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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好怪一个人15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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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好怪一个人21

尤里·弗恩趴在课桌上, 直到授课的女教师宣布散课,才像是终于解脱,迫不及待地起身双手插兜,准备离开。

在他左边的奥尔加立即追问道。

“尤里, 马上就是法尔兰先生的课了, 你要去哪?”

不满啧嘴, 他侧身回以对方愠怒的瞪视。

“反正新的小组课程没开始,我爱去哪呆着就去哪, 奉劝你别多管我闲事,否则······”

惧于他的威吓, 对外以他‘死党’自居的奥尔加顿时变脸,不敢再多说一句。

哼, 捏不死的皮下寄生虫,就知道攀附别人眼馋掉落的碎屑。

暗自嗤之以鼻, 他擡腿扬长而去。由于他翘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因而一路畅通无阻, 无人阻拦。

行至校内候车站, 他熟练操作光脑, 让停在他私人住处的改造车‘闪电’自动行驶而来。

进入车舱, 车身包括他都在屏蔽系统下成为校内的‘隐形人’,最后来到他的秘密基地——荒废许久的柯伊伯楼。

上楼的速度加快, 但在六阶9室前, 他犹豫了片刻才擡手敲门。等数秒没有回应, 他干脆自己推门而入。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可他依旧觉得眼前的画面匪夷所思。

一个人类, 正在拼尽全力的去拯救濒临报废的仿生人。

陆明泓站在被当成病床的长桌边,而病患是阖眼不动的异常仿生人, 他敞开的腹腔源源不断涌出生化废液,那片地面上已被腐蚀出坑坑洼洼的印子。

‘医生’陆明泓仍是宴会当天那身深蓝正装,衣物上沾染的废液凝固结块,像层蜕不掉的蛇皮。

两日不吃不喝不合眼,他这个人类却面色如常。

不,倒不如说,他仿佛被冻结的脸庞实在有面具的迷惑性,叫人无法猜测其后的喜怒哀乐,疲乏与否。

仅能从他一次次飞速清理仿生人的腹腔,为其小心翼翼汲出生化废液等行为来判断,他大概是在焦虑和紧张。

尤里无奈又不耐烦,进来将门锁上,“你到底还要占用我这地方多久。”

除了陆明泓动作发出的摩擦窸窣,屋内寂静无声。

意料之中得不到答复,尤里便如之前一样,靠坐在角落的圆椅翘起脚,默默观赏这诡异的剧目。

当圆椅因承重发出吱呀响时,陆明泓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他依旧没分去任何关注,而是眼疾手快,将从仿生人中枢部位溢出的废液收进压缩汲取器里。

时隔已久,没曾想,他竟又一次依靠机械症候群的附加天赋,当了回陆柳鎏的治疗医生。

那日他只宣布对方存在中枢差错的小毛病,而今日,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接受,他也只能对陆柳鎏敲定‘绝症’。

曾经被填充过未知的拟态能量物,这副躯壳竟仍逃不掉内部被侵蚀的厄运。

在这之前,他为对方修补过,也清理过。

然而就像最棘手难缠的病毒入体,在不知不觉间,那些残余的,未被他发现的能量物再次腐蚀仿生人的所有部位,还是沿着全身的能源运输脉络,疯狂破坏。

可也许,蚕食在最初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没有显化出来。

前天夜里陆柳鎏在酒宴上抢夺提姆给他的酒喝下,酒原样存在腹腔,包括当时在酒里,为他准备的新型致||幻|药。

偷偷跟着他到酒宴,陆柳鎏应是一直在关注着全场,所以才会知道这酒不干净,也听到他与提姆的谈话。全能型仿生人的优势尽显。

也正因为这仿生人体内无法辨别,不能接纳的酒与药,使他一直没能察觉的‘溃烂’,终于得以在他眼前爆发。

胆战心惊的一幕幕在眼前飞过恍如昨日,他抱起陆柳鎏奔离福柯家的宴会,在回程的路上竟破了自己的规矩与道德,随手盗来辆飞行车。

而那会儿,他也终于看完自己昏迷的十天里,所发生的一切。

将他放入医疗舱,每天悉心照看他的陆柳鎏行程基本是自己玩耍,找科林玩耍,蹲在他医疗舱边玩耍。

但更多的时间,是像被病痛折磨的人一样,蜷起身体缩在地面。

仿生人的疼痛并不是真的疼,只是程序的反应,因而保留着信息处理的特性,刺激消失后痛感结束。

所以每次‘发作’结束,陆柳鎏仍能满面春风,开怀大笑,然而随着次数的增多,他自然也感知到身体的变化。最后一次自己打开腹腔时,他体内的纤维已经发红异变,许多部件纷纷移位,面目全非。

在陆柳鎏眼中浮现的‘恐惧’,从未那么强烈过。

但也一如既往,消失得迅速。

因为那天早上,医疗舱里的他有了苏醒的征兆。

等待的时间里趴在医疗舱外,陆柳鎏对他说了半天话。

之前还是委屈犯难着,前言不搭后语,却总会问他会不会销毁自己,下一刻又拍着透明的舱壁对他喊话,阳光灿烂地跑出去,决定为他折纸花。

再次抹去涌出废液后,陆明泓看着越来越多的纤维碎屑,终于像爆发情绪,狠狠将手中的汲取器砸向角落。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尤里·弗恩不紧不慢地问他。

“怎么,你终于打算放弃了?”

