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两相疑(三)(2/2)
“龙家世代住在一个隐秘的村落,那里虽闭塞,但土地肥沃、天气极好,因而庄稼也都特别好,产量高,口感佳。最重要的是村里种着籼稻,一年可两产甚至三产。”
“籼稻?”
大周主食多为粳米,来自一年一产或一年两产的粳稻,倒是没听说过所谓的籼稻。但“一年三产”四字一下入了长公主的耳,兴趣十足。
“殿下又不是搞农业的,不知道很正常。”
“你也不是搞农业的呀,知道的倒是多。”
雍久嘻嘻一笑:“殿下过奖了。我也是正好流落到那村落里才知道籼稻的存在。由于籼稻产量高,我就想着多开垦村里的田地,一年三熟,产量那么高,卖到村外去,定有利可图。”
独孤伽罗点头,拿手指点了点雍久的脑袋,狭促道:“你这脑袋瓜倒是转得快,什么都能被你拿来做生意。所以你低价买入七州商会的粳米,再将籼米分发给受灾民众?”
雍久摸摸自己的脑袋,轻啧一声:“殿下聪慧。村里籼米多,市场上对籼米却不熟悉,愿意买账的人不多,价格始终上不去。将赈灾的粳米换成籼米,一来受灾群众不挑剔,为将来打开籼米市场做准备;二来,今年的粳米储存到明年再卖,也没亏太多。”
若是今年收成不好,明年米价再涨一些,恐怕不亏反倒还能赚一些。
“啧啧啧,”长公主忍不住起身,将雍久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搞得雍久好不自在。
“干嘛这么看我?”
“本宫是在想该治你个什么罪才好?历来都说商人无尖不商,卖米做生意的都得多给人一些米,兜里装不下了还得冒出个小尖尖才算好商人。我看你啊,也是无奸不商,不过是’奸诈’的奸。”
“哈哈哈哈……”雍久被长公主有趣的评说逗得捧腹大笑。
“还好意思笑?像你这种狡猾商人就该吊起来打一顿才会乖,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两人在屋内你追我躲,嘻嘻吵吵,好不热闹。
最终雍久被长公主一把抓住,摁在床上恩威并施:“服不服?”
“服服服。”
“还跑不跑了?”
“不跑,不跑了。”雍久气喘吁吁,要不是这具身体实在柔弱,雍久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听她认输,独孤伽罗算是舒坦许多,手下力道也松懈了。
没想到,这王八蛋一个鲤鱼翻身,趁她不注意,就从独孤伽罗的手下溜了出来。
不但趁机逃跑,雍久还抱着双手,站在桌后挑衅独孤伽罗:“我不服!”
“耍赖?”雍久是个自尊心强的,长公主殿下骨子里更是争强好胜的,一看她耍赖,独孤伽罗气急反笑,“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两人猫鼠般绕着桌子、床榻好几圈,最终还是以雍久体力不支宣告投降。
独孤伽罗骑/坐在雍久腰间,用力捏住她的嘴:“服不服?”
被捏住嘴的雍久不能耍赖,到处靠咬功来垂死挣扎,终究还是讨饶道:“胡胡,唔胡了。”
一边嘴被捏着,一边还要讨饶,雍久的口水都差点收不住流到脖间去,简直狼狈得无法直视。
独孤伽罗看她可怜,松了她的嘴,担心雍久又会耍赖反咬她一口,松了的手立马拧住雍久耳朵,无视雍久“哎哟哟”的哀鸣声,凶狠地确认道:“真服了?不会耍赖了?”
“服了,真服了;不耍赖,绝不耍赖。”
有了雍久的再三保证,独孤伽罗才算放心。
谁知她还未从雍久腰间下来,也不知那人哪来的力气,一个突袭,将独孤伽罗又拉扯了下来。
两人双双躺倒在床/上,雍久一个鹞子翻身将长公主半压住。
长公主动弹不得,气得脸都红了:“不是说了不会耍赖的?你是不是想死?”
“怎么会?我不耍赖,只是想亲亲你,不行吗?”
哎?一下从嬉闹变成调/情。雍久认真的吻如雨滴般轻柔砸下,极为迅速的转变让独孤伽罗瞬间懵了,反应过来后也开始回应对方。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好不容易分开会儿,能喘上一口气了,长公主如水般的双眸直直望进雍久的眸中。
她深情而动容地对雍久说:“阿九,我需要你。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好。”雍久回答得又快又坚决。
她明白越是情迷时,就越容易产生一些患得患失的情绪,需要另一半及时安抚。她把这当做是情动时的美妙话语,而有的人却把这当做是最郑重的承诺。
独孤伽罗听了她的答案后,嫣然一笑,两人再次热烈激吻,很快屋内气温急速上升。
【少儿不宜】
独孤伽罗今日本就进食不多,几场你来我往的战役下来,能量消耗殆尽。
雍久恋恋不舍地看着熟睡中的长公主,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好。
临走前,雍久望着平静躺在床上的长公主,内心极为不舍。冒着惊动对方的风险,离开前,她在殿下红润的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
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你身上、我熟悉的那抹香气。
雍久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脑海里蹦出些乱七八糟的诗句,让她的心情极为低落。
不过,她吃过亏,绝不会重蹈覆辙,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
长公主已对她起了疑心,定然会继续调查她。即便今日恩爱后,明日雍久被放了出来,也指不定哪天又会把她抓起来。
夜已黑,许是长公主吩咐过,又或是下人们懂事,都在远一些的地方守着,这使得雍久半夜三更偷偷逃跑的成功性大大增加。
只是雍久不知,在她刚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以为精疲力尽、睡死过去的长公主悄然睁开了眼。
黑暗中,那双如猎豹般的双眸熠熠生辉。一场狩猎不过刚刚开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