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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苏卿卿”身上所有的事情。◎

罗妈妈今年也才四十出头, 没比沈氏年长多少,但因这些年生活的蹉跎加疾病的折磨,导致岁月的痕迹全显现在脸上了,瞧着硬生生比沈氏老了十几岁。

蜡黄的肤色, 佝偻的腰背, 消瘦的身形, 没走两步路就要扶着东西缓一缓, 然后才能继续往前。

她听说沈酥回来了, 硬是强撑着从病榻上坐起来,想去接她。

罗妈妈心里担心坏了。

沈氏不是个好相处的妇人, 她怕沈氏为难沈酥, 又怕沈酥看见如今沈建瓴一家和和美美的会心生落差难免难过。

毕竟现如今人家沈家是一家,她这个亡妻所生的大小姐就成了外人。

“罗妈妈。”沈酥瞧见手扶着门框努力想往外擡脚的妇人, 眼眶瞬间就红了,提起衣裙直接小跑上前。

沈酥双手环着罗妈妈的腰, 孩子似的窝在她怀里,脸蛋蹭着她的肩膀,软软地说, “我都想死你了。”

罗妈妈也高兴, 看见沈酥后人都有精神了。

她拍着沈酥的背,本来习惯性的想说“瘦了”, 可沈酥这一路上吃得极好,别说瘦了,甚至还胖了两斤, 导致罗妈妈那句“又瘦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一直盼着你, 就怕路上出了什么差错。”罗妈妈人在病重, 眼睛都有些浑浊不清, 但关心的语气温柔宠溺的态度,却没有一分是假的。

沈酥双手扶着罗妈妈进屋,“能有什么差错啊,路上好着嘞。只是恰巧赶上大雨,耽误了一些日子,这才没能早早回来。”

沈酥眉眼弯弯,语气俏皮地跟罗妈妈撒娇,“妈妈是不是想死我了?”

罗妈妈笑,手心拍着沈酥的手背,“想坏了呢。”

其实苏氏是个端庄内敛的性子,沈酥这一嘴的俏皮话跟撒娇磨人功夫,其实都是这些年跟罗妈妈相处时练出来的。

罗妈妈小身板,声音柔,是典型的南方人,连生气都带着嗔。

跟没脾气的她比起来,沈酥性子还稍微强硬些。

“妈妈,这是云芝,”沈酥跟罗妈妈介绍,“大伯母怕我路上没人照顾,特意找了云芝过来。”

随后沈酥说悄悄话一般,单手遮唇,在罗妈妈耳边用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

“云芝是咱们的人,信得过。”

罗妈妈跟云芝都笑了,两人对视一眼,云芝抱着行李跟罗妈妈见礼,“罗妈妈。”

“好孩子,咱们不兴这个。”罗妈妈看云芝,乖巧老实一孩子,模样虽不出挑,但很是清秀耐看。

她心里满意,觉得老宅的大娘子总算是做了件人事。

这些年沈酥在老宅生活,身边没有半个丫头,说是小姐的身份却没有小姐的待遇。

想来大伯娘是见沈酥回京议亲,怕自己面子上不好看,被人说苛待沈酥,这才舍得花钱给她请个丫鬟装装样子。

“对了,亲事如何?”罗妈妈提起这事,眼睛都亮了。

她孩子没的早,丈夫更是跟外室跑了,罗妈妈悲痛欲绝,气愤之下险些绞掉头发当了姑子。

是当时三岁的沈酥拉着她的食指,昂着小脸说,“妈妈别怕,有卿卿呢。卿卿吃你的奶长大,也是你的孩子。”

那温热的小手就这么牵着自己,罗妈妈心一下子就软了,顿时泪如雨下。从那时起,心底便将沈酥当成亲女儿,尤其是夫人去世后,罗妈妈更是把沈酥视若己出。

现在沈酥要说婆家了,罗妈妈说不出的激动开心,但又忍不住担忧。

“沈氏当真好心给你说人家啊?”罗妈妈小声道:“莫不是有猫腻。”

沈酥要许给李宣流当妾的事情,没一人告诉罗妈妈。

沈家人被沈氏勒令不许多嘴,免得罗妈妈一气之下撞死了,到时候还拿什么要挟沈酥。

沈酥则是顾忌着罗妈妈的身体,不想让她操心这些事情,所以也瞒着。

“没有猫腻,沈氏估计是碍于名声才要给我说亲,”沈酥眨巴眼睛,说谎都不脸红,“毕竟我也不小了嘛。”

“这倒也是,”罗妈妈的思维被沈酥的话带着走,“你都十七了,按理来说及笄后就该说亲,是她心中没你,耽误了。”

沈氏心里没沈酥很正常,毕竟不是亲生的,可沈建瓴却不应该。

府上那个千疼万宠的沈妤是沈府嫡小姐,可沈酥也是嫡小姐,沈建瓴屁股不该歪到姥姥家去,只疼现在这个小的,丝毫不管沈酥。

罗妈妈想起这事就难受,替沈酥心寒,替沈酥委屈。

她这病迟迟不好,也有一层“忧虑过度”的原因在。

“对了妈妈,”沈酥伺候罗妈妈躺在床上,熟稔地蹲下来给她脱鞋,擡起她的小腿放在床上,“这儿太暗太小了,沈氏说怕咱俩住不惯,回头让我们搬回我之前的院子里住呢。”

“还说要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沈酥蹲在床边,眉眼弯弯,眼里没有半分委屈难受,全是看见罗妈妈后的欢喜,“开不开心?”

