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2)
严则手指虚空地向前比划,“你刚才说什么?”
“庄文亭的大鸟!”
“不是,前面,大鸟前面说了什么?”严则道。
“说你基眼看人基!”
“我怎么基佬了?”严则微微一笑,强装自在。
何毕自认对严则了解透彻,是不用多说二话就能知道他攒什么屁的人,他虚扶了下后腰,怕断气地瘫坐在沙发上,忆起往昔:“读小学时,咱们这来了个支教老师,其他同学对他评价都是讲课很好,口条很顺,你呢,评价别人腰细腿长,我本来没当回事,后面你他娘的不止说了咱们老师一个,是个男的就先看腰。”他远远指了下毕业照,“他的腰也不错,看来你就稀罕别人的腰好不好。”
“如果不是基佬,就是想噶别人腰子,我看你也不缺腰,那就是……”何毕给了个“你他妈自己琢磨去吧”的眼神,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气氛很诡异地滞在当下,严则脑子里只剩“基佬”在呈螺旋状地吹拉弹唱。
他突然一跃而起,“你们都知道了?!”
“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你没事承认什么?!烂律师……”
严则直接开始摆烂,像个顽童似的不住地翻动嘴唇:“我就算是死基佬,也不会喜欢白千羽!”
“行,你告庄老爷只是单纯地为民除害,行了吧。严则,你一擡腿我就知道你想撒什么尿,我告诉你,你现在撒的可是歪门邪道的尿!他妈的还不如庄文亭的大鸟来得直接!”
“能不能不提庄文亭的鸟了。”严则眼前一黑,第二次让何毕弄背过了气。
“就提,庄文亭,大鸟!鸟大!妈的,应该放鸟咬死你。”
严则半开玩笑地拉开双手来衡量何毕的怒气,何毕一翻白眼,“鸟比这个大!”
金城下了场春雪,屋檐白得粹美耀眼,熠熠生光。
庄文亭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手举着个鸟笼擡腿进门。
那鸟的一半呈玫红色,腹中的粉毛亮眼明艳,很老实地站着内八字,像是粘在了笼中横梁。庄文亭脆生生地开口:“千羽,这叫粉红鸲鹟,是我外甥从新西兰偷运回来的,你看像不像你。”
“像你祖宗。”
庄文亭轻笑着把鸟笼放在地上,随手往里面撒了把稻米,鸟儿蹦跳下来,笨拙地啄食。白千羽对命中注定活在野外的物种却不幸被囚,而深深地感同身受,保持着躺尸姿势,道:“不要圈养野性难驯的小鸟,小心被反咬一口。”
庄文亭觉得这鸲鹟即使咬他,也是以卵击石,挑衅地目光自镜片后袭来,“我喜欢被咬。”
白千羽蒙上了被子。
“好了,今天来,是为了学习另外一个视频。”庄文亭刚学会上网翻墙,是来邀功炫耀的,却听白千羽嘲讽道:“又是搂腰跳舞的视频吗。”
“你猜。”庄文亭很惬意地坐在床脚,隔着丝被不停摩挲白千羽的脚心,他一边放视频一边道:“山上的宅院还剩装修,等气味散得差不多,我们就搬上去。”
“当然,搬之前我们要在山脚举行婚礼,鸣锣开道,让众神作证。”庄文亭认真观赏视频“作业”,“你逃不掉了。”
白千羽缩得更深,抽回沦为玩物的脚。
“怎么是这种角度,好奇怪。”
听庄文亭的语气,是的确感到奇怪,白千羽想亲眼见识见识这又是哪个小儿科的扭胯视频,掀开被子抢过了手机。
目光一对上屏幕,眼睛就被里面的内容灼烧了。
庄文亭一改之前的正经,居然真找到同性恋科学教育片,白沫与汗液齐飞,动作也是高频永动机。
要不是粉红鸲鹟还在地上啄米,怕惊动它,庄文亭的手机早让他甩下去了。
白千羽脸色惨白地归还手机,庄文亭闪着手,不想接下,那道锐利的目光似乎冰封于镜片之下,却即将将其焚烧。
白千羽故意转移话题:“你不是有神婆吗?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眼睛治好?”
庄文亭淡淡一笑:“关心我?”
“对,关心,马上就是挂牌的老公了,我能不关心吗?”白千羽重新躺回带有体温的被窝,斜睨着那只同为天涯沦落鸟的粉红鸲鹟。
“拜堂之前,你想用什么方式迎亲?”庄文亭收好手机,面无远忧,望着笼中之鸟。
“骑马行吗?”白千羽略动眼眸,似乎在盘算什么,“不过我荒废了很长时间,有些生疏,能用奇奇练一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