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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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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微沉,如实说道:“自然是与其他人一样,出于商业目的。”

陶凡初冷哼。

答案无可挑剔,但也是确实如此,商业目的,有利用价值。可惜这个价值,不足以让金贵的冯大总裁出手,屈身救助一个只有商业价值,但价值毫不突出的人。

十九岁,已经成年了,陶凡初再不甘,也不可能去责难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不帮,为什么不管,为什么放而任之。

自身无能,怪不了旁人。

但是,这样的遭遇境况下,如果冯晟天当初提一句,开金口赏赐一句,只是一句......姜沐是不是无须再遭受这些,是不是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是姜沐真的就这样死了,那这个冤、这个罪,到底算在谁的头上。

陶凡初心底越发沉重。

更讽刺的是,自己如今的待遇,在公司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刁难无人欺负,就连宋群面对自己任性的要求时,偶尔也要忍让两分,仅仅因为有冯晟天的撑腰。

大总裁前后不同的态度,上演着两种不一样的结局。

一种结局叫陶凡初。

一种结局叫姜沐。

陶凡初一腔憋屈无处可发,他沉着脸,小声,“你老实告诉我,姜沐选秀的时候,你出于什么目的收了他?和其他练习生一样,仅仅是觉得他在这个圈子有价值,能为你赚钱,还是别的原因。”

“当初我找你说离开公司,你不可能提前猜到我要走的意图。”

陶凡初正视着冯晟天的眼睛,“但那时,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让我以后跟你,还说了一晚八万的话。这是不是代表,从很早以前,你就有这个心思?”

收下不符合现在娱乐圈标准的姜沐,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看笑话,还是从一开始就有了某种企图?

冯晟天没有应话,但脸上表情所说出的答案,几乎能判为肯定。

陶凡初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果然是这样,大金主从一开始就有这样龌蹉的想法,或许是看中了姜沐的脸,看中他好欺负,如果出不了道,就收回来当个情儿玩玩,反正就是一件‘商品’,不管是那种用途,怎么都不亏。

再回想冯晟天以前的几任小情,不都是选秀选来的吗。

这个圈子,最不缺爬床的人,更不缺想名成利就的人。

只缺像姜沐这样的傻子。

陶凡初冷笑了一声,满脸淡漠,“可能以前你也暗示过姜沐,但估计是姜沐蠢,理解不了你的意思,而你也不喜欢强迫人,便算了,反正你还有别的选择。”

“于是就这样不管他了,任由其他人欺负他,任由公司的人排斥他。就因为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这个圈子的规则,融不进去,所以活该连半寸的立足之地也没有。”

怪谁?

这能怪谁?

除了怪姜沐看不清这个圈子,怪姜沐过于理想主义,怪姜沐不自量力,怪姜沐天真,弱小,窝囊......

还能怪谁?

谁都不能怪!全都是姜沐的错!

或许就是如此。

陶凡初只觉悲凉。

冯晟天拧了一下眉头,大致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公司练习生里一直存在隐形欺压,氛围如此,是长久以来形成的陋习。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无底的人心人性,就算明文规定,但根本杜绝不了。

可现在听到这一句句,以局外人语气说出的话,冯晟天心里莫名不舒坦。

“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陶凡初低下头,脸容寂寂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谁知道呢?

他也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妈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冯晟天见他不做声,捏起他的下巴,“姜沐。”

陶凡初一手拍开冯晟天的手,动作过激过大,二人一时停滞住了。

两人的手都刺得发痛。

“你在怪我?”冯晟天看着他的脸。

“我没有。”陶凡初也回视着他。

就算是怪,也轮不到自己怪,他不是姜沐,没有这个立场,也替代不了姜沐表达任何情绪。

“你怪我当初没有帮你?”冯晟天却依旧往下说,“你觉得你被送出去,被下药,我也有责任,我也有错?”

