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他没来得及收听诊器,一面儿听着,一面儿不小心露出来了笑模样。
傅旻戳他一下:“你这笑不对劲,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沈逸实在啊,他就将自己心里头的计较原原本本说与了陆望安与傅旻听。
陆望安顺着他的思路走了一遍,觉得“姑父”确实比“伯父”要更合适一些,毕竟姑父可以较父亲年长、也可以较父亲年少,正是适合自己、师哥、兄长这样的情况。
他刚待回说还是叫“姑父”,就被傅旻抢了先,“沈一飞,这样简单的问题你还思索个什么劲儿,星星日后唤你什么,待我说与你听。”
沈逸摘了听诊器擡起头,“什么?叫我什么?”
傅旻不着痕迹地离沈逸待的地处远了几步,大胆开口:“要知道我们星星,可是太子。”
“啊对啊,然后呢?”沈逸觉得这话说得有毛病一样的,他爹是皇帝,他是太子,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如何还要专门提一嘴?
“然后......”傅旻又离远了几步,说:“星星以后叫你,应该是‘堂下何人’?”
堂下何人??
沈逸怒了,他爹当皇帝都叫自己一声“兄长”,儿子敢叫自己“堂下何人”??
不对,他还有另一个屑爹傅子怀,那真是叫什么都有可能了!没准还能叫自己“小沈”呢!
“姓傅的,我跟你拼了!”
怕闹着陆望安,傅旻便往架子床一边儿跑,引着沈逸在后面狗撵了一般疯狂地追他。
陆望安适才听见“堂下何人”,着实开怀笑了一阵,后见着沈逸匆忙之下留在桌子上的听诊器,便拿起来,学着沈逸的样子,戴上了耳朵,又贴上了肚皮。
他凝神感受着腹内的声音,不多时便找到了规律且有力的跳动,一下紧跟着一下。
方才兄长说了句什么车来着,说太快了没有听清楚。
但是这分明不像车,是像小小的腰鼓被鼓槌击打,咚、咚、咚——蓬勃有力,康健得很。
着实是听了好久,待到那边沈逸与傅旻的大战都要休战了,陆望安才满意地拍了拍肚皮,“听说你长得很好,剩下的几个月也要努力哦。”
这晚过后,傅旻与陆望安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陆望安怀孕之后饕餮一般的胃口开始得到满足了,就越发得不见节制了起来,白日夜晚,榻上床上,洋蓟上、窗户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爱遍了这小小画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常言道,没有耕坏的地,却见累死的牛。
当然作为一头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的“好牛”,傅旻倒是不担心自己累死,也发觉便如此自己仍有应对之力,但他却不得欢愉,毕竟每次都心慌慌地“舍命陪君子”,像个程序操控师,要时刻注意力道、深浅、频率等等等等。
毕竟,星星还在肚子里面没有出来呢。
上岸的前一晚,凌晨了陆望安犹不肯睡,要拉着傅旻来第三次。
这话听得傅旻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拿着帕子,擦擦陆望安的脸,好声好气地与他商量:“心肝儿,答应我:不要将每一夜都当做此生可行敦伦的最后一夜好吗?”
这话听得陆望安生气极了,他是可以急色,但是他偏偏听不得旁人说他急色,“不来就不来,如何要问出这样的话来磕碜人?”
你看,又不高兴了......傅旻又哄,“祖宗,这样的舒坦快活的好事儿谁能不惦记啊?但是凡事儿过犹不及,节制方才养身啊。”
陆望安觉得有理,但是他不想听,“可是明儿白日就上岸、就抵京、就进宫了,这样逍遥的日子怕再难觅,我此番抓住机遇,又有何过?”
啊这......虽然但是,傅旻还是苦着脸开了口,“可是你回京之后,不很快就要去隆福寺养胎,到分娩之间这几个月,怕是要过比当下还要逍遥的日子。”
“我是闲了,可你却要忙到脚不沾地了,”陆望安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两人凑到一处方叫敦伦,若只放我一人那叫自渎。”
好!说得有理!
傅旻咬了咬牙,商量道:“要不然,就再来一次,也只一次,不能再多了!”
“知道啦知道啦,”陆望安扑过去,高兴地搂住傅旻的脖子,“一次就足够啦!”
于是这晚,顺利地闹腾到了二更鼓。
第二日晌午画舫登岸,又过一个时辰进了宫,傅旻将陆望安安置到清晏殿便打起了商量:“明月,我今夜大约要回府住一晚,陪陪祖母、愔儿她们,这次离家实在太久了。”
傅旻自然是真心实意地惦念着家人,但更要紧的原因却是:今儿可是名正言顺地回府住一晚的大好时机,错过不再来那种!
就趁这机会空上明月一晚,总那样走身子,看得人胆战心惊,夜半醒来都要担心地狂扇自己耳刮子那种。
申正时分,他悠悠出了宫,在宫门处上了车,自出宫门的一刻起,他便有一种“种猪出闸”的荒谬的轻松感,连自己都忍不住苛责自己一句“不识好歹”。
但虽不识好歹,可爽就是爽!
一路畅通,不过两刻便到了傅府门前,门房殷勤地给他开门,说:“大爷,大小姐早得了信儿,在这儿候您许久了。”
“愔儿!”傅旻大步进府,扬声唤着妹妹的名字。
傅愔从影壁后绕出来,拉着他到了一边去,神秘兮兮地问:“哥哥,沈逸哥哥来信说你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得见面才能说与我听,到底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你此番南下,邂逅上了婉约似莲的江南女子?”
傅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