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2)
第127章
白千羽从头至尾都不知道严则在期待他竖哪只耳朵,对其中的猫腻更不知情,面目不善地说:“嫌我耳朵不够长?”
严则不禁一脸骇然,与傻呆呆的白千羽双目交汇,呼吸逐渐加重,简直受不了自己这张好像从没尝过任何鲜味的脸孔,揣着沉甸甸的心低声说:“小白二,儿歌里唱的‘耳朵’你有所不知,此耳朵非彼ear,特指……我、那个……经常用的,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两年没动过、发霉了、最后被螺旋桨噶了只能变太监的,那根……啊呸。”
简直越描越黑!严则默默垂下脑袋,“我突然变哑巴不会说话了,小白二你现在有那个画面了吗?”
这下,饶是严家镇的那些天然痴呆,也能凭想象就浮现出那种污中带乐子的画面,所以白千羽傻了眼,回味着严则吐血的那次直播,还有他当众颂唱自己那东西的场面,脸色“唰”的一下好看极了,从胸口吐出悲愤至极的斥声:“你乱唱什么!”
严则作出咬唇的纯情状:“我看看。”
“这里是病房!”白千羽捏了把自己细腰上的薄皮,“你想累死我?”
“彭宁让咱俩掏的,这是他出的主意。”严则端起脸,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出事找彭宁就对了,咎由自取!
他们输液管的末端都有不同程度的回血,在漫无尽处的夕阳里比酒更浓烈。绵长不息的静默两端,是欢笑如初的两人——
在大眼瞪着小眼。
白千羽很少有一身凛然正气的时刻,严则在盘里选了“正义”,他就甘愿将仰望他的正义当作习惯,所以当长久的默视结束、白千羽的脸上流露出“伟光正”的光芒时,严则难免要起个疑心。
小白二是不是不该站着?
严则无比恐慌地张开胳膊,做出要抱他的准备,悔声不断:“我错了小宝贝,快回去躺着。”
白千羽支开他作乱的手,还是一派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掏。”
严则心里“哎呦”一声,似有怨思,再三踟蹰决定还是不让他胡来,顺着刚才的思路演了下去:“我可是太监,一会儿没办法还你的情意,要不……咱俩把彭宁杀了助助兴吧。”
白千羽根本没停下那份念想,瘦长的手指轻轻划了喉结一下,紧接着在与严则的赤-裸直视中,渐次解开了领口附近的扣子,又装模作样给自己凌空开了个膛,“掏”出一团空气样的真心。
“小严则,你要不要?”
他擡起一侧唇角,像是在半开玩笑,很快严则就从他越来越坚砺的神色中,品出一丝苦味。
他们断了的这几年,怎么能让小白二主动续上?
严则红了眼。
此时,门外恰好站着彭宁,他沿着住院部的几层楼旁观了半天的生死,发现人弥留的样子着实惨淡,也就完成了一次自我催眠,心里重新念起严则的质朴,还去取了营养餐,准备敲门进来。
“应该我先掏。”严则快速眨着眼睛,直到泪水刺痛了双眼。
“我掏都掏了。”白千羽用力握住手里的空气,无奈地说。
彭宁那只敲门的手顿时握成拳头:“……”真想把他们戳死。
严则正在心中酝酿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
他也复制着白千羽的那套动作,从心口攒出一堆气体,笑道:“小白二,以后我就是八-九,你是十,怎么样?”
白千羽果然着了他的魔道,差点把“假心”甩出去,顶着严则的鼻尖道:“什么意思?”
“因为八-九不离十啊。”严则傻笑了一声,接着就是满脸堆欢。
“忘了告诉你,我听过更好的表白,小严则,你是不是要努个力。”白千羽在心里窃笑,扬起下巴,全身上下都是倨傲。
严则敛起浑身的力气,迈下病床,脆搭搭地就跪了下去,白千羽紧皱着眉头,又重新把他扶了回去,不快地说:“你省省吧。”
严则哭笑不得地说:“让我当你的陪葬品。”
白千羽不屑一顾:“谁说一辈子了?”
一丝失望在严则脸上复苏,如果凭他过去的脾气,一定要把白千羽摇摇晃晃,倒出令他满意的答案。
可他们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才有了他的心。
如果他不要天长地久,也不是不能忍受,只要白千羽幸福,他干什么都行。
索性——
严则的眼里渗出泪水,苦不堪言地低语:“如果我不能满足你,把白千鲟带回家一起生活也行,不就是头上戴片绿吗,我没那么金贵。”
白千羽及时打住严则的疯言疯语,“我弟弟是这么让你说出来糟蹋的?严则,既然我决定复合,想跟你回到从前,就决不允许自己一心两用,你没事瞎大度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严则的眼里带钩,巴巴望着他。
“行……”
“哈哈,小白二,你是答应我一辈子了。”严则大喜过望地将残弱的身体抛到脑后,抱紧了那个终日不忘的身体。
白千羽被他转得有点糊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严则毛茸茸的头发死死贴住他的额头,不住地摩挲擦动,发出一阵沉吟:“再让你欠我几壶。”
那一刻,火烧云映在他们的面庞,光晕如风一样闪过,就像匆匆逝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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