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鬼(2/2)
产鬼似乎是被自己丈夫和婆家伤害得太深,这些怨恨已让她痛恨每一个男人,她甚至觉得和她一样的那些孕妇只有死了才是解脱。
这是一种悲哀,悲哀她嫁于这样一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也悲哀她被仇恨冲昏头脑,早已无法分辨是非。
酆祁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将她压到墙上,侧头对着黑无常开口:“捆回去。”
随即看回纪言知,语气轻了些:“没事吧?”
纪言知摇摇头,看着被缚起来的产鬼:“你怎么知道她附身在保姆身上了?”
“几次三番袭击未果,我们对她明显已有防备,她只有附身才能放松我们的警惕。”酆祁解释道。
纪言知又问:“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
酆祁:“先带回特调组问问她背后到底是在指使她。”
纪言知才要下楼的脚停住了,他吃惊地看着酆祁:“已经确定有人在背后要害你吗?”
“还不确定。”酆祁摇了摇头,带着纪言知下了楼,“不过这几个案子都看似无关实则共通性很大,先拿这只鬼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产鬼真的只是自己寻仇也无妨,如果一诈诈出了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更好,反正怎么都不会亏。
听到酆祁的话,纪言知顿了顿脚步,他侧头瞧了眼走在自己身旁的人,轻声问着:“最近地福好像很不太平?应该不是因为我才刚能看到鬼,如此的吧?”
他的问题叫酆祁先是一怔,半晌才轻咳一声:“地福确实出现了些问题,导致很多近期死亡的鬼没有前去报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及时都带回,才叫有的鬼有可乘之机。”
果然如纪言知想的无差,不然酆祁之前也不会提到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样看来,也确实有人在别有用心地针对酆祁。
*
肖轲是在开会的时候收到产鬼被抓到的消息的,他停下会议,紧赶慢赶回了家。
而酆祁也收起施加在别墅周围的法咒,将贴在二楼的符纸全部撤下,没了咒的阻拦,困在别墅外无法进入的肖夫人也终于得以进来,看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安好。
纪言知把肖轲带到婴儿屋,告诉他现在肖夫人就站在自己女儿的旁边。
产鬼现在已经被抓,他要将肖夫人从始至终从未参与过害宋小姐的事情,不仅如此她还多次保护了自己的女儿,以及那个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女人的事情告诉肖轲,肖夫人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肖轲顺利得到一个儿子,让肖轲能稍微爱护一下自己的女儿。
肖夫人的要求不多,从来都不多,她不求钱,不求富裕的生活,她可能最想要的还是曾经和肖轲一起奋斗努力的生活,但是肖轲离自己渐行渐远。
纪言知说着说着看到肖夫人动容地哭了,他知道肖夫人对肖轲心中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两个人一起闯过了最困难的事情,从农村一路闯到城市,在这里扎稳脚跟。
纪言知叹了口气,看向肖轲:“肖先生,人不可以忘本,不可以忘记自己最困难时身边的人。”
纪言知的话虽然只是劝告,但却如一颗巨石一样压在心头,肖轲看不到自己的妻子,但是他还是顺着纪言知指的方向望着,脑海中闪过和肖夫人的各种点点滴滴。
两个人刚从农村来的时候,挤在一个条件极差的小房间,两个人起早贪黑地给人打工,攒了一些钱开启了自己的第一家火锅店,每天不到五点,就起床准备新的食材,而晚上要超过十二点才能睡觉。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最困难的日子是妻子陪着自己过的,可发达后他却忘了曾经那些辛苦但却真正幸福的日子,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肖轲颤抖地道着歉,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可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他能做的只有道歉而已。
纪言知没再多说什么,他觉得应该给他们一家人独处的时间,他默默走到门口,打开门,却发现酆祁就靠在旁边的墙上。
纪言知一愣:“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有事想和肖先生说。”酆祁探出头,看了眼房间内的肖轲,“肖先生,孩子可能只有女儿是你的。”
酆祁把话说完,留下一脸震惊的肖轲,拉着纪言知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纪言知惊讶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女儿是他的?”
“就是字面意思”酆祁带着纪言知下了楼,没再在别墅过多停留,“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知道比较好,因果报应是有的,或早或晚。”
肖轲的报应就是自己一直期盼要一个儿子,可是却给别人养了半年儿子。
这是他对妻子不忠的结果,是对他最好的打击。
肖家闹鬼的事情好像就此告一段落,可纪言知心里总是不痛快,他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对肖夫人惋惜。
虽然肖轲后来在别墅的专门设立一个祠堂,用来供奉肖夫人,也开始将所有关心都放到女儿身上。
但肖夫人没了就是没了,无论肖轲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人总会在失去后才后悔,人也好,感情也罢。
纪言知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要珍惜一切,不能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