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这才浅浅一看,白千羽就大笑出声。
并不是想象里男男之间酿酿酱酱的钙片,而是再正常不过的搂腰跳舞视频。
没有半分狎昵之处,干净得像日光初照下的冰山。
“庄文亭,你就想跟我干这个?”白千羽笑得脸生莲花,一旁的被子也在笑意盎然里抖动不止。
“奇怪,这还不够吗?”庄文亭露出不解的神情,看样子是真的茫然一片、完全不懂,他试探性地伸出手,与白千羽腰间的皮肤间着寸余,似乎是在隔物运功做法,颇有几分巫婆的神韵。
看他没抵触,没后缩,眼下还笑出弯弯的卧蚕,庄文亭很快就被对方的实际行动唤醒胆量,手指错落而有韵律地摆放在他的腰上。
那阵抚摸太有热度,也太像活人,白千羽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很生硬地撩开庄文亭的手指,侧睡了回去。
“你还在想白千鲟对吧。”庄文亭不再动小孩子的幼稚心思,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
“嗯,我跟弟弟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他的遗憾就是我的遗憾。”
“你也知道是弟弟。”
白千羽斜睨过来:“没血缘关系。”
庄文亭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在手机上翻找证据,还没找到就用言语放出冷箭,“白甫、安晴和你都是O型血,那个罗起,B。”
白千羽留了一只耳朵。
“罗起让白千鲟打了个半残,是被迫录的那段视频,要不是我的人跟着罗起回到他老家,这秘密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庄文亭还在不停翻找证据,另一只空闲的手借机又在白千羽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罗起迟钝的声音响起时,确实是往事重现了。
“你们怎么都有录视频的习惯。”罗起苦笑不已,由衷地赞佩道。
方寸之大的手机之中,庄文亭沉稳的嗓音跟了过去:“谁让我们千羽是律师,所以凡事都要讲证据。”
“好吧,我再说一遍,白小少爷以我家人为威胁,逼我承认跟安晴发生过不正当关系。我跟她只是普通主仆,不可能再有其他关联,你满意了吧。”罗起咳嗽了两声,白千羽担心得直揪紧身上的皮肉,从被窝中一股脑爬了出来,一把就抢下他的手机。
罗起显然被连环拷问折磨得不轻,沧桑不已,白千羽用指肚摸了摸他不再年轻的脸,擡头责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放心,你的罗叔,就是我的罗叔,我给了他一笔钱颐养天年,苦不了他。”庄文亭道。
白千羽扔回了手机,面上愠色不减,口出不逊:“这件事千鲟早就承认了,我不在乎。”
庄文亭再次把海啸后沙滩上的视频放给他看,历历在目的只有步履晃动的自己。纵使白千羽再不愿承认,画面里他就是在对着空气自说自话。
手中还握着白垩纪的化石。
记忆没有发生错乱的话,当初这块石头是白千鲟抱着的。
“千羽,”庄文亭看他迸出泪来,还是个眼角含血的样子,与他的悲伤奇怪地共振,他把白千羽抱在怀中,肩头有下巴戳痛的感觉,“之前你只是被我租借给别人几年,现在人我收回来了,不许哭。”
“一年半载可能养不成你不哭的习惯,那么一辈子呢?”
半个月后,海市早有春意,街头的繁树卸去过年挂的灯笼,被漫飞的花瓣取代,树木浓昏之下,碧草如毡,与咸咸的海风一起,衬出了春色无限。
一个与喧嚣都市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在一片碧波之下走着。
他擡头看了看路标,撚灭手里的烟头,顺着长街看到纵深。
升和路,是严则的大本营。
何毕虽然看到点希望,心里却还在骂骂咧咧的,庄文亭关了他十天,他早就对活着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关到差不多快崩溃的时候,那道门竟解了锁,一路都畅通无阻,无人作梗。
他从庄家的阴宅一路摸索着来到海市,到现在还有点惊魂不定。
庄文亭怎么就这么好心,决定放他这个霍乱分子出来。
管他的,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对得起这条硬命。
“恪守成宪……”何毕念着念着就笑了,脸上慢慢浓阴转晴。严则跟他读的是一所小学,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他们镇之前也有老乡找严则做过法律援助,严则从来都没收过他们一分钱。
所以更没道理收他钱。
何毕在写字楼的大厅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电梯入口,跟几个人一道挤了进去,手指敲着指示牌上的“恪守成宪律师事务所”,不无骄傲地炫耀:“这是我兄弟的律所,厉不厉害!”
其中有个模样时髦的女孩顿时勾起兴趣,朝何毕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惊道:“原来你是严大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