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好X一个游戏203(1/2)
第202章 好X一个游戏03
被质问着, 穆雪兰照旧淡然,也不再装乖乖女。
“我没拿什么。倒是你们,好端端的却犯傻作死,沦落到这般田地。”
一声冷哼后她阔步走来。
“停下!把你的手伸出来!”夏英哲高声喝令, 眉宇间的戾气毫不作假。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四周更充斥着不祥气息。他在这存放着那柄可斩尽妖魔, 除尽邪祟的降魔杵。
温和男人的怒音一度惊动了昏沉沉的陆景玉,而穆雪兰如他所愿站定, 在他注视下擡起双臂。
她摊开的手里空空如也。
“我一直被关在那片房子里,被看不见的东西困住, 刚才屋顶塌了才得救。信不信由你。”
观摩她冷漠解释的模样,莫文姝心里五味杂陈。
如同一面水雾迷蒙的银镜, 外面站着她,里面映着影。穆雪兰是她不成形的模糊倒影, 因而她此刻能斩钉截铁地说。
“不, 你在说谎。”她毫不犹豫揭穿道, “你不可能一直在这, 更不可能什么都没藏。”
唯有被莫文姝说破时, 那过分镇静的眼中才泛起波澜, 但穆雪兰却看向‘血人’陆景玉,顾左右而言他。
“他是终于快被猫妖害死了么?呵, 看来终究是逃不过命运呢。被你们的愚蠢无能扼杀的命运。”
分明是不同的容貌神情, 这会儿连钱恒也难以置信揉眼, 瞅着她又打量莫文姝, 嘀咕一句感觉好像。
情况复杂指数因穆雪兰的出现陡然翻倍, 夏英哲仅靠辨别浮空裂痕来确认穆雪兰并非‘莫文姝’,或另一个隐藏玩家。
可她的言行举止又古怪得无法解释。
一番思量, 夏英哲平定情绪问。
“所以,你的任务也要失败了。”
笃定的口吻令人信服,用词的内涵清清楚楚。
穆雪兰一声不响,但不耐烦的神色却出卖了她。
莫文姝适时搭腔道:“看来某人觉得败落的滋味很不好受呢,一刻都忍不了。而且还是被你一开始压根瞧不起,不放在眼里的‘小小蝼蚁’比下去?”
如她所料,她轻易戳了中‘另一个自己’的痛点。
“闭嘴!若不是你们步步妨碍我,哪里会变成这样?尤其是你。”
收到强烈敌意,莫文姝觉得她有点冤。毕竟真要算账,当初针对穆雪兰只是‘董梓玥’而已。
“如果当初把他交给了我,之后的事都不会发生了,一切原原本本按照最佳轨迹达成圆满终局。”穆雪兰在废墟上迈出一步,“而不像现在,毫无挽救的余地。只能看着那该死的妖魔肆虐人间。”
“最佳轨迹?”夏英哲侧身一挡,插|入|两名女性的敌对场中,“这么说,本来是该由你来······拯救陆景玉的?”
他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
可惜对他的询问,穆雪兰仍持有高度警惕,一句‘差不多’的回答模棱两可。连对莫文姝都变得沉默起来,不露半点马脚。
但如今穆雪兰是唯一与他们不同的存在。通过她找到游戏的突破口,十有八九。
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做?
头脑发胀发烫,恍惚间像看到谁的身影,夏英哲深深吸气,将两手背到身后。
“穆小姐,看来真正愚钝的人,该是你。”
少女蹙眉,面露不解。
“你——应该是不知道任务失败后的下场吧?否则你也不会气定神闲的跟我们兜着圈子,独自打小算盘。”听到自己刻意拉长音调,嘲讽又讥笑,夏英哲顿觉手心凉得厉害,“啧啧啧,蠢,愚蠢至极。”
“你什么意思?”
