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年节，平安喜乐（2/2）

“奚少爷吗？代我谢谢他。”

侍女仍满是笑意地站着，我疑惑半晌，忽然心灵福至，道：“你等等。”回屋取了点碎银两，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挑几块大的包起来给她：“辛苦你了。”

侍女方福福身子，收了银子去了。笑容不知比刚才真诚多少。

我好奇地打开满是彩绢和鲜花的篮子，原来是各类果子花糕。还有一封信，我看不懂，便放在柜子里了。

下午不刨木花了，改雕花，反正按着一块不知道干嘛用好的木料可着劲霍霍了，玩得很开心。

晚上煮了茶，痛改前非，至少这几天都不想吃面条了。

听见外面有几个小孩吵嚷，原来是在雪地放烟花，我很好奇烟花什么样，于是混入其中，用奚少爷的糕点果子贿赂了他们，他们吃了甜果子，勉为其难地同意带我一起玩。

他们把一小块长条状东西放在地上，用火折子把线香点燃，点了就跑得远远的。

我也跟着跑。

远远地，只见一小团火花，忽的腾空而起，炸开，绽放，变成了火做的大花。

原来，这就是烟花。

小孩看我一脸钦羡，得意地说：“这还是我父亲从皇城带来的，他带了好多好多筒回来，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鞭炮烟花！”

“他怎么不来跟你一起放呢？”我奇怪道。

小孩有些落寞：“他走了好久啦，说我每年放一筒，等我放完这些他就回来了。可是真的好多，这要放到猴年马月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于是摸了摸他的头。

小孩拉着我的手：“哥哥，你跟我们一起放烟花吧！多放一点！”

说着，几个小朋友便起哄撺掇。我没奈何，被半拽着去了他们家，在门口等着孩子们出来。

一个戴着蓝头巾的妇人看见我，在屋里问了几句，随后又出来，很是歉意：“我家幺儿顽皮，麻烦您了。”

我说：“不碍事的。”

她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那个，您是那家酒馆的老板吧，外面风大，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看一眼，雪已经停了，便摇摇头。

她也就罢了。

我往屋内张了张，没看见其他大人身影，便问：“这大过年的，就你和孩子在家吗？”

“是幺儿跟您这么说？……嗐，小孩子口无遮拦。”

“我听您叫他幺儿，他还有哥哥吗？”

妇人犹豫一阵，答应着：“嗯。”

“他们人呢？”

妇人摇了摇头。

我沉默。

“您一个人过节吗？”这次是妇人问。

“嗯。”我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没有家人或朋友吗？”

我答：“没有家人。”

“那您的朋友们呢？”

我摇摇头。

她看我半晌，有些不忍：“老板，您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我不解。

她不说话了。

我想了一会，温声说道：“可我觉得我很幸福。”

孩子出来了，俨然一副与我相熟的模样，拉着我的袖子就嚷嚷要到开阔的地方去。我有些茫然地回头看她，她忽然对我一笑：

“明儿来这里和幺儿玩，我给您下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