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2)
第56章
这一声称呼,炸了道响雷。
白千羽上身一直被粗绳缚着,一动也不能动,听到“严则的前男友”时,开始使出全身力气想从囚困的状态脱出,动作也是粗狂的。
“你派人跟踪我?”
“不算,严家镇只走出去一位学法的,我必须时刻了解他的动向。”庄文亭说话像割手术刀,精细之余还带着冰凉的触感,话一出口,又是令白千羽的躯体产生了激烈的挣扎。
庄文亭,山上的老爷,为了管住那里的愚昧,放了双眼睛在求学在外的严则身边,也就是放在他和严则感情的起始、交合与崩塌。
万事万物皆沦为庄文亭眼里的一道家常菜。
不知他躲在山顶、足不出户的时候,有没有对时而传来的消息有所反应。
太可怕了。
白千羽只恨自己没有手机能录音,此时步步为营地再三套话全都没什么用途。他声音不再高亢,“这算不算你间接承认了这些基因异常的人都是你害的,不然我想不到你派人监视严则的目的。”
庄文亭冰冷地浅笑,“答案自在人心。”
“知道我给严则开律所,又为什么没有使绊子拦住?你不是很怕被人告吗?”
庄文亭道:“想看看你一厢情愿的模样。”
白千羽沉默了一路。
这里的气候和形势不适宜大动肝火,他人在别人手中,凡事都要心存敬畏。
庄文亭在金城的房子人烟稀落,挂着很多牌匾,穿过道道门槛和森森凉意才步入他的房间。
房间的格局装饰也很微妙,古朴老旧,像是给鬼居住落脚的,说是阴宅都有人信。
“没见过这么怀旧的。”白千羽让那群大汉放在床柱旁,挑衅地看着庄文亭打趣道。
手下想把他拴在床头,被庄文亭摆手驱散了。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白千羽说,“从严则进入海经开始,再到律所的成立,你不会天天派人跟踪他吧。”
庄文亭的笑容如清风凉月,“他说没钱买套,你就跟着他跑了。”
“你们家住在苑北路32号8栋一单元808,一梯八户,难为你了。”
“想听听我对你们感情的评价吗?”庄文亭坐在窗棂边的竹制摇椅上,用孩童的天真道。
白千羽低下了头,双眸让乱发盖住,不见神采。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他小声请求。
那场海啸如同乱世里的一声炮火,足足造成近千人的失踪和死亡,现在仍有不少人到海边祭奠,鲜烛与花蔓拼成一个个心形,亲人好友无不哀伤。
他在港口的办公室见证过那些人来人往的痛苦,只是,这些痛苦没有一个属于他,他被痛苦略过了。
白千羽故意切断了与严则有关的所有人的联系,小慧给他发过几个合同,他都忍着没有回复。
他想在海啸过后加深那个脑海中的答案:严则毫不在意。
于是他就会用加倍的不在意回应他的凉薄。
庄文亭单手托腮,眼光撩乱地看着他:“白千羽,你像是我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难免有些亲切,让我多看一会儿。”
追踪严则的手下都说他在城里遇到了一位近乎风华绝代的男人,名叫白千羽,跟傻鸟一样,脑子不够聪明,让那么个村货多说了两句废话就勾到了手。
据说两人头一天就搞得震天动地的,邻居都差点卒过去。
随着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庄文亭似乎打开了灵魂的另一扇窗,比他的山顶要先进,也没有天天守家业的责任繁重。
那是个很快活的花花世界,享受这世界的恰恰是一位山脚下的平民。
庄文亭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尤其是严家镇那些人的故事。但他不知怎么,却很喜欢听见白千羽的名字。
白千羽买了个滚筒洗衣机,却在严则的阻拦下没有找专业的人来安装,于是那洗衣机在甩干衣服时平移了好几米,他没有怨怼,坐在那机子上的笑声很像小孩。
一尘不染,就像人初入这个世界的样子。
所以当这样一个人跑过来抢严家的生意时,他留了手,没有一开始就撚断这种卑微的、想撼动他们的念头。
数十年,金城严家屹立不倒,根脉就是这群山上的烟草。
老祖宗留的家业,无论他们走得再远,根骨一直都在这里,不容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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