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2)
自断全身筋脉,拆散,再重新组装,到底是什么滋味?
严则,你爽吗?
庄文亭此时依然在既新鲜又有分量的体验中,白千羽也没有做出很费力的样子,照着他的喜好不断调整动作。酒酣能延长那份气热,更能延长时间。他轻轻抚扪白千羽的头发和胸膛,知道他的脑和心都在自己手上。
劫掠一空的感觉,不仅白千羽有,他也有。
所以,他应该豁然大度,送严则这份大礼。
“让他砸。”庄文亭说,白千羽勾人的眼疑惑地上挑,他安抚他心:“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不伤大雅,不用担心。”
时间像被水蛭吸干了血,慢慢逝去,庄文亭也犹如长弓拉满,欲-火永生。
“千羽,我外甥的基金过些天就要收网,这是他的性格。不过东旭减持是个风向标,所以股价一定会有波动,不过我保证,你的那份只多不少。”庄文亭忘情地俯身看他,诡秘地摸了摸他下颌,再指了指自己的。
白千羽平生第一回知道金钱和性缠在一起,能让快意膨胀到无可计算的地步。
他坦言:“那碗阳春面,还是没什么意思。”
庄文亭为这份呼吸相通感到万幸,似乎已触到最深不可测的点,然而听见严则在外无能狂怒的声音后,出现了于心不忍的感觉。
“如果他决定回来找你,你会怎么做?”庄文亭神摇意夺地搂着他的腰,注念间随性随心地问道。
“上一次他没用子弹杀死我,我不会再给他上膛的机会。”白千羽似乎在语义双关,说的有其他意思,庄文亭苦于无法对证,嚼着那几个字,唇嗫嚅着说:“杀了我。”
“爱一遍,死一遍?”
“我愿意。”庄文亭以双腿力夹,在身体的命令中缴械投降。
白千羽在那个熟悉的哑声里恢复了神智,也觉得外面不是一般的吵闹,说:“这里隔音不好,是在砸我们的车?”
庄文亭虚浮无力地点了点头。
白千羽不是愚钝到极点的人,似乎也知道了庄文亭问他“那个人”的原因,如果他肯用力去听,一定能听出那是严则如丧满门的声音。
可他却不想去听了。
“文亭,叫警察过来,不用同情可怜,他该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白千羽公然用冷极的音调再次聊及严则,觉得他这一砸能直接去阴曹地府最好,“因为他而毁掉一整天,你过得去自己心里那关吗?”
庄文亭毫不踟蹰:“无所谓。”
“你倒是大度。”
“你教得好。”庄文亭说。
想要报复的鬼点子却酝酿成型,白千羽觉得在窗前赤裸裸地干一次让他看着才叫大快人心,问道:“你还行吗?就去那……”
“小孩子脾气,”庄文亭揽过他来,不停在唇上流连,“让他自生自灭。”
“快报警,你不报我自己来。”白千羽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刺激到,打开手机就开始按键,严则就是骨鲠在喉,不除不快,死了最好。
很猝然,白千羽的笑容失了控。
庄文亭能感知他的颤抖慌乱,本来坚忍的心也蜷了些不能操纵自如的枯寂。
“最好的回击永远都是忽视,千羽,你看着我的眼睛。”庄文亭说,“我们没有必要去证明什么。”
“报警……报警……快报警。”白千羽重复传着心声,声音只剩一丝半缕。
庄文亭只好依言给司机拨去电话,顺意而为。
接到明确指令的司机给严则做了个“该你去死”的表情,便在一声声穿耳的砸动里拨通报警电话。
严则的手机却响了。
他低头看着显示陌生来电的屏幕,又敲车窗,“你他妈怎么有我电话?!”
五气对冲到一起的严则面目狰狞,盯着司机的侧脸俯下身来,撑着窗户按下接听:“现在能告诉我你老板到底是谁了?”
打电话的竟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嗓,她说:“请问是洛依的家属吗?她请您现在马上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