被挑衅的少女果然变化。他亦乘胜追击,佯装无奈道。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没意思了。反正我们本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怎样争斗厮杀,现在都会落得个跌落深渊的终局。”
猜不透夏英哲变脸的用意,甚至嗅出其中似曾相识的疯癫气味,莫文姝出于担忧上前,轻碰他的手臂。
夏英哲趁势点头,立马转向穆雪兰。
“给你任务系统就没告诉过你么,要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或称‘核心’死亡,我们所有人都将体验一回删档重来。人生的删档重来呢,不止是按下重启键或马桶冲水键那么简单的。”
“我的系统······”
穆雪兰陷入沉思,终于为她的现状焦急起来。
自她愈发靠近任务失败起,777系统就再也没出现过。而她从没在系统那得到任务信息外的回答。
“你是说,如果现在陆景玉真的死了,我们也会跟着······死去?”
开口前夏英哲一瞥钱恒,内心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如此。
某人说的居家旅行解闷必备的用处,竟在这。
“并非如此,你会失去得比你想象得更多。”他一手搭住钱恒肩膀道,“你自己真正的过去,想法,诉求,所有应属你的,都将在你不知情时消失,变得像他一样。到头来,只是个困于框架的记录接收器。”
比起穆雪兰,脑筋直的钱恒更先恐慌,瞪大双眼。
“什、什么?你说我——”
从难以置信到怔住后的空白,钱恒双唇没了血色,求救般看向夏英哲。
“我是真的忘了,怎么办!我有意识时就已经是十几岁的钱恒了,而且还知道那灭世大魔神的前后呃啊啊!我这次要是又死翘翘了,我会不会、我会不会下次变成猪或者驴、变成屎壳郎都不知道?!”
激动之下,语无伦次的他还是指着陆景玉说出大boss专称。
在钱恒他们背后,莫文姝笑意一闪而过。
真是败给你了。她摇头于心中对谁说着,架起陆景玉缓缓出来。
“没错。我就已经失去过‘自我’了,不止一次。而且实话实说,如果我早点恢复意识我也懒得插手你的任务,我这便宜表哥给你当漂亮新郎也好,当端茶送水捶腿洗脚的小弟也罢,我压根不感兴趣。我又不是董梓玥。”
她双目直视穆雪兰。
正如她能看出对方说谎与否,穆雪兰亦能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没有理由和任何解释,但就是知道。
穆雪兰垂眸不语,身侧的手逐渐攥紧成拳。
最后五指松开,定神擡眼道。
“莫文姝,这是我的名字,我唯一知道的事。”
“裘子晋。”
莫文姝第一时间报出她的‘名字’。遗忘所有的钱恒沉浸在他来生可能会变成蟑螂的恐惧里。
在这节骨眼,夏英哲本想编个假名或者就用夏英哲,可他喉中仿佛卡着棉花,发不出声。
脚下的晃动和远处的咆哮解救了他,让他再次向穆雪兰发出邀请。
“看来我的障眼法拖延不了多久,现在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陆景玉,和我们自己的命,为此暂时放下其他成见敌对立场而合作。你做得到么。”
穆雪兰别无二话,跳下乱石堆加入队伍。
通往隐秘园林的入口,就设在当初陆景玉找上门的破院,他们一行五人终于踏入远离猫妖的土地。
因为有咒术加持,陆景玉失超量后仍吊着命,被夏英哲用秘药疗愈后,呼吸很快平稳,脸颊恢复血色,被安置在阁楼里间。他边上,还躺着过度惊吓后呼呼大睡的钱恒。
于外间席地而坐,仍见百花齐放馥郁芬芳,可今日之‘客’却无心赏景品茶。
穆雪兰特地等到夏英哲出来,才将她这些天的经历所见一一坦露。
“那猫妖囚着我,却不让我死。刚才又把我转移上山,到那间古怪的寺庙。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墙上一柄三佛像金刚杵。”
再听到降魔杵,夏英哲不会轻易失控。他只点头道。
“降魔杵,那应该是属于景玉的东西。斩妖除魔的千年神器。”
穆雪兰点点头,“当时我听到那魔妖对他的爪牙说,必须要让2十有八九的我取下它,然后再想办法销毁。他们自己应该无法靠近。”
“确实如此。不洁之物但凡靠近半分,都将体验承受极刑般的苦楚。若直接被伤到······”
那便会向数十年前那般,将猫妖斩断一分为二,损伤深至魂魄神智。
“我明白了。”穆雪兰一脸明了,浮现出轻快的微笑,“现在的我们还有机会。”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夏英哲默默祈求。但穆雪兰还是说出来了。
“降魔杵现在可能在我身上,我碰到了它,它发光后就消失了。如果你有办法把它取出来对付猫妖,我们就有胜算。永远的杀了他,以绝后患。”
心如沉至海底,夏英哲低头看去,衣摆竟被他攥出折痕,道道深似沟壑。
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莫文姝及时转移话题。
“可问题是,他也取不出来。既是陆景玉的神器,自然与随拿随放的普通物品不同,应该只听从他的命令。”
上一世就是。
藏在她体内的降魔杵只会回应安博明。
穆雪兰回头望向紧闭的竹门,不耐烦地一叹,“就不能让他快点醒来么?”
