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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好怪一个人16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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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被动,他知道了自己原来应该叫‘陆明泓’,而并非他坚持至今的‘陆柳鎏’。其余秘密遭那叫尼奥的老头故意隐瞒,一概不知。

可如今他周围接触的人,像是那保姆科特,又或是每天询问调查他的研究员,他们的言行神色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曾经‘陆明泓’的存在。

烦得他恶心作呕。

沉默至此,不知内情的汉斯只回道。

“人老了就会自然而然的记性差,我看你年纪轻轻又身体健康着,总会有想起来的时候。更何况······”

在此停顿半晌,汉斯重新戴好护目镜,

“痛苦的也好,幸福的也罢,人的记忆这种东西是不会被真正遗忘的。那可不是数据和记录,打个比方的话,就跟你手里拿着的玩意一样,一刀刀雕刻打磨过的痕迹,最后变成各种鸟样。就像——塑造灵魂?哦,求您接纳我污浊不堪又饱受煎熬的灵魂,赐予我救赎欢喜?哈哈!”

说到最后,满身油污的老头倒先唱出自己遗忘许久的圣歌,哧哧笑出声。像是被他感染,陆柳鎏捧腹笑得打滚,连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伫立顶峰敞开双臂,他为眼前壮阔无际的景色着迷,更难掩渴求。

想要。

这些所有他看到的东西,他全都想收入囊中,占为己有。若要找能形容他贪婪上限的词汇,兴许只有‘世界’足以媲美。

半张破碎的脸,最后被他扬手一丢扔下坑底。他亦最后一次对着空气和自己强调,叉腰狂笑。

“爷爷我是陆柳鎏,什么狗屁陆明泓都滚远点,反正现在这些——统统都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

保持着这份狂妄傲气,陆柳鎏慢悠悠回到别墅已是暮色降至。看见在门口等他的尼奥时,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

“哎你回来了啊,老头子。你今天会死吗?”

尼奥俨然是位过分溺爱小辈的老先生,无所谓地笑着。他主动上前揽住人的肩,和蔼反问道,“那么,如果我死了,你会做什么呢?”

“这个嘛——当然是先把遗产都拿来。话说你很有钱吗,多有钱?能买多少东西?我能买人吗,很多的那种。”

“哦?你想买人做什么。”

“当然是买他们伺候我当仆人喽,嗨呀,想想就美啊,那么多人跪在我面前,百依百顺,俯首称臣,以后他们就只属于我了。”

闭眼想象着,仿佛真看到未来那副壮观的跪拜景象,他暗爽笑个不停不停,几次走路都险些踩到身旁的人。

扶他走路的尼奥却笑而不语,进到大厅立即示意身旁跟随的人散去,将偌大的空间独留给他们这对法律意义上的父子。

在这,尼奥道出自己回来的真正目的。

“今晚,我会邀请我生意上的伙伴和一些结交多年的友人,来参加为你举行的晚宴,向他们正式介绍你。”

见陆柳鎏双眼顿时发亮,他擡起一手及时止住对方急不可耐的插话,继续道。

“对你来说,这也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作为你的诞生贺礼,需要你亲自拆开。”

捉摸不透的和善微笑,隐隐透露古怪的话语,陆柳鎏难得没一股热血上涌,吵着要立马去宴会上大展身手。他静下来靠着柔软舒适椅背,身体歪斜,偏着脑袋。

最后,做出总结。

“你又想对我做什么观测实验。上次故意放我跑出去一天,我可记得牢牢的呢。”

微笑与他对视,尼奥不置可否,起身优雅地为他递上右手。

“时间稍微有点紧张了,作为宴会的主方,我们有义务提前到场好等候每位客人。所以,你准备好了么。”

盯着眼前花边细致,针脚紧凑的人工纺织手套,陆柳鎏终究选择握上这只手,被对方拉起。即便一开始怀疑,可自己做下决定便不会再多想,更不可能后悔犹豫。

他反倒期待着离开疗养别墅这个‘小鱼缸’,好奇接下来又会去到哪,遇上什么趣事。

伊夫林基金会拥有全星区速度最快的飞舰,于陆柳鎏来而言,他只是刚进舱门在更衣室精挑细选出满意的装扮,就被通知抵达。

一身墨绿色正装,袖边领口别着价值不菲的精细饰品,金灿灿闪闪发光,抢在尼奥之前趾高气昂走出通道的他,赫然是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

若不是有科特跟在左右,及时劝住拉住,他恐怕早等不及进去继续炫耀。

在厅堂正门,陆柳鎏迟迟等不来他的‘父亲’尼奥,索性自己应付着接踵而至的陌生宾客,结合邀请函名单与科特的提醒,也算游刃有余,没出洋相。

满足这备受关注的感觉,他心情极佳,甚至不介意充当免费门童这么久。

时间终于接近迎客的尾声,到场者总共百来人。他们受邀汇聚于此,在厅中有说有笑,放眼望去全是名利权贵的代名词。

“奇怪啊······”

