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2)
“我不信!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眼里已经被泪铺满,模糊不定,很快庄文亭就带着推卸不掉的臂力缠绕过来,是不容置喙又难以抗搏的力度,白千羽终于在那个总是衣冠楚楚的皮肉下,看见了那位“庄老爷”的形象。
那形象有庞然之势,风潮之下,散发橙芒。
不仅对严家镇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严,还对自己也戴上了那副镇守者的面具。
“你是不是变态?把我关在这一个月,跟外界断联,你犯了什么罪自己清楚吗?”白千羽再次坚信抢他的烟草生意就是为民除害,即使是死也要一吐为快:“就算把我关起来,该查下去的总会水落石出,庄文亭,你有种就把所有要查你的人全都关起来!”
一个膝盖顶过去,误打误撞弄到了庄文亭要紧的地方,他口中痛苦地闷哼一声,微微曲起了双腿,弓起半个身子,作势一滑,是个朝白千羽奋力拥抱的姿势。
“你弄疼我了。”
“疼死最好。”
过去那阵最要命的刺痛,就只剩下一个紧紧依偎的动作,白千羽身上淡淡的花草香入了鼻,钝痛顷刻间变成沁人心脾的暖意。
他没有在船上看见白千鲟的影子,也从不做囚禁商业对手的事,所以那个烧他大本营的白千鲟并不在他手里。
至于他为什么把白千羽装在笼里,庄文亭也不清楚。
外面不够风调雨顺,他镇不到海市的魑魅魍魉。作为海上游轮事件的旁观者和目击者,飞速划过的冷弹、如烈蟒一样的火势,深深触到了他的心弦。
岸上的秦知琯,即使看起来老态龙钟,依然是个严重威胁白千羽安全的隐患。
一只漂亮的鸟,一只仍未褪去天真的鸟,跟他圈养的野鸟不同,并不适合飞回乱流之中。
白千羽的羽翼会焚身烈焰。
他不愿发生这样的事。
白千羽就应该在他这好好养着,长在他这如仙境一样的世外。
庄文亭依旧让混杂了花草味的暖意紧紧包裹,为了让白千羽不再恨他,宽慰道:“我没有对你的弟弟做什么,他应该在客舱着火后自己跑了。”
白千羽身形微微震动,血气加速上涌,用双手抵着他的肩头与自己隔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如果没有被你控制,那为什么后来没有联系我?”
庄文亭诚恳地说:“千羽,我也不知道。”
一声上了年纪的软语在长廊的尽头道:“文亭,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千羽露出威胁的目光,与庄文亭四目相对,“如果我告诉你姐,我是你囚起来的犯人,她会怎么做?”
庄文亭知道他们姓庄的骨血里都刻着老旧基因,淡定自若:“会和我一起把你好好关着。”
“我出去以后,一定要你好看!”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庄文亭回头对庄文慧道:“姐,千羽有点拉肚子,我过来看看。”
庄文慧摇摇头便走了。
“早点回来,还有两场戏,看完我们放烟花。”
……
“什么?!”楚望月大喝一声,“你跟着白千羽到底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人就让你给跟丢了?!”
接到方笙的电话,楚望月只觉得嘴里眼里都是让龙卷风带过来的砂砾,犯了这辈子最大的晕病,真的晕死算了!
白千鲟用命换来的人,说丢就丢了?!
方笙觉得这事有些难办,也没想躲过这场指责,直接说出解决办法:“严家镇的确没有他们的影子,那就在金城,我听人说,庄文亭的父母给他留了套老宅。”
紧接着,方笙就沉稳地提出该怎么前去营救。
苏惑从手机的漏音里听见那边还在无能狂怒,把身子凑了过去,语气尖酸:“你是想救他,还是想继续发脾气?方律师可真够忍你的了。”
方笙把他的脸移开,“别捣乱。”
楚望月越想越急,这把急火差不多快把他整个人烧成了灰烬,听到那边还有个和稀泥的,直接拉弓开骂:“你们两个人,有一个还是律师,就想出这种狗屁办法?!”
方笙知道报警一定意味着人质会有性命之忧,无奈开口:“没办法,只能搏一搏了,搏一搏说不定——”
“少他妈给我说单车变摩托!”楚望月嚎道。
“说不定连严家镇的秘密都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