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和冤鬼（2/2）

纪言知说的的确是他们一直以来忽略掉的，因为极其异常的几起车祸都发生在华城，所以他们警方定向思维地认为恶鬼就是在华城死亡的。但如果它来自其他地方，那么在华城找不到特殊的车祸案件也就说得通了。

“所以要扩大搜索范围，从全国查起。”洪大伟想着要面临的巨大工作量叹了口气，“还好有这位鬼证人提供了线索，不然真的是大海捞针。”

“我觉得你们不妨再换个思路，也许可以继续缩小范围。”纪言知逐渐在紧张的氛围下开始帮忙思考，“你们所认定的几起异常车祸中的受害者，他们最近有没有出过华城？或者是从外省来华城。这样应该可以不用全国搜索，有针对性会更快。”

听了他的建议，洪大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接着语音联系了自己的下属：

“关于恶鬼作恶的案子，从几起案子受害者开始排查，他们死前去过哪里，是否出过华城，都查一下，根据他们去过或者是来自的地方，筛查八个月前有关轿车与货车相撞的重大交通事故。”

洪大伟的下属接到新的调查方向，回答的语气显得很是激动，看来这个案子的确卡了他们很长时间。

近期灵异事件频发，外界的关注和上司的施压肯定给他们小组带来了巨大压力。

纪言知看着洪大伟和自己一样的同款黑眼圈，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次可以顺利抓到那只恶鬼，不仅是他，就连整个警局都可以松一口气。

“这位鬼……额，怎么称呼？”洪大伟开口想对外卖鬼表示感谢，才发现至今都未问过它的姓名，“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生辰忌日，等我们顺利抓到那只恶鬼，会安排判官给你加功德的。”

“功德！”听到充满诱惑力的两个字，外卖鬼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它迅速报出自己的名字，还有出生和死亡的日期。

原来外卖鬼的名字叫做付启成，启成又有启程的含义，他的父母希望他能从出生开始就一切顺利。只可惜付启成年纪轻轻就丧了命，他的整个人生都没来得及正是开启。

纪言知对此是有些同情的，可付启成整个鬼却因功德变得美滋滋。

瞧着这么容易得到满足的鬼，纪言知叹了口气，感觉它似乎因为功德，全然忘了来警局的另一件要事。

伸出手本想着拍一拍付启成的脑袋，让它清醒一点，结果手从脑袋上穿过去才想起他根本触碰不了付启成。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纪言知只好用言语提醒它，接着又小声在付启成耳边说道，“洪副队有一个小组，不仅是他，那组里的人都看得见鬼，你可以找正规组织帮你。”

“哦对了！”付启成幡然醒悟地拍了拍手，可接着神情又黯淡下来，“可他们警局会帮我这种事吗？”

“咳咳，你暂且说说。”洪大伟听着纪言知和付启成看似悄悄话，实则声音大的对话，忍不住轻咳开口，“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付启成眨了眨眼，带着哭腔：“我是来申冤的。”

洪大伟问：“申冤？”

付启成疯狂点头，把自己还是程序员时的事情又都详细地告诉了洪大伟。

“你这个属实冤啊，不过你没变成厉鬼去报复是正确的，不然你也会列入我们抓捕的名单。”洪大伟听完外卖鬼悲惨的经历，深感欣慰。

纪言知在一旁：“洪副队你帮帮他？”

“这……”洪大伟一脸为难，“我们是想帮，可现在恶鬼这案子把我们组弄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有些分不开身。”

洪大伟也的确是分身乏术，他们小组的人员有限，近期又出现了那么多奇怪的案件，他们组里每个人都已经有了标配的黑眼圈。

如果非要在解决凶杀案和替冤鬼伸冤两件事上选择的话，他们当然是要以前者为重心。

洪大伟叹着气，思索了一番，一脸认真地看向面前的纪言知：“不如纪同学你加入我们如何？”

纪言知很显然没有想到洪大伟会和他说这些，他吃惊地看着洪大伟，嘴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是这样，这件事我从那天送你回学校就在想了，原本想等这个棘手的案子结束再找你来谈，不过今天听了你对于案子的想法，我就更想早些和你商量了。”洪大伟见纪言知没有反应，连忙又开口解释自己刚刚的话并非一时兴起。

听了洪大伟的解释，纪言知大脑快速运转着，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洪大伟突如其来地给自己发了一份加入特殊调查小组的offer，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洪副队竟然还有如此高的hr职业的素养。

可他自己并没有完全适应可以看见鬼这件事，虽然在这一方面可以帮助到调查组，但真的付之行动时，他是否能起到作用呢？

洪大伟见纪言知把纠结都写在脸上，便继续补充：“你放心，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挂靠警局，该有的社会福利都会有，因为工作特殊，还会破例将转正队员排入编制，工资也好说，都不低的。”

纪言知被洪大伟郑重的态度吓了一跳，这已经开始和自己谈福利待遇了吗？

他虽然还没有正式步入社会，但毕竟大三了，该做的准备还是做了些，一般公司hr主动提薪资和福利待遇的时候，就是正式邀请应试者加入公司的诚恳举动。

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洪大伟后面又说了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纪言知只感觉自己右半边脑袋在隐隐作痛。

他用手扶额瞧了瞧等待自己回复的洪大伟，又看了看缩在旁边的付启成，心里是一万个不知所措。

半晌，才含含糊糊道：“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