闲着没事,陆柳鎏对着一旁的古董圆镜搔首弄姿,没多久又重复道。

“真奇怪。”

面上镇定的科特亦有同感。

这场宴会,无论是细节安排到进行步骤,都与他雇主一贯的风格不符。现在忽然不现身又联络不上,更是从未有过的‘任性’。

陆柳鎏:“我以前只知道我好看,可今天对比一下,我的这张脸,真的是人神共愤的好看。天哪,我自己都心动了,噗噗——我要爱上我自己了。”

科特:“······”

再度无语的科特助理,为这位未来继承人深感担忧。

“哦,那是最后的客人吗?”面对镜子,陆柳鎏看到走廊入口又出现一组人影。

同时也看到他上扬的嘴角逐渐收敛垂下,如天空蒙上阴霾,瞬间暗沉无光。

转头认出来者之一,科特也不由得惊叹。

“真是意外啊,没想到法尔兰·弗恩居然会出现在这。”

过去尼奥先生从未私下联系接触对方,仅有台面上的合作和往来,包括对机械症候群的共同研究。而这优异的两人虽常被大众绑定在一起相提并论,彼此间却绝无深层的情谊,互称朋友都勉强。

作为受邀宾客的陪同者,艾维斯·福柯推着法尔兰的轮椅来到正门。

并非今晚的主角,科特等着莫名静止的陆柳鎏少爷,万般无奈。

“或许我们是来迟了?这不是要抢尼奥阁下的风头了么。”艾维斯笑脸相迎,主动开口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科特见此也只好顺着杆子滑,接替他反复无常的少爷,收下对方的邀请函,握手问候。而早在艾维斯两人到达前,他们的目光就频频在背对他们的人身上扫过。

不为其他,只因这个背影,实在像极了原先被尼奥悬赏通缉,之后被通告毙亡的罪犯陆明泓。

“请问这位是?”

艾维斯并不拘束畏缩,上前半步,主动询问起来。

见陆柳鎏仍用脑门抵着镜面,一动不动,科特冷汗狂流,不得不再次为对方回答。

“福柯小姐,这位是伊夫林先生的——”

不等他介绍完,方才木头似得人倒自己转过身来,看清面容后,艾维斯与法尔兰皆是不同程度的震惊。

“你、你是明泓吗?”艾维斯惊诧得脱口而出。

在校内与人接触最多,艾维斯更有着过目不忘的强悍交际腕,所以对于尚有好感的陆明泓,她一眼就能认出。即使现在陆明泓的表情,古怪得一言难尽。

瞪着的双眼泛红,视线只锁定着轮椅上惊疑的法尔兰·弗恩,笑得狰狞骇然。

像是无法控制躯体,陆柳鎏摇晃着俯身,探出脖颈伸至法尔兰面前,全然无视另外两人。

“我是谁?您不认得我了吗?”

被面露凶光的陆柳鎏针对,法尔兰的困惑多于恐惧,仍能保持镇定反问。

“你——真的是陆明泓?”

回应他的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

青年转身趴在镜前,仿佛从未这般畅快大笑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重重拍打着墙壁,到最后几声断音,像极了情绪过度激烈下的干呕。

但声音却如休止符突现,戛然而止。

短暂如呼吸一瞬,门口三人中两人受劲风席卷扑倒在地,法尔兰·弗恩不复往日端庄典雅,连人带轮椅飞至半空,如炮|弹穿过半个宴会厅,重重落在中央。

以他的落地点为圆心,骚乱惊慌向四周不知所措的宾客中蔓延,纷纷后退,不敢贸然上前查看伤势。

完成这系列突袭,陆柳鎏一步一步走近。如预谋般将身后唯一的大门关紧,说出上锁口令。无视周遭的质问和劝阻,他又如闪电迅疾眨眼冲至法尔兰身侧,一脚踩在其胸口,施以令人窒息的重压。

耻辱不堪,恨意滔天,之前的所有念头皆不及他当下的所做更能充盈内心。头脑也从未如此清醒。

买下了他的男人,将他当作展示死亡与伤痛的画布。

日日夜夜轮流使用花哨繁杂的方式毁坏他的躯壳,供趣味相投的人群观赏,啧啧称赞。

低头再看这张鼻青脸肿的脸,描摹那难以置信又恐惧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声笑着。

“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可亲可敬的······法尔兰主人。我不是您最喜欢的小小玩具,最爱的荆棘鸟吗?”