摇头当作回应,陆明泓俯身将最后需要的器具取来。

他以最缓慢轻柔的动作,最专注小心的姿态,将其放入仿生人体|内。

嗡嗡震动的声音仿佛能挠痒耳朵,眼看残留废液不再漫出,最终堵在临时闭合口内,陆明泓像瞬间被抽空力气,摇晃着坐倒在地。

身边不知何时多出双脚,尤里·弗恩在一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就说句我个人的看法。现在的局面,或许你该庆幸发生。”

异常仿生人尚未被外界知晓存在就已毁坏,对近况日渐愈下的陆明泓而言,无疑是最安然无恙的结局。

绝不会再招致任何风险和威胁,更不会留任何烦恼与隐患。

前提是,陆明泓不会再固执又愚蠢的沉浸于那种虚假的······

“他不是假的。”

仿佛被戳中内心深处的秘密,尤里听到那如寒冰如机械的声音,不禁一震。

身患同种绝症,他过去自然会多方了解病症详情,他能断言陆明泓的阶段早已是丧失其余情绪,独留单一‘样式’的晚期开端,好比化作机械之躯。

但当陆明泓转头深深望向他时,他却无法辨明这双深幽的黑眸下,到底还有没有生为人类的感知。

亦或是人性。

然而就算有,或许也仅是对那仿生人的了。

“怎么,你难道因为病情恶化,脑子也傻了么?”尤里这么说着,语气却逐渐严肃,“我不否认他的独特意识,也不会擅自评价你之前的做法。可你要知道,他就算再像人,就算再对你情深意重,被销毁就是终结。跟你死了是一个下场。”

“······灰姑娘在城堡里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所有人都为他们祝福。”陆明泓的回应牛头不对马嘴。

“啊?”

当尤里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时,他又见这人一句接着一句,看着他却像在是喃喃自语。

“他其实什么都懂,但好像又一无所知。”

“他知道自己要报废了,但我跟他互相承诺过,保护彼此。”

“他希望帮我找一个新的人,真正的人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像个幸福完美的童话结尾,因为他看到的都是如此。如果你想说,这或许是程序使然,但你该怎么解释·····他最后却又后悔了,不肯让我去。”

尤里回答不上来。

“后悔······”

陆明泓转头,不再用那双无法读取情绪的双眼给尤里施加莫名压力,他用干裂的双唇念出最后的话。

“后悔,这可是我们人类的特权。”

自己发出的讥笑十分短暂,陆明泓不禁低头看着自己被生化废液腐蚀,指甲剥落的手指。

他的心,正整颗浸泡在名为悔恨的冰冷深海里,与模糊不清的多种情绪交织,而他却无法正确处理。

与混沌的情感不同,他的大脑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又活跃,如同强悍的搜索引擎,正在极速跨越升级。

心念一动便将记忆中渺小如尘埃的碎屑找出,甚至是出生时嗅到的鲜血气味,眼前的朦胧微光,他此刻都一清二楚。过去积累的所知所学,当下只是简单回顾,皆渡往更加开阔新奇的深层领域。

时间,生命,世界,宏大无形的概念物仿佛仅隔着一层薄纸,不再遥不可及。

站在这最后的薄幕下,他抓不住渐渐失去的人性涓流,却有来之不尽的,精准细致如数据的记录洪水。

并非记忆,而是自他诞生并接触世界以来,存于脑海深处,未经分毫加工的记录,真实到只能用真相等价。

额头的温度骤升,陷入洪流的陆明泓来不及探查自己身体情况,仅贴上手背为自己降温。

整本翻动的设计图,占据满屏的部件单据,以及即将完成精妙胴|体······

才是婴孩的他就在父母怀中昏昏欲睡,无意一窥看到那具真正的,绝无仅有的人造人身体。

父母在他一岁时于他身旁的争论,探讨,最后选择销毁人造人与所有资料的场景,全数再现。

而他曾知晓的,所谓Lazaru复合型篡改程序······

根本就是一个能完成提取,保存,复制,转移意识,不亚于星网端的庞大人工智能系统。

可它并非他父母所创,只是受一人所托,被交付了残缺的复制品研究。

雨夜登门拜访他家的人,那身酒红礼服,那手杖敲击地面的闷响,以及在向他们一家三口微笑告别时,对年仅两岁的他,长久而深邃的凝视,双唇轻启给予预告般的辞别,这些统统被他亲自挖出混沌的潜意识。

