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责牵线,木鸟报忧(1/2)
罪责牵线,木鸟报忧
姜焚醉心于机关术,他那房间我远远看过一遭,书桌上满是他自己手刻的木制零件,除了工具和油灯就是一堆木屑了。
他这庭院没有人守卫,却无比安全,即使是皇卫军前来攻打也得费些时日,因为他这里守卫的都是他自己做的木头人,没有通行令管你是谁,统统格杀勿论。
这些木头人真是帅,如果不是姜焚这人性子怪癖我倒也真想跟他学两手。
据说这通行令包含他自己在内一共就三枚,他那庭院除了人就只有传信的木鸟能进,红尘原本手里有一枚,现在给我了。我纳闷:“他为什么不多造几个?万一丢了岂不是他自己也完蛋?”
红尘只说了一句:“他喜静。”
现在看来,确实是喜静。
不过我瞧着每回我凑上去他躲我的劲儿,他这又何止是喜静,估计是厌烦了人。
红尘不让我说出那个身份,“放心,他不会问你的。”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问我?”他回答,“就因为姜焚是个聪明人。”
真是服了这些聪明人,打的什么哑迷。可也不知为什么,这姜焚确实不问。
啊,弄了半天原来只有我是个蠢蛋。
我整日无聊,他天天呆在房里不出来,偌大的庭院就我们两个活物,他还不做饭,我好心用了厨房做了些饭菜给他吃他还蹙着眉,“我不喜别人动我东西,而且,你不累吗?”
我噎了一下:“嫌我做得不好吃就直说。你整天呆在房间里不闷吗?”
“确实不好吃。”他面无表情夹了我面前一块肉,“不闷,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盯着那块肉,搁了碗筷,铁了心要跟他杠到底:“什么事啊?”
“抽髓,画样,切割,拼接,打磨,抛光,上油……你听得懂吗?”
好问题,我听不懂。
“你为啥要干这么多事情?”
“因为懒。”他生无可恋地撂下筷子。
只剩白菜土豆了。
我揉了揉脑袋。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货是真懒,懒得开门,懒得打扫,懒得做饭,懒得洗衣服,懒得说话,也懒得跟人打交道。
闲得我整日只能跟木鸟大眼瞪小眼。
“你很红尘很熟吗?”我趴在他窗户前问他。
“不熟。”他头也不擡,更不看我一眼。
“不熟你还给他通行令啊。”我双手撑着窗台,腿在
“有些江湖渊源罢了。”他走过来,我立马嚎道:“别别别,我马上下去——”还没嚎完,他已经冷血无情地把窗户关上了。
哎哟!
我一下摔在草丛里,忙爬起来揉屁股。
你们有什么渊源是我不能知道的?
一日,我逗着那木鸟,“鸟儿鸟儿,你说红尘怎么还没有消息来啊,他怎么还不来接我啊,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正犯着病搁那癫笑。姜焚突然走进来。我如临大敌,护住木鸟:“你要干嘛?我先跟你说这鸟跟我有过命的交情,你可不能把它当柴烧了去。”
他眼角抽了一下,提了只花花绿绿的鸟给我。
我歪了歪头:“作甚?”
“寻个活物跟你说话。”
我盯着他,没一会他败下阵来,叹气无奈道:“我怕你在我这闲出什么病来那位找我麻烦。”
“哦。”我调了个面,对那只活鸟傻笑,“你叫什么名字呀?”
“它叫鹦鹉,会说人话。”
他依旧不爱多说话。
但他真是个好人,还找了鹦鹉陪我,以至于让我不这么无聊。
过了几日,红尘来接我。彼时我正跟鹦鹉拌嘴,木鸟衔信说红尘已经到了门口,我跑去接他。
“想我了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
他就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踮起脚尖,比了比我们之间的个头。几日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些,身姿真是挺拔。“你要接我回去了吗?”我问。
他神色暗了暗:“不,暂时还不能。夙华他们并没有离开。”
我有些失落,因为比起和鸟说话,我还是更喜欢听他讲一些我们从前的故事。
“可是我想出去。”
我也可以很安静,但是我想有个活的人陪着我。
红尘想了想,“你想学一些武功吗?”
夙华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我可以学武自保。我忙点头,他留下人教我,偶尔也会亲自来教我。我天天闲得无聊,又天赋异禀,不多时就能打败他的属下了。我练剑的时候姜焚就抱着暖炉在一旁看着,然后造出木头人来陪我练剑。
机关术真是一门好活,我发誓姜焚现在是我最崇拜的人。
“这个鸟也可以送我一只吗?”
“不行。”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终于叹了口气,妥协了:“但是我可以教你做。”
我终于靠我的厚脸皮赢得了姜焚松口的机会,于是我白天练剑,晚上跟姜焚学机关术,累死累活,过得很充实。
“这个凹槽的形状不对,你怎么总是会把左右刻颠倒?”
我扒着手,垂头丧气:“可能是因为我格外的笨吧。”
他瞥我一眼,把我做的东倒西歪的鸟三两下刨了,又拆了接上新的身体,末了,说:“你不笨,是我没教好。”
我有些茫然:“我觉得你教的挺好的……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把接好一边的鸟递给我:“剩下一边你自己照着样子来……因为我看你剑练得挺好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原本可以更好。
我没敢吭声。
他忽然眼神一凌,扣住我的手,摩挲了几下,有些麻麻的疼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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