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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好疯一只龙1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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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脏还没到嗓子眼,她又听人下一句说道。

“啊——哈!你可是我认可的第二位仆人,荣幸吧,开心吧?”他右手撩起额前凌乱的黑发,一脸自豪,“首先相貌上配得上我,数一数二的好看,其次要机灵还坚强,啊,能以我为榜样,在我的指点下越来越好。”

我呸!

莫文姝应和着柔声说是,内心活动丰富又单一。

丰富的是非文明用词之多样,单一的是厌恨的咒骂对象固定。

这家伙是不是陆柳鎏都无所谓了,莫名其妙又自大自恋,是她最讨厌的人。恐怕没有之一。如果那王储真与诺尔是情人或其他的亲密关系,那她可真同情对方。

眼前光线一暗,单穿衬衣的男人轻盈越上护栏,踮着脚尖蹲在危险边沿却毫不畏惧。

与他四目相对的这刻,莫文姝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阁下请、请您小心些,这样真的太危险了。”她出声提醒道。

魔龙诺林将她的话当耳旁风,自顾自的转动脖颈。左看看右瞅瞅,视线不离莫文姝的脸。

右手肘顶在膝头,他将掌心撑住下巴挤出小堆脸颊肉,模样怪滑稽的。

他保持着这姿势说。

“我见过你。但好像·····不在这。”

前半句的肯定,后半句的猜疑,皆令莫文姝心下一凛,同时更加疑惑。

“您真的这么觉得么,”她佯装惊诧道,“不知道诺尔阁下以前是哪里生活的呢,也许我们真的有过一面之缘,我的家乡在索格南部,大部分时间跟随我父亲走商道来往特卡非。”

诺林却马上摇摇头,“不对,我指的是更早之前,唔——可能是,啊!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那怎么见得到我?!!

莫文姝为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感叹。她居然现在还能好好的和对方交流。

主宅前方百米远处,大门在这时缓缓打开发出响亮的金属摩擦声,霍恩比的马车正向前院驶来。

“哦!他们终于回来了?”诺林用手挡在眉毛上方,“有没有带吃的吃的!”

他说着直接从围栏上跳了下去,重重落在地上,泥地立即陷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震惊之余,莫文姝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匆忙赶下楼前去接应。

走捷径的诺林自然会比她快,蹦跳着来到马车前。

他兴高采烈地迎上去,谁料艾斯特阴沉着脸走下来,一句话不说,推开挡路的他就往前走。

摸摸被碰的肩膀,诺林没大发雷霆或不满指责,而是率先转头盯着从另一侧下来的人。

霍恩比笑意如和煦微风,扶着帽檐向他点头问候,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这是给他吃了什么药了,脾气这么大?”他挑眉不屑地问。

“请阁下放心,我保证过不会伤害艾斯特殿下分毫。为了能让殿下今后无忧无虑的安定下来,我请求迪福殿下授予他爵位,赐给他领地,未来不再需要不必要的躲藏了。”

这不是好事么。诺林眨眨眼。

毕竟什么都比不过有自己的专属底盘好。他父亲都是这么教他的。

不愿再看霍恩比笑眯眯的虚伪嘴脸,诺林一不做二不休,问完就闪人,无视对方有话要说的神情。

进门后正好看到女仆莉娜从地上站起来,他突然脱口而出问。

“他推的你?”

莫文姝一愣,低头默认了。

真奇怪啊,平时彬彬有礼的比谁都注重教养不是么,怎么今天性情大变似得,见一个就当出气筒发泄。

小王子会怒火上头的原因,肯定不是和笑面狐公爵待太久,诺林慢悠悠地在楼道内找着,追寻熟悉的气味来到顶层。

艾斯特果然在石碑前跪着,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特卡非的人民历来虔诚信仰着圣女教,逃亡一路以来,诺林没少看这位小王子抽空祈祷、看圣典。碍于有不好的经历,他从不当着人家信徒的面大肆嘲讽信仰。