“恐怕不行。”夏英哲终于出声说,“我的治疗只是针对他肉|身上的愈合,对他来说等效于身体‘兴|奋|剂’,必须要时间静养。最快,大概半天。”
话已说清穆雪兰也不揪着不放,起身拍拍裙摆。
“那好。就先等着他吧。我进去帮忙守着。”
看着门被她严实合上,莫文姝撇嘴暗自感叹。
这时候了还想着要完成原本的任务,靠近陆景玉努力培养好感,该说真不愧是她自己么?
手把玩着茶杯,视线掠过无趣的花草山石,她最后停在夏英哲紧锁的眉头。
“你如果要继续保持着这个意义不明的表情,我接下去就不知道怎么配合你了。”
她有意压低音量,夏英哲则扬手一划,直接设下了容他们秘密谈话的屏障。
“我们在这躲不了多久的。”他捂眼哀叹,“他肯定会找过来。”
然后呢?
又要上演一次无法挽回的悲剧吗?
“先不提别的因素,你就这么舍不得他受伤?真让我意外。”
莫文姝的调侃让他不解擡头。
“你是被他要挟了么?还是你们是生死之交,亲缘关系?”
无法正面回答,他干巴巴开口,“我跟他、其实非亲非故。”
“既然非亲非故那为什么要顾虑?而且,虽然那家伙嘴欠自恋还神经质,却不会做多余的蠢事。当然,真犯傻时除外。”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不忍,又一次让对方独自承受堪称折磨的‘死亡’。
如看好戏般,莫文姝抿下口茶追问,“我说你,该不会也跟某人一样眼瞎喜欢他这种货色吧?”
“绝对不可能。”夏英哲斩钉截铁回得迅速,不仅坦坦荡荡,甚至还多了分躲避污物般的嫌弃。
莫文姝:“······”
开玩笑不成的她选择投降,起开倚上栏杆。
一轮圆月银光如笼轻纱,寂静的夜唯有几声蝉鸣作伴,安逸得不真实。莫文姝难得犯懒全身放松,边喃喃轻语。
“以前,他问过我为什么要进来。为一个可能不知道,甚至不想要我去救他的人。”
成为玩家前就和陆柳鎏一起获得过‘莫文姝’的人生记录,夏英哲很快明白话中提及的是谁。
“我如实回答他。他不出所料取笑了我,莫名其妙的。”
无论过去多久,说到这莫文姝仍会愤愤哼气。然而回放当初种种,琢磨细枝末节,她不禁幽幽叹道。
“现在我会在想,为什么他要问我,只问我这个问题。”
“你跟他一起那么久,你知道么?”
