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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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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擡出来的男生四肢狂舞抽搐,从他嘴里发出的根本不是人声,反倒像野兽嚎叫,他的脸似乎被自己抓花,口水与血混杂沿嘴角淌出,血淋淋滴了一路。

出事男生的班级,六年7班。

陆景玉回教室时这事已传遍整栋楼的每个班级。昨天与钱恒一起的男生,午休时突然暴起胡言乱语,抓挠着自己双眼,别人怎么都拦不住。

陆景玉两手攥紧,心情愈加凝重。

不能再等了。

而时机来得比陆景玉想象中的快。

放学后,董梓玥被班主任叫走,托她将课堂笔记送到钱恒家,顺便探访慰问一下。当然,后者是董梓玥自己添上的。

见董梓玥抱着复印资料回来,陆景玉蓄势待发迎上前。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顺路回家。”

对方欣然答应,照旧约来一群姐妹组成大部队。但今日的闲谈主题,终于不再是恋爱八卦或电视剧情,而是阳江小学前所未有的诡异事件。

就这话题,董梓玥很有发言权,向大家分享疑惑。

“好奇怪啊,我昨天明明听我妈说钱恒是受伤最严重的,都送去抢救了。可今天老师又告诉我,钱恒已经在家里休息了。”

陆景玉在尾巴默默聆听别人七嘴八舌的猜测,位置逐渐从垫底往前,最终跟董梓玥并排站在钱恒家门口。

住宅为统一的水泥房,唯独钱恒家大门紧闭,铁拉门后的毛玻璃模糊了景象,看不见屋内情况。

董梓玥没多想,踮起脚按门铃。

街上车水马龙正热闹,两人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无人回应,往外几步向上望,这房子每层的窗户竟都拉上了窗帘,黑漆漆的。

“这是没有人吗。还是又去医院了?”董梓玥迷惑嘀咕,垫脚正想再按铃。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房后传来,陆景玉几乎是瞬间动身,绕到后院。

钱恒家的菜园子被糟蹋得面目全非,鸡鸭惨死,菜圃挖空,而他的父母狼狈不堪,正极力按住水沟里的‘罪魁祸首’——钱恒本人。

和下午被送走的男生一样,钱恒失去神智,像只发狂的野兽怒号撕咬,十指刨地,他的几片指甲硬生生剥落卡在泥中。

跟来的董梓玥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惊呼出声。

“啊!”

话音未落钱恒停止挣扎,他鼻子抖动嗅着气味,一扭头,面目狰狞锁定她。

“为何!?为何!?为何啊?!——”

动物嘶吼声里,依稀能辨别出满腔哀怨的声讨。

被那凶狠凄绝的神情吓到,董梓玥脊背发凉连忙后退。她本想拉着陆景玉逃走,对方却如一尊石头定在原地。

然而情形异常凶险,已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钱恒父母两个成年人竟无法合力压制一个十一岁的男孩,那钱恒瞪着血红的眼,几次都差点挣脱朝他们扑来。

“陆景玉你还站着干什么,你要想帮忙、就跟我去叫人啊!”

不愿独自逃跑,董梓玥高喊着拼命拽人书包带。

结果书包被她拽下来了,她往前踉跄几步,陆景玉仍纹丝不动,而钱恒已经震开身上两人,四肢着地朝她冲来。

“够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陆景玉声音沉稳,铿锵有力不似孩童,单凭一句就让钱恒,亦或是占据钱恒身体的东西止步。

“他们是亲兄妹,你认错了。”

手脚趴地的钱恒歪过脑袋,满是血丝的眼将董梓玥看了又看,忽然眼白上翻失去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像是有所感应,被震飞的钱恒父母同时醒来,他们连忙起身抱起不省人事的儿子,向董梓玥他们道歉道谢,匆匆赶去镇医院。

几分钟内目睹太多超乎常理的画面,董梓玥现在只会傻傻盯着陆景玉的脸,说不出话。

陆景玉没有解释的意思,向家小跑着,招手示意她跟上。

“我们得赶快回去,不然下一个就是你哥。”

昨天和早上他都没看清楚,然而刚才在钱恒家,他不仅找到角落里站着的另一个钱恒,全身灰白像盖了霜,还看见失常的钱恒脸上,浮现毛茸茸的橘色兽脸。

像狐貍,更像黄鼬。

飞奔回家推开大门,陆景玉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上二楼。

在街口时他就已经闻到那股浓烈的臭味,火辣辣得熏眼睛,但他的速度反增不减。

奔跑加快血流循环,仿佛也能将瑟缩胆怯驱逐,催生无畏正气。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再让那些东西伤害他的家人。

怀着决意闯入二楼侧卧,陆千琴正为董成毅倒水喝,见他窜进来手一抖洒出几滴滚烫开水。

“景玉?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陆景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却如老谋深算的猎人,小心翼翼巡视着每个角落。

最终,他站定在床边。

柜上的水银体温计没甩回底,记录着39.8℃的危险温度。高烧下,董成毅脸颊浮肿,眼皮像充了气突然鼓胀。

但仔细看这哪是肿块,分明是隆起了疙瘩大小的球形,似有生命的活物在他肌肤下蠕动,没一会儿就从脸颊游走到脖颈。

这幕令陆千琴全身打颤,手握不住水杯,玻璃砸碎铺了满地。

董成毅痉挛激烈,扑腾手脚,被褥枕头踹下了地,可他的身体像给谁摁住,怎么挣扎都在原位。

陆景玉擡手拦下恐慌的小姑,径自质问。

“你这是在害人夺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在钱恒家所见一致,听见声音的董成毅笔挺站起,两手举着搭在胸前,眼睛瞪大如铜铃。嘴角抽动道。

“为何?!”