但是今天,他忽然很想试试。

“就算你再怎么吧啦吧啦的诉苦请求,也不会有东西来帮你的哟~~”

不出意料,石碑前的身影岿然不动。于是他继续下去,步步加大火力。

“说实话吧,我觉得很搞笑啊。为什么你会觉得,先去向一个不知存在确定与否的东西求啊,忏悔啊,发誓啊,会有实际用处,可没有有求必应,也不见得运气会好转啊。”

“而且拜托哦,已发生的事实可都是出自它的手,哎?那你们应该先讨伐它才对吧,也许推翻了它,你们才真正的得到救赎哈哈!”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它的话,降下的灾难祸患从哪来,成功的谋杀相残从哪来,它为什么不去阻止发生。肯定是因为,已经死的,那就是该死的吧,还有——”

魔龙诺林的嘲讽屡试不爽,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他成功的彻底激怒了小王子,被其冲来拽住领口,扑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厅中久久回荡。

明明只冲刺小段距离,艾斯特却喘得厉害,他跨坐在对方身上,双手已掐住人的脖颈,力道之大已在惨白的肌肤上摁出红印。

面对杀心已起的他,魔龙竟满不在乎地擡擡下巴,像是无声的邀请,又像高高在上的告诉他。

——你可以尽管来,但我绝不会死在这

这样的神情,艾斯特·奈尔·克拉科夫无比熟悉。

决定出发离开国家前,他承受着未知的压力,蛰伏的危机,站在镜子前告诉自己‘我必为王’,那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目光掠过镜面般的大理石地板,此刻的他却看到狼狈,退缩,焦灼的自己,像极那输了游戏后破罐破摔的幼稚小孩。

今天他输了。

霍恩比带他私下去面见了迪福·阿拉贝拉,也让他一同欣赏了那条犹如炼狱的奴隶长廊。

在那里,人不能再称为人,是血淋淋又被低级性|欲奴役的玩|物,痛苦的哀嚎和临死前卡在喉中的呻|吟,充斥着整个空间。

直至这刻,他合上眼仿佛还能看到皮开肉绽的人,与他同岁的少年,四肢被固定在旋转的水车上,一圈一圈在‘红沟’里旋转,被木轮碾|过。

红沟里是其他水槽汇聚过来的鲜血。

他强忍狂吐的冲动,在做出此种恶行还能谈笑风生的高位者们面前强装镇定。他清楚自己不能害怕,因为一旦他表现出丁点怯懦,他们就会知道他是弱小的,可以欺压的。

迪福·阿拉贝拉给他一天时间考虑是否加入他们,却没说他不答应结果如何。但正是这样,才令人毛骨悚然。

不听话的,有威胁的,欠了债的,甚至只是他们看几眼觉得‘喜欢’的,那群光鲜亮丽的屠夫就会提起待宰羔羊们的后腿,放入自己的乐园,为其添砖加瓦。

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该拿什么去与他们为敌,去摧毁他们以保护自己和国家······

掐紧魔龙咽喉的手渐渐松开,银发少年仰起头,不争气的眼泪仍旧沿脸颊滑落下颚,却又被他迅速抹去。

“帮我,”他起身背挺得笔直,朝魔龙伸出手,“明早之前,帮我解读出石碑上的所有文字。”

没有开出条件,没有允诺好处,他就这样急切的说着。他的这份直接里,似乎完全没考虑到被拒绝的可能性。

比命令粗劣,好比那走投无路之人堵上一切,无赖得有些可怜,比恳求傲慢,有如深渊地底挣扎者紧抓断绳,不屈得荒诞无礼。

诺林平卧在地,望着那灰蓝眼眸中迸发出的奇异光彩,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

这可是胜过世上任何珍宝钻石的璀璨啊,比被雕琢过的石头金银美妙一千倍,一万倍,无可比拟的杰作。

他放弃一贯以来的鲤鱼打挺耍帅,握住对方的手借力起身。

“好。”

他的回答同样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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