青衫男人却垂着头,沉默不语。最后只剩他一人,连对方何时离开都不知晓。
就这样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夏英哲在走廊等到天开始放亮,听到屋里传出动静。他推门进去一看,竟是昏迷的陆景玉醒来了。
但情况却同他们期待的有所差别。
陆景玉脸上的血污被洗去,又因药物作用恢复气色,模样好上许多。可他直挺坐着目视前方,眼神冰冷毫无波动,仿佛人与外界隔绝。
“怎么回事?”穆雪兰率先问夏英哲,“你不是说他修养够就能清醒了么,这到底好没好?”
夏英哲摇头,撇开其他人蹲在陆景玉跟前,轻握住对方的手。
生命特征正常,气息神智无异状,于是他又凑上前。
“景玉?”
面对他的呼唤,青年像尊静止的石雕不为所动。
钱恒躲在角落观望已久,瑟瑟发抖举手。
“那个,我想插一句话,他不会是要那啥了吧、就是、就是失去理智彻底黑化,无差别毁灭世界的那种——”
扭头用眼神制止钱恒以对方防说太多生事,夏英哲忽然想到什么,动手扒开陆景玉衣服。
陆景玉所有伤都已愈合,肌肤平滑找不到疤痕,他掌心贴上对方胸膛,缓慢游走。
移至心口的瞬间,他整只右臂仿佛触电弹开,耳畔响起清脆叮咛,阵阵变响如雷洪亮。
当下不止有灵视的夏英哲,除他外的人都看到一条发黑的虚幻红线从陆景玉胸前延伸,笔直穿出墙壁。
夏英哲失声大喊:“不好!是追魂链!”
沉闷吼声由远及近,竟眨眼爆发于他们上方。
设有守护结界的房屋顷刻垮塌,而夏英哲只来得及转移走那四人,自己被困在废墟下。虽没受重伤但因来不及反应,撞昏了眼。
魔物的吼声里参杂着对他这类人的无形冲击。
眼见失去最强战力,莫文姝顾不得其他,架起陆景玉直接往园林跑。左右跟着小跑的另外两人。
竹楼废墟上,巨猫不急着追逐猎物,而是化回人形虚影,蹲在夏英哲刚破开的通道口前。
漆黑尖锐的指甲一划,夏英哲撞在牢固的空气墙上。
“哟,你精神很好嘛,小宝贝。”
陆柳鎏笑眯眯扬手打招呼,除了獠牙和瘆人的魔眼,与平时别无二致。但一看这嘴脸夏英哲就来气,握拳狠狠砸墙。
夏英哲:“你到底在搞什么?!”
上次是因为失去理智到处毁灭他理解,这回人清醒着怎么就发癫了。
陆柳鎏象征性的后缩害怕以表敬意,接着逗猫狗般勾着指尖。
“这个嘛,本来我是想带你一起玩的,但你实在太笨了而且——太依赖自己的眼睛了。所以只好我一个人快活喽。”
“你什么意思,你马上说清楚。”
质问的夏英哲费尽浑身解数都无法破处屏障,此外他更感受到,陆柳鎏这只‘魔妖’力量虽达颠覆,但差临门一脚,无法随性施展。
恐怕是用昨晚横死生灵的气运填补给自己。
此等不顾后果的行事作风,根本不像陆柳鎏。
玩味欣赏夏英哲的表情,陆柳鎏高兴得蹲着一摇一晃。
“跟你我定下交易赌局的家伙,是有着无可匹敌的计算能力的‘根源’主系统。你想在任何改动上超过他,没可能的。想在他指定的秩序里打败他,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要说他的弱点的话——也明显得像中年大叔在夏天露出来的褪色脏内裤。”
糟糕比喻丝毫没减弱这话对另一个人的冲击。陆柳鎏化作黑雾遁行前,亦带着跃跃欲试的笑丢下最后句话。
“那就是他也太过依赖于自己的完美运算,稍微出现一点预料和既定规则外的东西,都要哭唧唧的打成错误,而从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假的。”
黑雾散成数股钻入花丛与林间,在湖水的另一端,逃命的几人已开始疲惫。
睁眼一动不动的陆景玉无疑是拖累小队的最大包袱,带着他,简直像拖着根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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