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最后送给白千羽一个隐蔽的中指。
王小慧给来人冲了杯茶水,白千羽跟他双双落座。
那人虽然看起来周正,气质却实在沉郁,不等白千羽问询,撇了个奇妙的笑,说:“我叫陆锦明,是Quo会所的老板,遇到点麻烦,需要一名代理律师。昨天偶然听到白律恰好就是,专门过来拜访,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
“海边私人会所?”
“正是。”
白千羽轻咳一声,也不知还让他听了什么东西走,这个死彭宁,屁话忒多!他落落大方道:“陆先生最近的麻烦是什么?是会所的经营出现问题了吗。”
陆锦明摇摇头:“家庭琐事。”
“哦?”
他坦白道:“我跟妻子结婚七年,形婚。”
“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应付双方父母结的婚,话也说得很明白,各过各的,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她却对我提起了离婚诉讼,要跟我打官司,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说……她从来都不是拉拉,而我一直是gay。”
白千羽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没料到工作日有人来他这出柜。
这件事情确实非常棘手,夫妻二人的私人生活本就无从查证,一旦他们的协议结婚没留下证据,陆锦明的妻子又举证他是同性恋,且陆锦明没有他老婆有同性情人的证据——那就是人财两空,陆先生还要赔了名声。
一番你来我往的问答之后,白千羽头大了。
自己这张乌鸦嘴,最坏的结果全让他猜中。
这位陆锦明想来当初是非常急切地想结婚,糊弄父母,并未签订任何书面协议,仅有口头约定,这就非常难办了。
民事诉讼都是谁主张谁举证,既然有信心闹到法庭对簿公堂,想必是掌握了陆先生与同性在一起的把柄。
这样想来也很合理,如果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我们都不喜欢异性,是凑在一起过家家的”,那陆锦明断然不会说“遇到麻烦”。
“陆先生,你能猜到对方掌握的证据都有哪些吗?或者说,确定她会有证据吗?”白千羽试图能挽尊成功,最后又问了一次。
陆锦明:“不能确定,猜不出,但我确实有玩得很疯的一段时间。”
言下之意,疯来疯去的,让人拍到也不足为奇。
白千羽:“都是男的?”
陆锦明噗嗤一声笑了:“如果是女性,也就不叫形婚。”
“哦,没事,我随便问问。”白千羽屈指作拳,摩挲着侧脸,突然问:“如果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她与同性-交往的证据,那么你真的确定她是拉拉吗?当初提出形婚的人到底是谁?”
“是她。”
棘手。
白千羽默然,实在有些手生,但既然没开庭,就有撤诉的可能,“陆先生,请你改天约她到我们律所,如果能协商解决当然最好,您看怎么样。”
“还有,关于财产分配的底线,我也要提前知晓,等你回去考虑好再联系。”
陆锦明怔愣许久,点头同意。
“陆先生,”白千羽凝眸认真看他,思量了一会儿腹稿,陆锦明似有所感地说:“既然我跟你已经是契约关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回答。”
“父母的压力,真的会大到让人选择违背内心意愿吗,如果不按他们的想法活,最坏的结局会比现在更糟吗?”
“我只能说,对某些人来讲,有了亲情才有世界;对还有一些人,亲情不过是绊脚石;而对另外一部分人而言,亲情就是引发绝症的毒瘤,只有割了才能活。”
他笑得恬淡:“有毒,但我割不掉。”
白千羽从他这番话里不小心看到自己,泰然自若地说:“我割了,感觉很棒。”
“那我也试试。”
严则正在外面假装很忙,见白千羽大门打开,忙站到最近的工位旁,指着别人的案卷,“安妮,记得查清楚版权归属。”
安妮腹诽了句我这是刑事案件,查什么版权,欺负我家白二的人快死开。
严则用余光送走陆锦明。
白千羽跟他对视一眼,感觉严则的神色莫名其妙的阴沉,严则拉着他徐徐走远,按下电梯按钮,等电梯的途中严则斜过去偷看他好几次。
“我脸上长痘痘了吗,看我做什么。”
“叮——”
电梯识时务为骏捷地到场接他们,严则光速扯着白千羽的袖脚钻进去。
“那人是谁,干什么的,找你干嘛,不会又是你找来当合伙人的吧。”
白千羽目不斜视,没看他正脸,回:“叶荃是谁,干什么的,找你干嘛,不会是你找来当合伙人的吧。”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