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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君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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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君子

【零】

阴暗潮湿的地道里,隐隐约约传来水滴的声音,莫名令人心慌。

来人穿着黑色的衣帽,狱卒迎上来,看了一眼手谕后又恭敬放行。

走廊很狭窄,又似羊肠小道一样弯弯曲曲,来人却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穿过两排牢笼,有时还要停下脚步驻足观赏一会。

仿佛那些或奄奄一息,绝望的人的眼眸里蕴藏着盛景。

又仿佛或许愤懑不甘的人眼里即将熄灭的火焰有飞蛾拿命相送。

那人带着饶有兴味的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侧走过。

尽头的牢房里,关着一对母子。

那名母亲温婉又漂亮,即使在牢房里,她也安安静静地将自己和孩子的仪容整理得很干净。这种端庄和大方,常常是刻在骨子里的。

听见脚步声,她擡头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那人感到很有趣,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他还能看见她眼里某种不屈到堪称不屑的坚韧。

于是他笑了,随意地伸出手,狱卒便上前听他吩咐道,“本朝律法,狱内母子不共处,夫妻不共室,你们是当耳旁风了么?”

他有一副相当好的嗓音,声音低沉和缓,温润如甘甜的泉水。可狱卒只觉得身上发凉。

这位权倾朝野,就连帝王也得看三分薄面,更不是他一个小狱卒得罪得起的。

“这……回大人,远定王爷说,这孩子还未成人,可以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苏裕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轻轻笑出声来。

“去,传我口令,将他们母子二人分开。至于王爷那边,我亲自去说。”

狱卒无法,应声:“是。”

他往身后两人看一眼,两人便立刻打开牢门,将周夫人拖出来。

“你们干什么?!啊!我不要跟进儿分开!”

“娘!娘!不要!你们这群坏蛋,快放开我娘!”

苏裕摇摇头,声音依旧温润和婉,却说出极度冰冷的话:“真吵,让那个女人闭嘴。”

狱卒们不敢违逆,敲晕了周夫人。

有个狱卒给苏裕搬了个椅子,恭恭敬敬地递到苏裕身前,苏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有眼色的,回头去我府里领赏。”

周进看人在自己面前坐下了,一时傻了眼,苏裕摘下帽子,露出一副极其阴柔美艳的面容来。

他白皙的皮肤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仔细看还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

离得最近的狱卒轻而缓慢地咽了口口水。

苏相是当朝年纪最轻的宰相,不仅是本朝,纵观整个历史也是绝无仅有的。

六岁即有盛名,七岁被人带进宫,在宴上献文,才惊四座,尤其得当今圣上青睐,只是当时晋帝嫌他的平民出身,略微夸了几句赏赐了些小玩意便打发走了。当今圣上并不得先帝宠爱,没能把人讨来。

谁知,短短十几年,朝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谁也不看好的小皇子登了皇位,被打发走的平民天才封了相。

据说,当今圣上和右相苏裕似乎确实有些什么,有宫人曾经见过右相在皇帝寝殿留宿。如今得见苏相真容,更是没人会怀疑了!

这样又有野心又有才华的美人,谁不爱?谁不想看他雌伏在自己身下含泪娇吟的样子?

怕是那位南疆圣女惑世妖姬在苏相面前也得逊色吧。

狱卒这般想着,便见这位苏大人一点没有嫌弃椅子简陋,当真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对小孩说道:“喊啊,怎么不继续喊了?”

小孩:“……”

狱卒:“……”

墨染作为夜止小儿啼哭的魔头的时代已经远去,苏相的时代已经到来!

“既然不喊了,我们不妨来聊聊天吧。”

苏裕语气和蔼随意,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哪吃饭”一样随意。

但是除了皇帝根本没人敢跟他一起吃饭啊!

狱卒内心疯狂吐槽,表情几近崩溃,把自己往旁边的阴影里缩了又缩。

得罪皇帝也不过是血溅当场的下场,可得罪苏相,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孩也蜷缩在角落,没有回答,苏裕便当他默认了,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缩了缩脑袋,似乎察觉到周围人大气也不敢出的那种毕恭毕敬,料想不回答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便瓮里翁气地说道:“周进,周围的周,上进的进。”

“周进。”苏裕慢慢念了一遍,笑道,“是个好名字。”

周进继续缩着脑袋装鹌鹑。

苏裕继续轻缓地说着:“知道吗?在这个不公平的世上,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你看,同样是对世道不公的不甘心,有些人的怒火宛若炼狱,能把整个人间葬送;有的人则好比那盛大的花火,生要璀璨绚丽,死了也要一场辽阔而盛大的谢幕;而有的人呢,从始至终只是蝼蚁而已,活着不能给世间多添几分热闹,死了比落叶还要沉寂,他们来世上一遭,浑浑噩噩地活了人世或百年,或几十年,却如同从未来过。”

“你父亲周迁,曾经是我最佩服的一位将军。”

“父亲”二字正如投石入水,溅起层层涟漪。

刚刚还缩在墙角,离苏裕要多远有多远的小孩一瞬间扑了过来,用力摇着栏杆:“你认识我父亲?!他在哪?!!”

幽幽摇曳的烛火下,苏裕那张脸艳如鬼魅,笑容诡谲妖异。狱卒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偏偏那小孩浑如未觉,还一个劲往他跟前凑。

苏裕笑得更开心了:“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带你去见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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