱地接住,颇为尴尬地站在门外,才恍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好像忘了老白对这东西过敏……”

但是这隐隐约约的愧疚感转瞬即逝,祁缘转身揽着祝程迫不及待进了家门。他把布包先放在门口架子上,刚锁好门一回头,余光便撇见一个灰不溜秋的影子,浮光掠影般地,从他眼皮底下蹿过。

他一跃而起,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在祝程听到声响正欲扭脸去看的瞬间,一把抱住他,随即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别看。”

突然被人这么不讲道理地缚住,祝程的肌肉记忆都是要立马挣脱,但他动了一下就定住了,很快明白过来。

老鼠一向溜得很迅速,从出现到消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等确定那玩意儿跑没影了,祁缘才将祝程放开,长吁一口气。

“现在老鼠都这么猖狂了吗?好家伙,都给我整出条件反射了。”

祝程眨了眨眼,略垂下目光。

“话说回来乔儿,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老鼠啊?”祁缘问道。

“为什么……”祝程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起来。

瞬间祝程脸上的表情变成一片空白,甚至连迷茫都没有,就像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存在一样。再然后,剧痛从大脑深处袭来,如同一根针,精准地从太阳xue穿过。

然而祝程只是皱了皱眉,强忍下这霎那的疼痛,视线紊乱地逡巡过几周,先前那种被人监视的焦虑不安渐渐从胸腔里漫起来,仿佛涨潮一样。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困住似的。

祁缘被祝程的反应惊得心头一颤,实在是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个问题竟会产生这般效果。

他的眼里映着祝程惊惶无措的脸:“乔儿?乔儿?”

祁缘喊了他两声,没有反应。

于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祝程的眼神才渐渐聚焦。

祁缘眉头紧锁:“乔儿,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说起这些你就像魂儿被勾走了似的?”

“我没事缘哥,就是有点太累了。”祝程疲惫地朝他一笑。

“可这不是第一次了,陈蕴那件事的时候你就出现过刚才那个表情,如果不是事情太乱,我那会儿就想问你了。”祁缘说,“怕老鼠我能理解,但是怕老鼠怕到这个程度,你告诉我你没事儿?”

“我真的没事缘哥。”祝程只想赶紧把他糊弄过去,“你别担心,怕老鼠就怕嘛,又不影响正常生活。”

祁缘平时情绪很稳定,几乎没有发过脾气,而且更舍不得冲他的小乔发脾气。可现在见他这样,却忽地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你知道你刚刚那个表情多吓人吗?我真该给你拍下来叫你自己看看。”他努力压着,让语气听着稍微没那么多刺,“有问题咱们得尽早地去解决,不能总说没事没事地自欺欺人糊弄下去,班上那群小孩不懂,你也不懂吗?”

祝程能看出来,祁缘这回是真有点生气了。

他心头一紧,往前迈出一步,微微仰头,在祁缘的唇上烙下一吻,声音低哑地说:“缘哥,我真的没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可能从小就这样了,时间太久忘记了,你别担心,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祁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一怔,不禁态度软温软下来:“我没生气。”

他看着祝程的脸,也许是灯光的缘故,显得有几分苍白,在祁缘眼里更是我见犹怜。

“乖,明天请个假,咱们去看看心理医生行不行?要是医生也说没事,我就能真的放心了。”

祝程垂下眼睫,不置可否。

少顷,他又亮起眼睛:“对了,白蔚哥给你的什么东西啊?”

祁缘恍然想起,赶紧把被遗忘在门口架子上的黑布包转移到桌子上,脸上表情也松快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脸的神秘兮兮:“这就是我说的要给你的惊喜,我猜你一定喜欢。”

包裹的黑布散落开来,露出个粉红粉红的小笼子,笼子里卧着一只小奶猫,很小很小的一只,差不多只有成年人的一个拳头那么大,银灰毛色,布着黑色的条纹。许是突如其来的光亮太过刺眼,小家伙眯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细细软软地“喵”了一声,叫得人心头发痒。

就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柔弱的生物似的,祝程的眼里霎时染尽了惊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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