“为何这般待我?!”

“历来你我互不相干,我等恪守己身,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何至于此?!”

随着怒吼门窗震动自行合紧,作呕臭味顿时溢满整个空间。

受到刺激,陆千琴最先昏厥瘫软在地,视线涣散的陆景玉也暗道不好,连忙捂住口鼻。

好似图片失真,他眼前的景象斑驳而朦胧,所有事物中,董成毅那张牙舞爪,朝他脖颈掐来的身影最为清晰。

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景玉右手猛然下摆,势如挥剑。

阵阵铃音激荡四周,仿佛破开无形屏障,双目得以恢复清明。

‘太得意忘形了,你这猪猪孽徒!’

这大概,是陆景玉因师傅现身而最欣慰的一次,他亦安心交付自己身|体,退居二线。

交替一瞬,男孩举止神态骤变,踹正躺椅翘腿坐下,单手支着下巴,懒散又嚣张。

见了此刻的他,董成毅不再凶猛狂放,缩头缩脑退至角落,双手勾成爪状不安搓动。最后甚至不敢与他直视,埋头连连跪拜,似是求饶道歉。

“哟,这会儿倒是毕恭毕敬了?噫呕——这味道大的,臊死我了。”

抱怨声刚落,那董成毅力气瞬间抽离,栽倒一动不动。

取而代之的,是只惶恐跪拜的黄鼠狼。它出现后满屋味道即刻消失,恢复原样。

这黄鼬通体橘红,体型快有五岁孩童一般。而那身皮毛,比陆景玉见过的所有黄鼬都更加艳丽光亮。

它双爪合拜,直喊道,“求先辈宽恕,求先辈做主!”

“你要是真想找人给你和你崽子做主,你就不会忍不住上门索命送便当,白白为一群迟早会死的人类小鬼葬送自己道行。亏不亏?”

被说中伤心处,黄鼬擡爪抹眼角,拭去几滴晶莹泪珠,悲戚哭诉。

“我只可怜我的子子孙孙,听我训戒从不下山作恶扰乱。”

“可这山丘被挪了,林地被烧尽了,就剩吾辈最后安居的一隅,还要被无耻小童凌|虐残害,死无全尸······”

观看着,倾听着,陆景玉配合他师傅的‘脑中传音’理清了起因。

月杏镇临海地属平原,近几年为谋发展而大兴建设,推平不少山丘野林,如今只剩离阳河上游的永幸岭被划入自然保护区,对当地人免费开放森林公园。

董成毅钱恒等人正是因此能进出森林,碰巧遇见黄鼬的子孙们,狠下毒手。

他们并不知道这黄鼬吸取日月精华,懂得磨练心智,而今已有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修行,通人性吐人言,会几招小术并一直追到这报仇。

躺椅里陆景玉伸完懒腰,好整以暇盯着黄鼬。

“嗯嗯嗯,对对对,你很惨,我感动。好了,下一个。”

好不容易产生自己师傅很可靠的想法,听到这陆景玉差点没绷住要出来。

可下一句对方又说。

“因果循环,轮回报应,你的小崽子是被他们残杀没错,但这几小鬼头没有一个能善终,根本不必你亲自出马。”

黄鼬垂头抽抽搭搭,像是心存不甘,继续搓着小爪不肯走开。

正为师傅的惊悚发言辨别真假,陆景玉眼一晃,重新回归身体,后背残留着被手掌推动的触感。

无需言说,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要试试他的态度。

一边是自己的血亲始作俑者,一边是满怀怨恨的‘受害者’。

身处两难的抉择境地,陆景玉最后怅然问道。

“有没有什么方法,任何无害的方法,能帮你的子孙安息。”不知名的心绪作祟,他又说,“至于我表兄他们······以后我会尽我所能保护那座山林,竭力阻止像这样悲剧的再发生,我起誓。请别再衍生冤孽了。”

‘哈!’

师傅在他脑中阴阳怪气一笑,没再夺取掌控。

而那黄鼬擡眼瞅着他,似顿悟般挺身,拱手朝他作揖。

“劳烦小哥,十五日请于与飞霞瀑同我相会,多谢,多谢!”

在他点头答应后,那黄鼬缩成一团橘色漩涡,眨眼凭空消失。

‘唉~恨铁不成钢哟,我的天真小圣父徒弟,我又要赔本喽要赔本······’

听师傅哼哼唧唧嫌弃着自己,陆景玉无奈起身却突然发晕。好在昏厥的陆千琴悠悠转醒,及时接住失去意识的他。

说是失去意识,陆景玉其实照样感知着外界。

他知道董梓玥姗姗来迟,终于赶到二楼。

小姑表妹两人怎么都唤不醒他,便背起他求助邻居,将他与董成毅一起送往医院。

急诊医生为他看病,护士给他扎针打点滴。寂静空旷的输液室,他躺在长椅上,活跃的思维接纳着庞杂繁多的信息。

大都是过眼烟云,难以抓住记牢。

唯独一个愤愤敲他脑壳揪他脸颊,红衣银发的人形虚影,被他深深烙进心里。

你是谁。

他在梦中喃喃问着,那抹嫣红却骤缩成团从他脚边溜走。

转身映入一片青葱树影,古柳枝条飘荡,由上到下系满了叮咛脆响的金铃。

道不明原因。

他光是这样痴痴望着柳絮翻飞,金光微闪,欢喜忧愁便缠绵不绝,千丝万缕蔓遍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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