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2）
第 58 章
沈酥勾了勾唇, 目光冷淡却坚毅地扫过周怜玉的脸颊，轻笑着问：“那依你的意思，做人便该只说好话咯, 哪怕明知对方有缺，也要当做睁眼瞎般对其赞赏有加，那这与那些爱拍马屁的小人又有何区别？”
“我父亲虽是武将, 没读什么书, 可他告诉过我，做人要做君子，不可做小人。世人只知忠言难听, 却不知忠言逆耳利于行，若只听从虚假的赞美之词, 人又怎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又如何去改进？”
“前朝国君亲小人远贤臣，最终国之倾颓。后来赵祖皇帝亲贤臣远小人，敢于纳谏, 才得以国之昌隆, 代代相传直至今日……如今，你们却将小人做派大肆盛行, 甚至还觉得这是在为他人好？请问你们都是哪里来的自信？你们难道都不觉得羞耻的吗？”
沈酥皱着眉一脸惭愧地说着, 眼中震惊又鄙夷, 透着一股浓重的看不清的眼神。
一众贵女被她说得一阵沉默，有些姑娘都开始低下头来，微微有些自行惭愧起来。
这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几道“啪啪啪”的掌声，众人闻声望去, 就看见身着华贵锦服的青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男子衣袍上绣着麒麟图案，众人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太子殿下。
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起来：“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的来了！”
赵琰微扬着唇, 没有理会那道声音是谁的。他先是看了眼沈酥，递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柔声夸了句：“说得好！”
随即，他走至她身前，对上周怜玉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冷声道：“孤记得你，你是二皇子妃。既已嫁入皇家，便是皇族人，说话做事更需谨言慎行才对，可你如今却这般大势提倡小人之举，可是觉得我们赵氏的江山坐太久了？还是说，周丞相便是这样教女行事的？”
周怜玉实在没想到他竟会替沈酥出头，还这般发难地诘问自己，心中顿时又气又怒，不可置信的同时，但面上却还是忍气吞声地低头认错：“殿下恕罪，臣妾绝非此意！况且，我们不过是女儿家的后宅之语，断不可能敢妄断朝堂之事。而且，大家的初衷，确实是不想驳了沈姑娘的面子，又不是要加害于她，倒也算不得是小人之举。”
“哦？是吗？那既如此，为何此前不曾揭穿，今日却又突然抖落出来了？难道今日你们就不用顾及此事会不会驳了她的面子了？”赵琰冷笑着反问，眼神冷冰冰地扫视着面前的一众贵女，那阴冷骇人的低气压，压迫得众人都觉后背发凉，莫名有些害怕。
周怜玉被他问得面色一沉，暗下里手心攥得更紧了。
眼看赵琰对着一众贵女发难，气氛压抑得有些过于凝重了，长公主连忙走了过来，宣布开宴，这才让这僵硬的局面暂时消散。
众人按着座位陆续入座，沈酥也坐回了角落里。然而，她刚要坐下，台上的长公主突然朝她笑道：“你就是沈将军的女儿吧，来，坐本宫旁边这桌吧，让本宫好好瞧瞧！”
沈酥听得一愣，只得硬着头皮顺从地走到了长公主下首的座位上。
而这时，周怜玉也坐到了沈酥的对面。
“姑姑，那我坐哪啊？”赵琰不知何时走到了沈酥身侧，对着台上的长公主问道。
在场女眷里，除了长公主，就属周怜玉的身份尊贵些。如今，沈酥和周怜玉各占了一边下首席位，赵琰若是要入座，总不可能让周怜玉让座吧？
沈酥当即识趣地站起身来，低头对长公主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民女实在不宜占据首席，这里还是由太子殿下来坐更为合适。”
“且慢！既然长公主让你坐这，你坐下便是！今日又不是孤的生辰，孤坐你旁边这桌也行。”
说话间，赵琰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沈酥旁边的座上。坐好后，还刻意冲着沈酥笑了一下，那眉眼弯得，仿佛漾开了花。
沈酥别扭地偏过头，懒得理他。台上的长公主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勾唇但笑不语，随即便吩咐婢女准备开席。
今日的宴席不算隆重，所以流程也一切从简。沈酥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上，专心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不闻世事。
许是知晓今日会为太子预选妃子，所以贵女们都格外热情，一个个的都想在长公主面前表现自己，尤其是太子本尊就在当场，所以她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找长公主请教，又或是表演才艺等……
沈酥只想当个看客，但奈何旁边总有一道炽热灼烈的视线盯着她，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沈酥被他盯得实在是烦了，便趁着旁人献舞时偷偷瞪了赵琰一眼：“你总看我做什么？你看她们呀！”
赵琰拿手托着腮，目光丝毫没放在那些贵女们身上一眼，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深情凝望着沈酥，温柔笑道：“她们有什么可看的？酥酥，今日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自那日一别，他都好几日没见着她了。知她如今还怨着他，所以赵琰一直没敢去打扰，也就趁着今日长公主的生辰才得以顺理成章地见到她。
这好不容易见着的心上人，自然是要逮着机会多看几眼的。
赵琰侧着脑袋，盯着她时眼波流转，目不转睛，好似他的整个眼里就只有她了，也只看得到她了。
沈酥被他盯得浑身别扭，恨不得赶紧逃离。她烦躁地偏过头去，却又发现，除了赵琰，竟还有其他的灼热视线正在盯着她。
沈酥擡眸望去，发现周怜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仅如此，其他的贵女们也都将目光朝她这儿看了过来。
沈酥不用想也猜得出来，她们肯定是因为偷看赵琰时发现赵琰居然在看她，这才一个个的都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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