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第5章
白千羽一人走路回家。
他在认真思考彭宁的那段废话。思来想去,彭宁就是在说废话。
严则,是他想一起徒步几公里,只为能看场跨年烟花的人,如果没有烟花秀,只有一只二踢脚,他也想手拉手一起走过去看看。
严则说过,一声炮竹下去,就能根除前一年惹上的怨灵秽物,白千羽翻译过来,就是他们前一年的龃龉也会一笔勾销。
每迎来新的一年,也代表严则在他生命里的比例更大一些。他怎么会恨不得让严则去死呢。
那张照片……一定另有隐情,严则不会真把事情做绝。
说来也怪,严则骂他烂泥巴也没多长时间,白千羽心里却暖融融的——
他这么一个烂泥巴,严则却选择救他。
同学们背地里议论什么,其实他在学校是有感觉的,只不过那种感觉不够深刻,也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现在回忆起来,他们的误会应该都很深。
写给彭宁的信言辞像鬼打墙,什么“宁哥这本书让我重新活过来了”“如果你能亲自念给我听该多好”“么么哒”。
紧接着,照片里的么么哒就出现了。
自小,白千羽对“与人拥抱”的记忆一片空白,一无所感,对抱着狗子揉捏的记忆却恨浓;抱过名为Alec的白鲸,但它是冷的。人跟人之间体温交换体温,白千羽一直想要。
那位父亲不会给,给了他也不会接受,人鬼殊途,抱了恐怕比Alec还冷。
白千鲟倒是想抱他,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白千羽只觉得瘆得慌,那可是位拿毁天灭地当乐子的祖宗,浑身带刺,他怕扎。
跟彭宁初识,恰逢把白甫送进去之后,惊惶、迷茫、痛快、疑惑统统交织在他不算强大的心间,那天喝醉之后,突然他就扛不住了。
“师兄,我好难受,抱抱我。”
彭宁还没真做回应,白千羽就已经倾身抱了过来,抵住温热的脸庞后,眼泪倏地簌簌流下,彭宁道:“你别动,我给你拍下来。”
许是怕别人看见他流泪,白千羽迅速侧身将脸埋住。
“喀——”
从正面照看来,只有两人的大头,彭宁微微眯眼,目光斜斜地看着他,而白千羽紧靠着他,耳根因为醉酒而红红的,看起来与接吻照无异。
他不想怪经济学院那些小孩们胡乱联想。
有些东西是他自找的。
白千羽回到二人的家。
房子是“恪守成宪”挂牌第二年买的,离律所很近,方便严则经常加班。
跟以前一样,还是二居室,他一间,严则一间,互不打扰。严则有需要了就喊他过去,完事了就叫他滚蛋。
头几年小严则精力旺盛,那方面需求很高,一晚上酣战几次都没够,搞到大家都没力气了,白千羽才可以跟严则睡在一起。
白千羽自认在这方面并不沉迷,做了不算锦上添花,不做他也死不了,属于送饭就吃,荤素都行的那种。
他唯一期待的就是严则累得闷头不起,喊不动滚的时候。
从身后揽住小严则的腰,听他厚重的呼吸声,是他能粘皮带骨拥有他的时刻。
最开始两人一拍即合地躲在老房子里做的时候,都有点懵懵然,一个强势而不懂,另一个低眉顺目地骚,无论怎么使劲,都不算合拍。
然后白千羽双瞳剪水地笑了,“这位同学,实践是要从理论转化的,要不我给你找个片?”
严则一开始应该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一身都是警铃,碰到哪嘴里都要呼喝两句,饭都喂到了嘴边,依然目光戒备,有些事不关己地看他寻找开关。
白千羽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怎么看都是黑沉沉的,似乎在说“你他妈怀疑我?”,白千羽忙道:“毕竟是第一次,没经验,都有个上手期。”
这一说,就让严则炸开了锅,他用全力掌掴白千羽的大腿,嫌恶道:“你以为还有下一次?想得美!”
白千羽不顾疼,翻身压在他上面。
“你把灯关上,把灯关上!”
在一顿激烈的爆喝声中,灯光骤然熄灭,白千羽俯下身来,低低地在他耳旁道:“我怕你还想要啊。”
“可恶,闭嘴!你话太多了知道吗!”
……
这一夜,严则没有回家。
家里陈设简单,除了书柜几乎没其他东西,没什么人气,白千羽在严则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终于还是起身打开电脑,寻找律所章程的漏洞。
如果真如彭宁所说,他必须留有后策。
次日,白千羽出人意料地来到律所,比考勤最牛的谭笑来得都早,谭笑晚他一步进办公区,很稀罕地看着白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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