——我与你后会有期,小王子

尼奥·罗伊·伊夫林。

如今再念着那个名字,恨意怒意爆发至顶峰却又顷刻消散,唯独某个决意已扎根心间,如蔓滋长又成型。

恍然失神许久才从那庞大的记录中清醒,陆明泓扶着墙坚定站起,不再呼吸急促。

“你说的对,尤里·弗恩。被销毁就是终结,他跟我的死亡本质上是相同定义。”

迎上对方不解的目光,他却动身将仿生人的腹腔操作合上,准备重新唤醒陆柳鎏。

“但你也忘了,比起我们人类。他还拥有我们不敢痴心妄想的机会。”

“什么机会······”

话音未落,尤里·弗恩似有所察觉而脸色陡变,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该不会——”

“活着的仿生人。”陆明泓脱下自己外套,将现在那具冰冷僵硬的躯体覆盖,“名为,人造人。现在的我,能做得出来。”

得到确切答复,尤里的惊骇诧异却是只增不减,“人、人造人?!你疯了吗,那是——”

人造人,在仿生人盛行的时代,所有人心知肚明且闭口不谈的禁忌。

也是他们人类社会的法律道德限制下的,最后底线。

“你不必担心会牵扯到你,我会想办法到另外的地方完成。从今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这里。但是,多谢。”

震惊过后,迟迟说不出话的尤里·弗恩仅留一声叹息,摇头离开,将这个寂静的空间留给那两人。

门合上的那刻,陆明泓倾身触向仿生人的脸,并未立即重新启动对方。

在与尤里说话的间隙,他其实已同时用借来的荷鲁斯系统,根据自己现在变成‘记录’般的人生记忆,找到他急切寻求的东西了。用掉那宝贵的,唯一一次的机会。

只不过那不是他坚持至今的复仇目标,也并非虐|行录像中的可用线索。

他找到了一个在外界看来可能早已失踪多年,甚至丧命的人,如今唯一一个能帮他让陆柳鎏继续‘活下去’的人。

轻抚摩挲这张脸,他终究是俯下身,与之前额紧紧相贴。

“我们一起去吧······别人找不到的乐园。”

如初见那日将手覆在对方头顶,却是满怀期待地看着那双眼睛睫毛颤动,缓缓睁开。

看见他,又起身低头,瞥见自己又被修复过的腹部,陆柳鎏像是没睡醒挠着头发,但一瞬清醒想起什么后垂下脑袋,竟直接转身面壁去了。

“怎么了,见到我就那么害怕么。”

听到自己最后笑出声时,陆明泓还有些难以置信。他那棘手的病症,唯独在面对陆柳鎏时仿佛奇迹发生,能逐渐痊愈。

闷声不吭的仿生人揪着头发,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却异常多变精彩,挤眉又撅嘴。

静等许久没有回应,陆明泓佯装失落,边作势离开边说道。

“唉,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那我还是先走——”

分明没转头看到他,擡手拽住他衣袖的动作倒是快狠准,扯得他险些一步踉跄,栽向对方。但就算没有摔倒,他也借力前倾靠上,如成鹰护子将人圈进自己臂弯。

更像抱着一个安睡娃娃,惬意舒心,爱不释手。

“上次的话题,我们还没说完。为什么你又不想让我,留在那里‘找王子’了?”

他眼前陆柳鎏的脑袋晃了晃,不出他所料,跟憋坏似得絮絮叨叨起来。

“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真的哟,我什么事都没做哦。”

“哦嚯嚯嚯~这面墙好好看啊,亲亲爱爱的陆明泓,不如我们把它扣下来偷偷带回去吧,带吧带吧!”

“还想怎么偷偷带回去?你的这具身体,已经坏掉了。”自二人相处以来,陆明泓还从未说过如此刺耳又直接的话。

这也成功一刺,使得陆柳鎏应声转来,目光饱含怯意和难以置信。

但即便如此,陆明泓仍不肯放过对方,刻意又尖锐地追问。

“是不是如果我一直没发现,你就打算这样瞒着我下去了?然后自己为的,让我去接触其他人,你觉得会保护我的人,和你一样让我跟他‘驯服’彼此?”

将那纠结挣扎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又语调一转,如最精湛的催眠师,循循渐进诱导着患者步入梦境。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陆柳鎏。在你这里······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再一次轻点在仿生人心口,他眼中平静,充满鼓励。

最开始陆柳鎏是没说出声音来的,飞快张合的嘴唇,嘀咕着连陆明泓都能猜到的奇怪东西。

屋外的仿真树,尤里弗恩的脑袋,科林小机器人的屁股,家里能咕咕响的古董钟表。每次好像要擡头告诉他自己的答案,却又犹豫自我否定,最后盯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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