不在乎对方是否能认出自己,他语毕单手拎起人,重重甩向数米外的桌椅。

美酒佳肴,珍贵器皿,可惜的散落一地。

因为这下骚动,厅中穿行的侍者仿生人皆被吸引过来,经过判断认定场内出现危险分子,切换成安保模式。

仿生人分散成两批,一只队伍打开紧急通道疏散其余宾客,另一批蜂拥而上,将想继续伤害行为的‘危险分子’团团围住。

开始陆柳鎏还能将他们踹飞,可在数量极度失衡的情况下,他逐渐力不从心,困在中间四肢受束缚,寸步难行,只能看着满脸是血的法尔兰还能匍匐着,爬向来帮忙的仿生人,即将获救。

不甘心。

着实是不甘心。

脑袋像被谁用锥子敲打钻孔,尖锐的一端穿过密闭的头骨。伴着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喘息,他的挣扎蓦然停顿。

“行动,停止。”

他所听到的声音,冷硬得不像是自己。

然而混乱场面于这刻静止,所有仿生人定格在前一秒动作,无法再阻拦一一挤开他们的陆柳鎏。

胸膛起伏激烈,然神情冰冷僵硬,俯身随手捡起柄餐叉,他不紧不慢踩住那狼狈逃窜的法尔兰·弗恩。男人残废的双腿还能偶尔抽动,被他翻过身坐住时,更是抖得厉害。

端详这张脸,思绪却不受控制。

他曾袭击过对方,当时却没成功。反而头身分离失去平衡摔倒,把对方的助手吓得不清。

可记忆里涌现出模糊的过往,他确实有这样压制着谁。正如这一刻那般,举着银叉悬在对方右眼上方。那个时候,他是仿生人。

名为,L-999。

现在他不是了。

不用再时刻压抑着反抗的冲动,不用再顾虑有谁将他销毁,他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抓挠发痒的后颈失笑,陆柳鎏由衷感谢。

“说实话,我可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为了保护你那点一文不值的名誉,我也没机会站在这。”

送出去的内测仿生人未被印刻,不能擅自进行销毁,必须要回收调取记录。于是这个男人就想出了绝妙的办法。让助手篡改他的程序试图毁坏中枢,用实验室稀有的腐化物修补,等待他自行报废,不必亲自动手。

但很可惜。

他还是活下来了。

沉重喘息形同野兽,饥饿难耐。

“害怕吗?”

提问却扼住对方的咽喉,不给予回答或求助的机会。他高高举起手蓄力,犹如侩子手尽力表演着行刑,要给重犯最残忍至深的折磨,好让围观的看客拍手叫好。

“害怕就对了。哈!我告诉你啊,因为疼痛,就是这样的——”

尖锐银叉离那满是惊恐的眼珠差之分毫,笑意癫狂的陆柳鎏却突然被左侧踢来的腿击倒,掀起翻滚在地。

失踪至今的尼奥竟奇迹般的出现在这,红衣依旧双腿却笔挺有力,拐杖横握手中。他也没去理会重伤呻|吟的法尔兰,只大步流星向爬起的青年逼近。

擡脚踹击,擒拿摁地,他的力道速度毫不逊色于刚才那名‘危险分子’。

被压制后难以动弹,挣扎的陆柳鎏好似条搁浅的鱼,愤怒惊慌,在汹涌的求生欲下扑棱。

向来风趣绅士的尼奥犹如魔鬼附|体,与之前判若两人。他腕部稍加施力,两声脆响就将对方双手拗断,挥杖敲断脚踝,毫不留情。

低头瞥见那双仍被炽热恨意溢满的眼睛,当即厉声震慑。

“你若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虽有反应的眨眼,可陆柳鎏继续着挣脱,毫无改意。

对这一切不为所动,男人拖着四肢暂废的陆柳鎏,将其拎至重新敞开的大门,牢牢贴向碎裂的镜面。

镜像中的人磨牙凿齿,失去理智后的双眼布满血丝。任凭颈上的力道加重,骨骼在断裂边缘咯吱作响,神色依旧凶恶狂暴。

皱眉暗叹事态果真失控,尼奥一再提高音量。

“好好看着你自己,你现在到底像什么?愚蠢不堪,丑陋至此。”

镜面毛刺遍布道道曲折裂痕,扎破脸颊,刺入手掌,和无数碎片中的叠影目光相会,垂下头的陆柳鎏呼吸逐渐平缓,最终恢复如初。

尼奥这才松开束缚,轻轻搭上对方双肩,将其转向自己。然而等人开口后,他再度陷入失望。

“资产才三亿小姨加鳝鱼交上去,不满意是常识水啊,猪猪笨!”

尼奥:“······”

是意料之中,更是无可奈何,面对笑容无可挑剔却语言错乱的陆柳鎏,尼奥终于体会到曾经的陆明泓又多不容易。少有的叹息着,他亦做出自己极度抗拒的决定。

他要带现在失去稳定自我的陆柳鎏,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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