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 > 第61章

第6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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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旻不准,托在他腿弯里的左臂还又紧了紧,“天这样热,谁走都是一身汗,与其两个人都搞得一身臭汗,倒不如全让我一个人出了算了。”

陆望安不再坚持,只是一直攥着帕子,隔上一会儿就给傅旻擦一擦,勤快、认真的像是进了手术室给主刀擦汗的小护士。

眼看着马上就要登顶了,傅旻突然想到什么,慌忙问道:“明月,星星没有闹你吧?”

从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星星倒像是个沉稳性子,很少闹腾,顶多就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稍微游走,但也有个例,有次陆望安在罗汉床上看话本子不小心睡着了,蜷到了腰,就挨了星星拳打脚踢好一通闹,直将人活活闹醒了才算完。

如今这般姿势......傅旻低头一看,还真不好说,更别提肚子上还虚虚抱了个篮子呢。

“没有诶,”陆望安方才先是顾着生气、后来顾着擦汗,好长一会子的时间里都忘了星星了,毕竟他可是一动未动。

傅旻辣评:“估计也是为了见长辈在装乖。”

陆望安笑出了声,“以为哪个都同你一样,紧张到坐卧难安呢?”

“嗐,可别提了......”

这下子凄风苦雨、愁云惨淡的人换成了傅旻,“本以为来见兴王妃已经紧张过了,过了就过了,结果没想到后头还要再见一次。”

哪个好人见家长还分好几批啊?

陆望安不懂,“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见家长,那是师哥自己以为的,其实他二人这趟上山,搁谁说那也是前来拜祭来着。

“自然要紧张,”因为穿书而变成不坚定唯物主义者的傅旻开口,“我怕表现不好,岳父岳母会约我去下头喝茶。”

陆望安简直要被他笑死,抚着肚子、掩着双唇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夫君莫怕,下回父王入梦,我会好好为你说好话的。”

“那还差不多......”

说话间,二人便已到了山顶,见眼前便是青石坟茔一座,傅旻登时将陆望安放了下来。

这座坟茔建制大气,风水极佳,但细看竟无墓碑,想来是安眠于此的二人并不想为世俗所揣测身份、妄加点评的下下之策。

生同衾、死同xue是如何绝顶的浪漫,痴情如先帝,若非不得已,又怎会舍得放弃与爱侣一同立碑的机会?

这里想必有专人打理,并无杂草丛生、落叶堆积的现象,但傅旻还是掏出帕子,细细擦净了玉石跪座与陆望安,自己将贡品摆到了石桌之上。

陆望安拿起酒壶斟酒,分三杯倒进坟前,轻声道:“父王,生辰欢喜,儿来看您了。”

随着年岁渐长,遇事渐多,早逝的父王在自己心里头本还清晰的模样其实渐渐变得缥缈,陆望安只记得,父王痴迷戏曲,有满屋子的华丽行头,得空的时候,他还会坐到院子里,拿着翠羽或者珐琅自己做首饰。

自己喜欢看他做这些,时常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父王便叫厨房大师傅送来他最喜欢的条头糕。

父王好像会说:“我们安儿真是懂事。”然后会将手上的活计停下,三两下编一只绒花出来,别在幼年的自己鬓边。

有一次父王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錾了一只镶宝的金发簪,又有一次,花了一整日时间雕刻了一支祥云弯月的白玉簪。

父王那时举着这两柄簪子说:“安儿,这便是金玉良缘了。”

金玉良缘......到了此时,陆望安才晓得何为金玉良缘。

“本该与他留着的,”父王当时举着两支簪子看了半天,觉得非常满意,“但他拿走的已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支、二支的。”

再转头看见年幼乖巧的陆望安,才拍拍他圆圆的小脑瓜,说:“这两支便留给我们安儿,过后父王再多做些簪子出来,待到我们安儿及元服,便挑一只最合心意的簪上。”

但是簪子没有再变多了,因为此后不久,父王就死于了一场毫无征兆的滑胎。

陆望安念及此,忍不住红了眼眶,“父王,儿此时,过得很好,求父王保佑儿子,保佑星星,也保佑子怀。”

傅旻理完贡品就一直跪在一旁烧元宝,口中念念有词,但旁人听不真切。

不时天晚,带来的纸钱、元宝都已焚尽了,傅旻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说出了与陆望安一样的话:求岳父、岳母保佑明月与星星。

二人一道下山,陆望安突然回头,“父皇、父王,儿同子怀便先走了。”

傅旻一路忍着没问,扶着陆望安慢慢下山,又过半山腰,陆望安先忍不住了,问:“师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如何舍得改口了?”

傅旻摇头,“你还不晓得经历多少自我心理斗争才肯如此,若问了,怕你又要难受一遭。”

“没多难受,”陆望安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罢了。”

看父王的面子,不舍得如此苛责他钟爱一生的伴侣。

也看师哥的面子:师哥二十岁前足迹未过秦岭,若非奉了那人的诏进京,怕此生只有错过了。

(1)摘自《屈原列传》,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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