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谁告诉你还有下次!”白千鲟施家法时脑子极度滚烫,双眸都有点赤红的意思,也根本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
一只好看的手掐住了黑色鞭身,白千羽斥道:“够了!”
白千鲟呆呆地转身,信口胡诌:“哥,他手脚不干净。”
白千羽给容颜松了绑,看着他那淤红的手腕,哀疼不已,忙让他离开去敷药,白千鲟嘴里的“哥”一直在喉中打转,却没发声,白千羽看容颜走后,指着白千鲟的鼻子:“他那么小的孩子,你也舍得打!”
白千鲟放下鞭子,没有一秒犹豫,笑得恳切真诚:“哥,我错了。”
“别再这么任性了,他们都是父母养的,别人会心疼。”
白千鲟咬牙:“好,再也不会了。”
白千羽坐在了床脚,大惑不解地看着他:“千鲟,今天为什么要假装我跟你有什么,我跟严则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误解。”
“你们是不需要误解,因为严则每时每刻都不信任你。”白千鲟一语中的,直接弄疼了白千羽的心,见他沉思不语,继续道:“为了一个外人指责弟弟,我看你真的没救了。”
“千鲟……”白千羽低下头,“我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
“当你对一个人失望时,并不会很快就离开,而是在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击致命地让你做出决定。”白千羽哭笑不得地摇头,“可这件事还没有出现,我又能继续忍下去了。”
白千鲟觉得白千羽就是个傻子。
他突然很想当最后那根稻草。
看着白千羽为了严则那个低等贱民欲哭无泪的样子,替他不值到了快把白家大宅炸掉的地步。
白甫听信别人谗言,把安姨的魂镇到海底,转身就娶他妈妈进门,可谓无情无义,人神共愤。即使白甫不是好人,可对白千羽并不亏欠,给他开设的信托账户也是金额骇人,他想要什么都行。
而他却用这笔钱去干了件丢脸的善事,还无声无息,生怕别人知道,仿佛他施的不是善,而是刺痛严则,让严则自卑的刀剑。
他越是小心翼翼,严则就越是得意猖狂。
白千羽是在用千金不换的矜贵,做出低三下四的模样,让别人踩在头上,也就是踩在他白千鲟的头上。
白千鲟拿出手机,嘴角浮出漠然的笑意,先是看了白千羽一眼,再按下播放。
“我,罗起,今年五十三岁,是白甫的管家,很多年前我的心上人死于非命,死得凄惨,我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儿子想通,要跟我一起把白甫搞下去。现在我们功成身退了,白甫也是罪有应得,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一定。”
白千鲟一直注视着白千羽,看他的神色从奇怪,到疑问,再到茫然欲哭。
白千羽似乎早就猜到了什么,最后竟然看似舒心地笑了。
他卸下了心里的负担,不再是那个手刃亲人的白眼狼了。
白千羽笑了笑,“罗叔他人呢?”
白千鲟:“回老家探亲。”
“什么时候回来?他老家没有亲人了吧。”
“不清楚。”白千鲟放下手机,蹲在白千羽身前,用试探性的表情看向他的双眸,“哥,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白千羽刮了他鼻子:“代表白甫白养我了。”
白千鲟回蹭着他的指尖,待他手掌伸开后,将脸整个贴紧,曼声道:“还记得我那两只猫的故事吗?”
“嗯,最后没记错的话,那两只猫都让翁姨扔了。”白千羽觉得他跟白千鲟都是可怜人,轻柔地抚着他的脸,好像多抚一下,两人心里的疤痕都能淡一些。
“你问我为什么想让严则误会,”白千鲟口无遮拦,发的声音像重锤,“我喜欢你,哥。你就是我念念不忘的那只猫。”
白千羽的手像触了电地收回。
“也是我最恨的世界里最爱的人。”
白千羽终于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了。
那两只不论死活都要在一起的猫,也是兄弟。
白千羽有些无措地起身,知道他只要拔腿跑了就能继续装糊涂,这对话就当没发生过,刚要从白千鲟的身旁闪身离开,手臂又让他死死地拉住。
“千鲟,你可能喝多了,我跟你是——”
“同一个父亲?还是同一个母亲?都不是吧。”
白千羽低头看见另一只手臂也被俘,有点错愕地张口:“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哥,这声‘哥’只是因为我喜欢,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现在挡在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也不见了,我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