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肝?!我肝就是这么被你们气没的!哥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工作,你们不懂法,我没办法细讲,但是万一那家人犯了什么错,到时候就是我哥去送人头!”严则恨不得马上瞬移回去拍他妈俩西瓜,再亲自送个免责声明到那个严家。
这城里人就是不讲武德,怎么能照着已经开过瓢的西瓜下手呢?!
他哥还能再傻一点吗?啊?
严则气得面如倭瓜,闷痛之下捂住了右肋,汗津津了一脸,“妈,你怎么能让他寄人篱下?我养得起他。”
这回严母倒是硬气一次,挺起了腰板,“则仔,庄老爷亲自打来的电话,说光荣这情况最适合给严老爷当替身,不会泄露商业秘密,每天连轮椅都有人帮忙推,他是靠自己吃饭,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啊,放心!”
“等一下,妈,你刚才说什么?”
“说的‘则仔’啊。”
“后面呢?”
“放心!”
“中间说的什么?!”严则怒道,“什么叫庄老爷亲自打的电话?!”
严母仿道:“铃铃铃,喂!啊?庄老爷!就这样啦……”
严则的七寸恍似被人砍了:“……”
他视线瞟向书柜上的毕业照,那时的灿阳如一道冰刃划进自己的酒酿肝,痛感史无前例,跟阳光一起刺入腹腔的还有那个他宁愿早就忘记的名字。
白千羽。
除了他也不会有谁能精准无误地在人群里挑中严光荣。
但他突然多了些少有的平和,尤其在肝胆欲裂的时候,竟还能忘记法律风险,也知道严光荣此去不会有任何人为难。
严则就是知道。
曾经的枕边人做不出那种置他亲人于火坑的事。
“妈,下次有人再打电话过来,你记得分清楚是不是骗子,再跟我事先沟通好,行吗?”严则放缓语速,跟随着阵痛的节奏。
“好好,我这不是高兴吗!你知不知道光荣的年薪是多少?”
“我大概猜到了。”严则柔柔地看着那张照片,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激,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盖过知晓白千羽不伦不类地与人随便亲吻。
不再想冲口就骂过去,骂他个此去经年才肯罢休。
非要形容这种感觉,严则讪讪地囫囵捏了个词——要想不想。
想他?想白千羽?绝对不行。那是个把坏他好事当成习惯的烂泥巴。
他高贵的头颅低不到那去,他37度的嘴倒是能产些冰刀子飞过去。
正当他口中酝酿着什么烂词时,就听到严母没忍住报了个严光荣被人包年的数——一百万。
严则“噗”的一声就好像吐了口血,走到窗前看了看楼下的盛景,一个不如意又拿头顶撞了下玻璃,疼得他“嘶嘶”不断,“妈,哥这是让人包养了,你确定他不用做其他的,不用表演个才艺什么的?”
“傻笑算吗,哈哈。”严母喜笑颜开地乐道。
“咚”的一声后,门像被人豁了一道子地敞开,严则冒出颗脑门带红的头,“小慧,给我订张到金城的机票!”
与庄文慧一起吃了顿令白千羽十分尴尬的晚饭后,他跟庄文亭一起走到正门送她,庄文慧站在车门旁,酒气盖过荣光,“千羽,我的傻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白千羽端庄地向后踹了庄文亭一脚,偷语:“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庄文亭头蹭过来,直言:“婚礼。”
白千羽顿时大声道:“把他照顾到土坟里我倒可以试试!”
“你答应啦!”庄文慧捂嘴笑得差点没立住,晃悠着进车门,“我就当你同意了。”
看着那车驶向夜色,白千羽抡起一拳,朝庄文亭比量着,“你们一家人都听不懂人话是吧。”
拳头被稳稳地一抓,庄文亭紧握在手,淡淡的笑声像是晨间的白雾,“千羽,还要带你跪一次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