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2/2)
绝不。
右臂完全透明的陆柳鎏毫不慌张,捋着耳边发丝说道。
“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送结婚大礼啊。”
结果还是要跟大河天灵同归于尽?
对于夏英哲露出的不解神情,陆柳鎏甚是满意,他没忍住,用还在的左手拍打对方脸颊,狠掐一把。
“你得到的原轨结局,无非也就是毁天灭地,大灾降临了。很符合那家伙的趣味。”
然后又陷入下一次的循环,反复折磨着所有玩家的心智意识,期间根据玩家的反馈表现,逐步改动整个走向。
“极度渴求的幸福,最为不齿的苦难。”
二人有如感应,异口同声说出这句。
即使有些地方不够明显,但整合所有游戏世界的种种设定、背景乃至固有角色的经历,无一不是针对初始玩家陆柳鎏,亦或是他们全部人的。
沉默之中,夏英哲像是下定决心,轻声补充。
“还有······独一无二的欲求。”
因为得到过原属‘陆柳鎏’的记录,他知道对方之所以肯进游戏,最大目的是为了想知道,也可以说是找到自己能够夺来人类身体,逐渐成为永生之躯的原因。
可999-1,现在该称陆景玉了,他这未知来源的存在却又是他们二人都始料未及,更不知如何对待的。
结合当下事况,夏英哲哭笑不得。
结果,在这失去真实记录的虚假游戏世界里,999-1做出了可能和陆明泓一样的事情。
大雨中偷看活动筋骨的陆柳鎏,夏英哲担忧更深。
他觉得自己猜到答案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宿主,到底有没有想到,亦或是接受事实。
踌躇中夏英哲目睹对方一言不合蹲下预备跑,当即爆出怒吼。
“等等、你要干嘛?!——”
身影如光跃出天台,陆柳鎏擡手一划破开结界,铺天盖地的洪水如饿狼扑食,竟能拔地而起直逼他双脚。
在空中的二段跳无懈可击,但不稳定的力量使他错过下次的浮空垫足,有些招架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油纸伞旋转飞舞而来,不偏不倚定在他脚下,呼吸之间又立马闪出数十个纸伞分||身。
“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又拿老虎钳拧吗?!冲出去干什么!”
听到夏英哲的咒骂,陆柳鎏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孺子可教!”
“谁、我什么时候又成你儿子了?!左边小心!”
在愠怒谴责和提醒中交替,夏英哲还得时刻操纵纸伞为对方阻挡攻击,帮助防守,这样下来好战的陆柳鎏是满足了,他绝对会被累死。
属于陆柳鎏的身影上下翻飞,他于空中旋身翻跳,没有间隙。
感受风扑打脸颊时,某种能激荡心弦的快意冲刷全身,仿佛能暂时掩盖体内那份增强的虚空感。
稍微一分神,他感应到某事,不由得咧嘴嘲笑。
“怎么你还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你女人可是要死了哦,她要是就这样死了的话,你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包括哭哭唧唧的去吃你最喜欢的小人类,包括忍着蠢蠢欲动的少男心,只能看人家不能摸不能亲,哈哈哈哈!”
天台上的夏英哲险些操控失手。
而如今的他,已经能自然而然的表达不满了。
“混蛋、你这家伙给我认真一点啊!再这么胡来,小心我当场就把你给封印了!”
“什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六儿~”陆柳鎏踢破水龙卷时还能扭头捧脸,高声谴责,“父子囚|禁强|制爱是不允许出现在我们这个画面里的,看不见的东西会可能把我们都打码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扫腿踹出三把纸伞挡下高浪,他又忍不住嘻嘻一笑。
“可我好喜欢!好刺激!”
夏英哲:“······”
夏英哲终于一拳砸在铁栏杆上,试图冷静。
他真的有些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去阻拦,这样也不会让对方得逞并恢复这挨千刀的嘴脸了。
尽管之前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只是短暂数分钟,恶战犹如持续数天之久,面对无止尽的山洪,有说有笑的陆柳鎏虽有夏英哲助力,却仍逐渐走向劣势。
第一时间发现这点,夏英哲心中升起不祥预感。而他没有像当年那般忽略。
“到此为止吧陆柳鎏,你回来!其他交给我来——”
呼喊戛然而止,对方抽空转身看向他的一眼里除去昂扬斗志,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机械降神。
喃喃自语自己提出的构想,他终于意识到,现在陆柳鎏做的或许才是正确的。而他一开始就把对象弄错了。
领会对方用意,夏英哲犹疑挣扎着,最终决定同对方疯狂的赌一把。
双手死握着栏杆,目光紧盯移动的人影,他亦嗫嚅祈求着。
“拜托了,一定要来······”
滔天洪水组成一张张开大口的人脸,缠斗中的陆柳鎏却一改态度,乘伞跃起时放松全身,闭眼往下坠落。
好似米粒被吞入深渊巨口,混杂的黄水里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夏英哲默念咒术右手拈指,人已准备跳下去。
金光在他即将动身的前一刻从水中炸开,光源却是通体雪白,眼眸湛蓝的巨猫。
陆景玉的身体被托在它的背上。而他居然动了。
手撑着直起腰板,他的模样像是沉睡许久的人,疲惫又乏力。而他无奈叹气着,却缓缓伏于猫妖耳畔。
“胡来去吧,反正你有我在。”
白猫三瓣嘴裂开,故意露出银晃晃的獠牙,俯身直冲向开始泛黑的水中。
所到之处黑雾崩裂消散,汹涌的洪水竟像在烈日下蒸发迅速,露出嫩草野花生机盎然的土地。
情形陡然逆转,为躲避巨猫的追击,那缕掩藏人脸的流水开始在森林中逃窜,体积愈发渺小,到最后只剩下一条小河的规模。
冲出倒地交错的百年古树,迎光扑向自己曾经的源头。
他看到那打着伞,背竹篓的女孩。
身穿紫色花袄裙,羞赧的脸颊微微泛红,美不胜收。此刻正展开双臂等待与他相拥。
月杏镇完全雨过天晴已是三小时后,星陨台风神奇的偏移了路线,永幸岭上参与合宿的学生醒来时仍在楼中,只知道自己是因为断电才睡得很沉,还隐约记得洪水有淹到楼中。
这场暴雨里被淹死的人,只有一个名为河星云的山村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