轮到陶凡初不应话了。

姜沐有没有怪,他不知道,但他是陶凡初,他怪了。

如果不找一个发泄责怪的出口,那他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的愤怒与无奈,根本无处可泄。

可是理智重新归位,冯晟天也不过是世间凡人,不是神仙,不是造物主,控制不了灵魂的事。

最终,他谁也怪不了,只能怪无形的天,无形的神,无形的荒缪。

陶凡初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压抑得很,静默良久后,低声,“我想回去了。”

说着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冯晟天急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结果又被挣开了。

手心空荡,残留着写满拒绝的余温,冯晟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要是这时候放走他,就永远都抓不回来了。

陶凡初双目无神地看了冯晟天一眼,“我要回公寓去,我想静一静,在你这儿,我心里乱。”

冯晟天哽了一下,可还是软声道,“我陪你回去。”

陶凡初瞪他,“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一看见你就烦。”

一腔怒火直往上冒,冯晟天牙关紧咬,他已经退让了,可是小情儿不领情,被激怒的火气顿时噌噌窜起,一把紧捏住眼前人的下巴。

力量碾压,陶凡初吃痛,不禁轻呼了一声。

“姜沐,你别不识好歹。”冯晟天不满地瞪着他的脸,“我以前警告过你很多遍,别乱说话,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好脾气宠着你的。”

去他妈的警告!陶凡初也被惹怒了,本就有气,冯晟天这番话像点燃炮弹的火引子,炸得他浑身上下都是闪电响雷。他用力挣脱开冯晟天的擒制,腿一擡,猛踹了金主爸爸一脚狠的。

冯晟天捂住被踢的肚腹,只恨不得把陶凡初给撕开两半。

“你们有钱人真不把人当人看,清朝都灭顶多久了,还有别忘记自己身份这种话呢。”陶凡初喘着气,嘴上不饶人,“在我这儿,人人平等!”

“怪你?你他妈可看得起你自己,我是怪姜沐蠢,那傻子蠢到家了,居然会来你公司选秀,会掉进狼的坑里!冯晟天,别以为你有多清高多无辜,你抿心自问,你把姜沐当什么了?其实你和那些人渣根本没有区别!你也是帮凶,你也是害死姜沐的凶手之一!”

陶凡初越说越气恨,不管不顾地指着他大声嚷,“我他妈就是瞎了狗眼,我要是早知道姜沐被同期的练习生下药,被当成商品一样送出去,被全公司的人欺负到死,我他妈会答应你?我他妈宁可死都不让你碰他!以前忍你是因为你有几个臭钱,现在老子不愿意忍了,你他妈爱滚哪就滚哪儿吧!”

陶凡初说完,转身快步要去开门,结果被身后那道力量拉扯住,就这么被用力一拽,整个人摔躺在玄关。

后背砸倒在地,嗑到了尖锐的小台阶上,陶凡初痛得蜷缩着身,忍不住咳了两声。

冯晟天压在他身上,眼睛发红发狠,在他耳边怒吼,“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陶凡初忍着痛想要擡脚踢开他,但马上被锢制住,四肢都不能动弹。

陶凡初怎么挣扎都无用,力量悬殊,他一动也不能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任由身上的人压制住自己。

他气极了,怒极了,凶巴巴地瞪着一脸戾气的冯晟天。

窝气啊,这十八线的身体太弱了,太窝囊了,被欺负了反抗不了,被干死了,无人知晓。

这是一条命啊。

怎么能被轻贱到这个程度。

陶凡初眼眶泛红,不知是这副身体本能的生理反应,还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姜沐太过可怜,他哭了。

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沾湿脖子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满心诧异。

冯晟天也愣怔住了。

狠暴的气息全数褪去,四目交织相视,隔着朦胧的泪雾,全是彼此都读不懂的思绪。

看不明白的,理解不了的。

从一开始,二人便相距了光年银河。

现在,隔得更遥远了。

冯晟天心里莫名发酸,已不想去计较对错,俯身,吻住了陶凡初眼角的泪。

“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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