罗妈妈愣住,“这、这能是沈氏说出来的话?”

开心是开心,但总觉得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罗妈妈觉得她就是做梦,梦里的沈氏都没有这么心善慈悲。

“是她说的,”沈酥扭身看云芝,朝她眨巴眼睛,“对吧云芝。”

云芝一顿,对上沈酥的视线,明白她的孝心跟苦心,立马重重点头,一脸真诚,“是的,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恶鬼也成了菩萨?”罗妈妈小声嘀咕,俨然不信。

奈何她累了,精神劲儿不足,被沈酥甜言蜜语哄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沈酥坐在床边给罗妈妈打扇,这屋闷热,是留给下人住的小偏房,别说有冰了,连窗都是小小一扇。

“云芝,我饿了。”沈酥让人带云芝去厨房拿些饭菜过来。

看看天色,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夏季天黑的晚,若是等全黑了再去,厨房里早就没饭了。

云芝放下包袱,“小姐等着。”

云芝走后,沈酥一直强撑着的笑脸终于崩塌,嘴角怎么都掀不起来。

她看着罗妈妈,虽不懂医术,但从罗妈妈的脸色上就能瞧出来罗妈妈病的严重。

沈酥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怕来了京城还是没用。

她如今就只剩这一个最亲近的人,若是罗妈妈走了,她真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沈酥吸了吸鼻子,觉得脸上有些痒意,不由擡手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也是随着擡手的动作,轻薄衣料顺着小臂滑下去,露出腕子上的翠玉珠串。

沈酥眼泪顿时流的更凶,像是受了委屈,又见到了对自己好的人,所以越发难受。

当着罗妈妈的面,沈酥从没露出半点脆弱,只有罗妈妈睡着了,她才敢偷偷难受。

但也只有一会儿。

沈酥看着珠串,忍不住想。

大小姐现在到京城了吗……

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她一直要自己乖一点乖一点,可自己却偷偷跑了。

沈酥垂眸扯着衣袖,把手腕遮住,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腾院子搬院子,找人给罗妈妈治病,还有一连串的事情跟麻烦等着她呢,她得打起精神才行。

沈酥重新拿起扇子,轻轻给罗妈妈扇着。

而今日傍晚的秦虞,则遇到了大麻烦。

临近京畿有段山路,平时都太平无事,唯独今日秦虞等人经过的时候,遭遇了山匪抢劫。

绳子埋在土里,秦虞等人骑马经过时,绳索瞬间绷紧,马被扳倒,人从马上跌落下来。

秦虞倒是反应最快,手拍着马背旋身下马,稳稳落地。

等其余人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时候,就瞧见前方树林中出来许多人。

来者四五十人,各个手拿兵器且不屑蒙面,目的则是不图钱财,只取性命。

冲谁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秦虞一行也才十几人,光是数量上就不占优势。瞧见对方乌压压冲出来,不少人瞬间绷紧脊背,心更是高高地悬了起来。

怕是凶多吉少。

京中有人想杀秦虞,已经不是阴谋了,而是堂而皇之的阳谋。

秦虞跟络腮胡不是没想过有人会对他们下手,但都以为是悄悄来的,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光明正大有恃无恐。

陈三被绑在马车后面,跟着马车拖拽前行,瞧见这阵仗更是疯狂挣扎,想把手腕上绳子挣脱逃命。

“各位,最前面的那个穿青衣的就是秦家的少主子秦虞!我们是无辜的啊,尤其是我!”

陈三见挣脱不了绳子,连忙大喊,“求好汉饶命,今天的事情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说着还把眼睛闭了起来。

秦虞扭头朝后看了眼陈三。

为首的山匪倒是笑了,“秦大少爷,你是乖乖自刎呢,还是由我们动手。”

他嚷道:“对面的兄弟们,我们拿人钱财□□,得罪了。但我们的目标是秦虞,所以其他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为首的山匪装模作样地伸出一根手指,擡起下巴,用眼底余光看人,满脸的不耐,“我数到三,要是没人离开,那今日都随秦少爷一起死吧。”

对于杀了秦虞,他势在必得,甚至觉得小事一桩不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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