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2）

第111章

严则将信将疑地将香囊放在手心，不敢相信能颠倒乾坤的秘器，庄文亭竟能轻描淡写地交付给白千羽。

然而他还是没有办法。

正如他与何毕在严家镇兴致勃勃地搜刮一圈，后又懊恼不已的事情一样——

那桩本该成为集体诉讼的陈年悬案，早已过了法律追诉期。

三十年，在法律的范畴内太长了。

因此严则很早就谋划到位，如果小禾的绑架案不能成为突破口，他只剩一招。

这一招阴损黑暗，他需深敛光芒，藏在暗处操纵绳索，让两位棋台上的反派自相蚕食。

秦知琯和庄文亭这两个背负深重罪孽的人，法律不能审判的，他严则将越俎代庖，代为执刀。

只可惜小白二全程会被蒙在鼓里，尤其不能提前知情。严则揉着香囊周边的碎须，赞许地朝白千羽颔首，“小白二，靠基因序列也许能推测出这些烟叶来自三十年前，再动用我在司法鉴定那边的关系，也能尽快检出影响人类基因的药物残留。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千羽咽下一口闷气，心有余悸地说：“其实我很早就该把它拿出来，是我的私欲在作怪。”

严则颇为怪声怪气地“咦”了一声，“我知道你只是忘了，千万别自责愧疚，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证据出现的早晚，而在于庄文亭那一家做了还是没做。”

“你不怪我？”

“我没资格怪你。”严则随手把香囊夹在笔记本中，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合上，但他突然想到，现在的确还能利用小白二此刻的歉疚，让他再做一件事。

严则绕过书桌，弯身从抽屉取出一台手机。何毕觉察出严则终于要实施他那结构严谨的计划，喉头不受控地上下移动，眼睛紧随手机的移动轨迹。

“小白二，前面我提过，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严则摆弄着手机来掩饰紧张，声音坚砺，“十天之后的上午十一点左右，在半山用这部手机打我的电话，等我接通以后，满一分钟再挂掉，行吗？”

白千羽不懂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视线飘忽不稳，脸上带着诧色。

何毕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说：“严则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跟他断联。”

严则却慈眉善目地诚实道：“想跟我保持联系，用得到庄文亭的手机？”

顷刻间，这台神秘手机成为白千羽全部注意力的焦点，他也从严则的言语中汲取出重点，形容散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复制了庄文亭的手机号？”

严则无视已经大汗淋漓的何毕，豪气干云：“是！”

“严则，你的计划里，保证没有哪一条触犯了法律？”白千羽哀其不争，怒其不幸，面色冷峻，施以白老师的威严。

“当然！”严则口气蛮横地说，再从容地递给何毕一张面巾纸，“擦掉你这些不争气的臭汗。”

何毕真的慌了手脚，想趁白千羽在场，早点阻断严则的狗蛋计划，他不接严则的纸巾，跑跳到几个身位开外，扯嗓喊道：“严则他这是想不开要——”

谁知严则怒意冲冲地疾步走来，侧擡起手臂，迅速将胳膊肘塞进何毕嘴里，堵了个明明白白。

“嗷嗷嗷嗷！”何毕使劲咬着严则的肘关节，发出一串怒音。

严则咧嘴，旋至他身后，冒出脑袋，嘴里念念有词：“狗叫我还算熟悉，那我翻译翻译，何毕说的是——”

“算了，严则，”白千羽打断他拙劣的表演，接过手机，转身已到房门推开一道缝，走之前偷觑着他，“我相信你不会乱来。”

严则在目视白千羽走远的这段时间内，似乎又把小时候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再经历一遍，失魂地涣散目光，保持着被何毕狗咬的姿势。

何毕大口把他的胳膊吐了出来，怨气喷薄而出，指着严则的鼻尖骂道：“不会乱来是吧？！不会乱来你想把人淹死！”

“嘘，何爷爷，你想吵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严则似有愁思，从书架捞下醒狮玩偶，在手中颤颤巍巍地把玩，“你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这是无解之题——

秦知琯远远控着缥缈无形的组织，一切罪责都难落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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